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南疆祠堂</p>
颜无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嘲的笑了笑，“我连自己都顾不，如何能够顾得他们？”</p>
颜若芙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忿，“那萧卿莲当真如此让你忘不掉，所以你为了她负了若翾，为了她这十六年来都不曾尽过你做父亲的责任？”</p>
颜无色脸色冷了几分，“若芙，我说过，你别拿卿莲来说事！”</p>
颜若芙呼吸一窒，哼着别开头去，心犹自气愤，颜无色见她如此模样，脑忍不住闪过以前每每吵架时，她也是这副模样，神色也不由得柔和了几分，她虽然已身为人母，这性子却依旧如少女时一样。（品%书￥￥） .vodt</p>
“他们，本不该出生的。”</p>
颜若芙没想到自己生气了半天，等来的居然是这一句更令她恼火的话，“你若是觉得他们不该出生，当年又何必招惹若翾？若不是你招惹了若翾，她何苦一生凄凉，如此早早的丢下两个孩子离开了！”</p>
颜无色沉痛的闭眼，“我对不起她。”</p>
“哥哥，不是所有事，都是一句对不起可以解决的。”颜若芙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我与若翾同时师父的弟子，虽是师姐妹，可感情却胜似亲姐妹。她本是可以一生幸福，却因着你的缘故一生凄凉，更是害的小舞和阿澈这两个孩子自小没了母亲，有父亲却又跟没父亲一样。我瞧着，都觉得心疼……”</p>
她本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年少时也是骄横无礼，痛极时也不曾落泪，可如今，可忍不住眼眶湿热。</p>
“若芙，若是没事，你先回去吧。”颜无色淡淡地下了逐客令，颜若芙拂袖而去，再也不肯停留。</p>
待她走远了，颜无色这才睁开一双眼，手的佛经因为他的力道已经扭成一团，可他脸却溢一抹痛苦之色，他们皆以为莲澈卿舞是他因为萧卿莲而取，可谁能知道，这两个名字，是若翾亲自取的……</p>
翾飞兮翠曾，展诗兮会舞。</p>
这些年，他为何待在这一揽芳华之，怕是只有他自己晓得……</p>
十二月的寒冬，狂风呼啸，天地间白雪飞舞，一个十八层阶梯之，一个宏伟庄严的宗祠立于寒风俏雪之，岿然不倒。</p>
一个身穿白色大氅的女子，于风雪，缓缓地榻台阶，一张倾城的脸被风雪冻得僵硬，神色庄严肃穆。</p>
案台烛火摇曳，历代圣女祭司以及巫神殿长的排位立于眼前，庄严肃穆，间那块最大的牌匾之，却是一片空白。</p>
少女双手摊开，五指并拢，平放于胸口，屈膝跪下，俯身叩拜。</p>
离她一丈之外，站着一位眉须白的褐衣老者，左手执一根权杖，目光看着那跪在地的少女，透出几分缅怀，真的是太像了！</p>
多少年以前，那个孩子，也是如此，一步一台阶，步入宗祠，行叩拜之礼。多少年后，她的女儿，亦是如此。</p>
不同的是，那丫头是个活波的性子，礼数尽到，便撒丫子跑得无影无踪了，他那时也在宗祠，也在这儿站着，看着那丫头脸明媚的笑意，连十二月寒冬也不觉得冷了。</p>
如今，她的女儿，也是一副笑意盈盈的立在他的跟前，可他却无法在她脸找到那股暖意。</p>
“师伯。”</p>
老者回过神来，笑着道：“如今你也已有成，想必师父在天之灵也可得于安息了。”</p>
卿舞遥遥回望了一眼，那右边，一个牌位，乌金漆黑，却之其他新了几分，想是不久之前添的。</p>
“我不孝，身在外，连师公最后一眼都没有见着。”那是她从南疆跑出去的第一个年头，她做事素来有分寸，可她无论也想不到，在她出行的路，师公体内沉积多年的病复了，最后撒手人寰。</p>
“师父从未怪过你。”老者微微一笑，捏了捏白的胡须，“两个月后，便是巫神大典，这一次，按照以往的惯例，是需要宴请各国的。”</p>
“一切都按照规矩来便是。”</p>
“不知圣女大人，何时准备进入巫神殿内？”老者有些不确定的询问了句，早些年他们便已经有了这个念头，只那时候圣女根基未稳，又有西楚那边的压力，是以一直未向卿舞开口，如今圣女离开南疆两年，南疆依然未生变化，这也意味着，圣女的位子，稳了。</p>
卿舞站在窗边，眺望着山下，那些灯火通明的人家，以及长生殿，圣女宫，巫神殿，第一次感觉到，她的责任如此重大，老者催促了声，卿舞道：“待这次巫神大典结束之后，我便去。”</p>
老者闻言一笑，后退半步，右手贴着左胸，屈身行礼，“如此，我等便在巫神殿恭候圣女大驾。”</p>
老者要退下，卿舞突然问了句，“师伯，鬼怵，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与我娘，又有何瓜葛？”</p>
老者愣了愣，笑得有些不大自然，“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p>
卿舞回身，笑了笑，“没什么，是有些好罢了。”</p>
“鬼怵是南疆的罪人，与你娘……又能有什么关系呢……”老者不再多说，转身离去，卿舞眯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风雪，心疑惑愈大了起来，她很好，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让所有人对鬼怵和她娘都缄口。</p>
难不成，鬼怵跟她娘，有仇？</p>
卿舞不解的抚胸口，这儿的伤虽然好了，但仍有隐隐作痛的感觉，鬼怵当时的杀意她能够感觉到，他真的是想要杀了她的，如果不是有仇，她真没法想象。</p>
沧澜帝都的冬天，似乎往常更冷了几分，也似乎往常更寂静了些。</p>
一辆马车在寂静的大街疾驶而过，最终缓缓停在萧王府门口，车帘子被人掀起，两个身形修长的少年自马车落下，匆匆进了萧王府。</p>
“哟，程公子楚公子，什么风把你们两给刮过来了？”正打算去厨房寻觅吃食的苍南挑了挑眉，站在走廊下，有些意外的枕着头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