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登天还难</p>
秋霜恭敬跟在他的身后,道:“少爷,您一直追查的那个叫小七的女子,似乎出现了。品 书 . v o d t . netet”</p>
程云斌脚步猛然停下,秋霜立刻也跟着停了下来,男子不可置信的回身,“你说的是真的?”</p>
秋霜立即将船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奴婢亲耳听到萧王妃唤那女子为小七,那女子武功也十分厉害,奴婢觉得,应该是少爷您一直追查的那个人。”</p>
“那你怎么不早点通知我?”程云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风度翩翩的公子此刻脸色黑沉一片,眉宇间有着不易察觉的怒意,一股恐怖的威压弥散开来。</p>
秋霜身子一抖,慌忙求饶,“少爷,并非奴婢不通知少爷,在南疆,奴婢如何送出消息?”</p>
那股威压仿佛随风消散,无影无踪,程云斌似又是那个风度翩翩的程家二少,“如今她人呢?”</p>
“回少爷,她并未跟随我们回来,我们离开的时候,她依旧在南疆。”秋霜似乎是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少爷,那女子与萧王妃感情甚好,她本名叫颜如玉,因排行第七,是以被唤作小七。”</p>
“颜如玉……”程云斌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脸浅浅的笑意晕染开来,“果真是不错的名字,名如其人。”</p>
秋霜心松了一口气,紧跟程云斌的脚步。</p>
含元殿,一阵笑语盈盈传来,沧澜瑾紧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大步踏向里头,院子,萧贵妃正和萧锦瑜说着什么,略有些苍白的脸满是笑意,巧儿白嬷嬷以及另外一个宫女随身伺候着,其余的宫女太监们远远地站着。</p>
巧儿眼尖的瞧见沧澜瑾和卿舞,低头在萧贵妃耳边低语了几句,萧贵妃激动地抬眸,沧澜瑾大步一跨,单膝跪地,“儿子见过母妃。”</p>
“鸢懿见过母妃。”卿舞随之跪下,萧贵妃激动的身子微微颤抖,眼湿热一片,“好……好孩子,快快起来,让母妃看看。”</p>
沧澜瑾心头微酸,乖巧的走到萧贵妃身边站立,“母妃,身子可好?”</p>
“好,很好。”萧贵妃脸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这次去南疆,可有受伤什么的?”</p>
“回母妃,儿子一切安好。”</p>
萧锦瑜在一旁揶揄道:“姑姑,阿瑾这是一回来看你来了,你瞧瞧,这一身的风尘仆仆,怕是都没换下,我都有些羡慕姑姑了,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儿子。”</p>
萧贵妃嗔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羡慕的,你马也要有个孩子了,以后在太子宫安心养胎,别没事老是往外头跑,多不安心呀。”说着一叹,“本宫倒有些羡慕皇后了,都要当祖母了。”</p>
萧锦瑜恬淡一笑,目光扫过卿舞,拉过她说:“姑姑这话说的,你也有儿媳,什么时候叫咱们鸢懿生一个,您也能当祖母了。”</p>
萧贵妃神色微愣,随即不着痕迹的一笑而过,“这个随缘吧。”</p>
萧锦瑜笑着打趣道:“阿瑾,你可瞧见了,你母妃可是等着抱孙子呢,什么时候,你也让你母妃圆圆梦。”</p>
沧澜瑾面无表情的站着,萧锦瑜似乎也知道他是个军人,不喜欢这种玩笑,说过也算了。</p>
萧锦瑜的身子已经很沉,五月底便要临盆,说多了,坐久了也有些乏累了,萧贵妃赶紧让人将她送回去,她如今是宫里头一号的重要人物,若是出了什么事,谁都担待不起。</p>
刚刚送走了萧锦瑜,轩皇帝身边的徐公公赶了过来,说是轩皇帝要见沧澜瑾,萧贵妃也有些累了,沧澜瑾只犹豫了片刻,便将解药交给了卿舞,自己随着徐公公离开了含元殿。</p>
扶着萧贵妃在软塌躺下,巧儿端茶水,卿舞问她要了一杯清水,让萧贵妃着清水将解药服下。</p>
“巧儿,白嬷嬷,你们都先下去,让我们婆媳两好好说会儿贴心话。”萧贵妃摆了摆手,巧儿和白嬷嬷躬身退下,贴心的为两人合房门。</p>
“路可还辛苦?”萧贵妃微笑着问,对卿舞这个儿媳,她还是很满意的,如果她真的能跟阿瑾在一起,好了。</p>
这些日子,她也多少了解了下南疆圣女,她在南疆威望极高,但为人十分的冷漠,处事乖张,可十分有效,南疆的百姓都很尊敬她。</p>
“是赶时间,其他都好。”卿舞微笑着回答,萧贵妃拉过她的手,捏了捏,皱眉,“手怎么这么凉?”</p>
卿舞笑道:“我身子从小偏寒,不碍事。”</p>
“以后要注意保暖。”萧贵妃笑着叮嘱,女子身体偏寒,怕是不易受孕,似是想到什么,说:“以后我叫你小舞,你不会介意吧?”</p>
卿舞一愣,笑着摇头,见萧贵妃目光落在小几的瓷瓶,突然道:“母妃,你知道,你吃的解药,是谁配的么?”</p>
萧贵妃猛然抬头,看着卿舞,眼精光一闪而过,“你什么意思?”</p>
卿舞笑若春风,“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母妃一声而已。”虽然萧贵妃表现的很平静,但她颤抖的双手,泄露了她真实的情绪。</p>
萧贵妃脸色肃然,不怒,却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威严,“卿舞,别想着来试探本宫,本宫承认,本宫忘不掉他,但本宫有本宫的人生,他亦是,今生,再也没有任何的可能。”</p>
卿舞笑而不语,歪着头,把玩着腰间垂下的腰带,手指无意识的绕着,萧贵妃沉了脸色,卿舞方才开口道:“母妃,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你却想了那么多。”</p>
“你什么意思?”</p>
“没有意思。”卿舞淡淡道,“你与他的事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何干?我说这话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他知道,药也是他配的,是这么简单。是不是你总是要把每个人都想的这么复杂?”</p>
萧贵妃沉默不语,在宫将近二十个年头,她步步小心的走了过来,于她而言,早已忘记了初心,早已忘了相信别人,对如今的她来说,要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真的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