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仁天看见小婉的那一瞬间恍然如梦,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心脏好似停止跳动。
眼前中年女子和发妻五分相似的容貌如一道惊雷贯穿整个风烛残年躯体。
从那张美丽依然的脸上他似乎看见妻子人倒中年的模样。
恍惚中有种错觉,错觉从前的过错一概只是一场悄然而散的噩梦。
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夫妻两人恩爱情深,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雨柔为母亲此刻石化般的姿势而尴尬,看着母亲和白发老人四目交错相对,呼吸凝滞,内心纷乱胡思乱猜,是杀父仇人还是逼债,还是棒打鸳鸯,她又转头盯着眉宇慈和的老人,全然不像,这仇怨完全源自于母亲。
君傲脊背发热,从未如此紧张连大气不敢喘,眼睁睁看着丈母娘手中高举的锅铲颓然落下,可那双眸子确实散发着狼一般怨毒的光,心中惶然什么都不能猜测,只期望两位长辈别开撕,最好马上走人,他转身阿婆赶了出来。
“小婉,你又在为难孩子。”阿婆听见小婉在院外的呵斥声从大树下摇椅起身朝院走去,一定是君傲来找雨柔,几番思虑,阿婆决定不再棒打鸳鸯,还打算好好劝教女儿。
不远处站定的老人令阿婆脚步陡然止步,心脏一阵急促,脚下发软身子摇晃,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眼花。
小婉见母亲站立不稳急忙伸手扶住,瞬间抬眸对着鹤发苍苍的老人又是深重的怨毒和剜视。
“秀竹。”叶仁天恍惚脱口而出,从没想到再见于此情此景,流年似水,苍苍老矣。
虽都已年逾古稀,但彼此眼神如何改变不了,秀竹在这里,那秀兰的孩子,他望着满眼憎恨的小婉……
叶仁天因激动呼吸急促,心脏承受不住激烈地跳动,手快速地捂住胸口,害怕老爷子心脏病发,君傲心慌奔过去扶住他摇晃的身子。
当他听见爷爷呼出秀竹的时候脑海中那团迷雾如云雾渐散,心脏也跟着疾速跳动,紧张,害怕那份血缘关系最后被如铁般敲定,又不断对天祈祷,期望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姐夫,进屋坐吧。”阿婆顺过一口气,将叶仁天请进屋,她没想到最后还会再唤他一声姐夫
陈年恩怨本已将归尘土,无所谓是非对错,可为了雨柔的幸福总归要选个时机将所有的过往摊开,要不小婉继续疯下去,雨柔永远过不上安宁日子,她死不瞑目。
站在原地愣了许久君傲和雨柔才随几人入屋,脑子里将这层关系转了许久才转过来,叶君傲无法淡定,既然丈母娘是表姑妈那为什么他和雨柔会是兄妹,到底是报告错了,还是雨柔并非丈母娘亲生,他否定这条,将错误归咎在报告上
“原来你们改了姓,怪不得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叶仁天坐在沙发上略略打量简朴整洁的小楼,没想到他们竟然回了a市。
看样子生活还算安淡,但当初给她们留的钱和珠宝不至于过现在这种日子,心酸纠结间喉头哽咽想追问更多却一个字也问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