歌舞伎三个字说出来,原本低着头的蔡璐一下子激动起来,一双美眸直视黄承彦,平时黄承彦是长辈,蔡璐是晚辈,总要记得长幼有序,给他面子,可是今天,黄承彦说的话无疑是伤害到了蔡璐的感情了。
寇严也没想到会有这样意外的效果。心说黄承彦还真是随便那!歌舞伎什么的,你砸心里想想也就算了,怎么鞥说出来呢》蔡璐是真的歌舞伎也就算了,不会有什么反应,可她不是,她心目中,自己还是千金大小姐呢!被别人误会成歌舞伎,她怎么能忍?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戚长辈。估计大小姐这会儿不是想杀了黄承彦就是想自杀。
心里好笑,面上却不以为然地摇头:“我已经有老师和孟常先生辅佐了,暂时不需要什么幕僚,黄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黄小姐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来长沙小住几日,长沙的风景还是不错的,”
“老夫知道元直老弟才学出众,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招他为婿了。这事儿成了之后,对小太守你,可是大有好处的啊!”黄承彦不知是真醉了还是装醉,寇严已经把招婿这件事淡化成邀请黄月英来长沙旅游了,但他还是不依不饶地想着招婿的事情。
不过,寇严并不着急,反而微微一笑:“这事儿要是换做我,立马拍板就同意了。可惜,不是我娶媳妇儿,我说了不算。能成当然是最好的,不能的话,太守府的大门永远都为黄小姐敞开着。”
这么一说,黄承彦满意了。这叫什么?这叫买卖不成仁义在。原本徐庶不答应娶黄月英,老头子一定会像在新野时那样,拍拍屁股走人。但寇严的这句话,让他心里有舒坦了许多。加上蔡璐在这里,老爷子怀疑这是财贸的计策,因此对长沙这块地方的好奇又多了几分。他甚至开始想,就算做不成徐庶的丈人,把黄家搬过来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么一想,老爷子的心情又好了,听寇严说她如果是男的,立马就娶了自己的女儿,片刻都不带犹豫的,顿时更乐:“你这丫头,真会寻老夫的开心,你若是男儿,老夫还不定会不会将女儿嫁你呢,你到倒是积极。”
在场的诸位大人统统无语,本来他们还觉得黄承彦作为荆州高门黄氏的族长,头戴光环,是和司马徽,徐庶,庞德公一个类型的人。没想到,一场宴会让他原形毕露,这哪儿是什么世家族长啊?这分明是溺爱女儿到没了原则的绝世好爸啊!
咱们小太守有什么不好的?如果她是男孩儿,一定会有更多人前来投奔,虽说她现在还未成年,可如果她真的是他的话,同一辈儿的少爷们,有谁比得过他?这么一支潜力股,有眼睛的人都看见了,黄承彦你什么态度!你女儿是出了名的丑女鬼见愁,谁稀罕娶啊!
属下们为上司不平,上司却一点儿都不介意。她只是假设一下,既能讨老爷子欢心,又不用担责任,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她又不是男的,不用娶黄月英。
黄月英她不要,可是蒋琬却是很想要。因此,她话锋一转,眼睛看着蒋琬,嘴上却对黄承彦说:“本太守这儿,幕僚是不缺,主簿倒是真的缺一个,自打我被任命为长沙太守之后,这主簿之位就一直悬着。今日说到这个份上,当着诸位的面,我想问一下蒋师兄,有没有兴趣留在长沙,治上一任?”
嗯?诸位大人刚刚还在替寇严不平,转而剧情又有了戏剧性的变化,太守大人竟然在这样一个众人皆醉的场合,公开招聘人才!这一招难道是现学现卖来的,在这样的场合,问这样的问题,对方想拒绝都不好拒绝啊!
黄承彦愣住,蒋琬也愣住。有这么直白的招揽吗?再说,蒋琬愿不愿意留下来,你问他去,你看着我干什么?转而再一想,他就明白了,这还是在给他面子。蒋琬是他唯一的弟子,黄承彦对他的用心甚至超过了自己的儿子,而他也孝顺,遇见什么事都要先请老师帮忙参谋,选老板这么大的事情,当然也是一样。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表示过要留在长沙的决心了,因此,寇严的这个问题其实完全可以不用问。她这么问的目的,是给自己扎台型。如果说来之前黄承彦对寇严这个小太守还持保留意见的话,现在他已经完全被这个小丫头三句两句给伺候舒服了。
于是,他象征性地将头转向弟子:“公琰是我唯一的弟子,尽得我的真传,我这次带他来长沙,就是想让他在这里出仕,当然,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
前面老爷子间接标榜自己的话全忽略,寇严的两眼放光:“蒋师兄,这是真的么?”蒋琬对寇严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属下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老师,在座的诸位,我们一起敬蒋主簿一杯!”蒋琬点头,寇严心怀大畅,举起杯子一扬手,一杯白水灌下去。边上徐庶长出一口气,心说还好是白开水,不然这丫头情绪一来,一高兴一定又醉得一塌糊涂。
除了寇严杯子里是水,其他人杯中可都是酒,接到太守的指令,知道这个蒋琬将是除了徐庶以外第二位位高权重的人,长沙的官员们一个个响应号召,站起来对蒋琬敬酒,马静马谡等襄阳熟人当然就更高兴了,蒋琬的名气很大,大家彼此间又都十分了解,知道对方是真材实料的名士,有他加盟,长沙的文官体系一下子“脱贫致富”了。
蒋琬很大方地接受着同僚们传递的好意,寇严和徐庶互相传递着眼神,彼此心中都明白,蒋琬肯留下来,即便三天后徐庶拒绝了黄承彦,老爷子也不至于脑溢血了。徐庶的危机算是解除了,寇严的目的也达到了。剩下就等明天蒋琬正式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