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要杀人灭口,因为她听见了父亲要改遗嘱,你和老践货分不到一毛钱为此起了杀心,因为只要爸爸一死遗嘱不但改不成你还能分到钱,你们拼命刺激爸爸还不让爸爸吃药以致他心脏病发不治身亡。”
小婉姐将手边桌几上的花瓶携这愠怒和仇恨重重摔在两人拉扯中的脚边,整个人气得开始颤抖。
饶是做好了承受的心理准备,秦雨柔还是为自己听到丑陋恶毒不堪的真相感到胆颤心惊。
她以为她已经听到了极限,没想到更灭绝人性的还在后面。
她不想再听下去,更不想再呆在这里,她想回阿婆那里。
往后她也不想再去叶家,一想到那样龌蹉不堪灭绝人性的人竟然跟自己沾亲带故。
自来刚强冷漠的内心竟然会如此生出万般抗拒之感。
“你胡说,这都是你的诬陷。”叶明威用激怒掩饰内心心虚和惶恐,双手大力将叶明渊推开。
“她还听见一个秘密。”小婉眯眼剜视叶明威。
“是什么?”叶明渊被推得趔趄后时及时被老婆扶住,他心急地看着妹妹。
想着怎么样才能既保全叶家名声又能将他送进牢里,还能让他把吞进去的钱吐出来。
“你是老践货亲生的儿子,明枫才是我妈亲生的女儿,是老践货为了让你多分家产在你和明枫出生时将你们掉包,你们这对下贱的母子不得好死。”
好似多年的痼疾得到医治的方法,小婉姐此刻急需狠烈将所有怨气统统发泄到叶明威一个人身上病即可好上大半。
“明月,你说的都是真的。”叶明渊整张老脸惊得几欲扭曲。
首先想到的是被叶明威占去的那些钱和股份,心脏突跃的速度让他承受不住,摇晃着身子捂住心脏口。
“明枫当时说得清清楚楚,你儿子也听见了,不信你问他。”
“君傲,你姑姑说的是不是真的,明威真的是那老践货的儿子。”叶明渊脸色绯红捂着胸口看着冷脸的儿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儿子知道这些真相居然能这样沉得住气,难道他不知道那些本该属于他吗?
君傲和雨柔失望地对视一眼,他对雨柔低头垂眼,内心深感窘迫。
活了半辈子,不说自己光明正大,但也起码堂堂正正,从未行过半点有愧于良心逾越过人性道德的上的事。
可今天共同面对叶家种种污秽**,在她面前他竟觉得抬不起头。
他害怕她会因此对叶家产生鄙夷和疏离。
也害怕她会因此将这种抗拒感附带到他的身上。
他不希望两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会因此而功亏一篑。
“弄了半天原来你才是个下贱种,怪不得对那老践货跟亲妈似地,原来你早就知道那是你亲老娘,你有什么资格继承天澜的股份,你给我吐出来。”
缓过气来叶明渊激愤难平,怒目戟指脸色铁青的叶明威,大有冲上去拼命的姿态。
“这都是你们凭空向我泼的污水,同样是叶家的儿子我为什么就不能继承天蓝股份。”叶明渊和叶明威再次扭打在一起来。
霍珍妮也跟着上去凑热闹。
一时间病房内如一锅沸腾的粥,闹得不可开交。
叶楚楚眼神呆滞如扯线的木偶一步一晃地走出这间冰冷无情毫无半点人味的病房。
从此往后,她便是孤零零一个人。
她的母亲或许致死都不知竟然为他人受了一生无辜的委屈。
她竟然还天真地妄想仇人替她来讨公道,这原是个毫无公道可言的世道。
妈妈明明是叶家嫡出大小姐却被阴谋祸害,硬生生套上庶出身份。
一辈子受尽爷爷冷落和不待见还受尽老践货责打和冷待。
原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女儿不能讨得母亲父亲欢心的过失,却原来都是阴谋诡计。
人心险恶,凭什么那女人能得到爷爷那么多的爱和股份,而她母亲只有那区区一亿。
最后还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
谁会为她们母女讨要一个公道,没有,从今往后,谁欠了她的她要十倍讨要回来。
“叶明威,你有儿子吗?你生的是儿子吗?那是你儿子吗?”小婉姐今天铁了心将疮疤一揭到底。
“你,你这个践货,我撕烂你的嘴。”叶明威心虚也恼羞成怒将怒焰对准秦小婉,冲身上前被叶明渊拦住。
母亲沉默中爆发了从来不曾改变的本质,冷眼瞧着病房内一团糟心的局面,秦雨柔沉眼起身绕开拉扯扭打中的两个叶家便宜舅舅朝病房客厅外走去。
门一拉开她怔见小沁两眼含着泪光颤惊站在门口,秦雨柔呼吸凝滞,心感不妙。
“姐姐,奶奶她睡着了,我怎么都叫不醒,你快去看看。”小沁含泪嗓音轻颤,内心的惶恐破笼而出,拉着雨柔的手冰冷无力。
奶奶刚才断断续续跟她说了许多她和雨柔姐姐小时候的事,还有许多含糊不清的话。
她听不明白,可看见奶奶浑浊无神的眸子不禁焦急害怕,那模样好似油尽灯枯的火心熬完最后一点油,一点点熄灭。
心惊中她眼睁睁看着奶奶一点点闭上眼睛,惶恐害怕至极。
她想奶奶或许是太累睡着了,握着那只苍枯的手还有余温,她一边喊一边摇,可奶奶一动也不动,好似永远不会醒来。
从小到大她从未如此慌乱过,她哭着急忙按了电铃,护士进来后让她赶紧联系家属。
秦雨柔心惶地颤看着吓得直哭的小沁,疾速起身朝门外飞奔而去,母亲半天惊心动魄原本压住她对阿婆的担忧,可这意外浪潮退下后才发觉,原本被压下的惶恐成了致命巨浪。
君傲呆怔于客厅呼吸微窒息看见焦急泪流的小沁急忙转身转回病房告知丈母娘。
房中依然一片混乱,小婉姐听到君傲的话一瞬间如打了霜的茄子,方才怒气顷刻全散,恍然中急忙下床穿鞋朝病房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