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容挑眉,其实任何首饰对于秦小姐而言都是多余。
钻石和七色宝都入不了她的眼,看来这套珍珠首饰似乎别有深意。
她庆幸今天并未因为市长千金而间接惹她不快,否则,瞧今天这场面怕下不了台的人是她。
白烨郎的举动令藤展庭意外。
他听闻雨柔曾经拿许多珠宝去典卖,查了许久都未查明这批珠宝的来龙去脉。
后来听闻雨柔阿婆幼年出自富商巨贾之家,这也说得通珠宝的来源。
如此心口竟有几分失落,他这个哥哥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外人了解妹妹的心思,真是失败。
“物归原主而已,我替你带上。”白烨朗看着君傲难看的脸色准备上前替她戴上。
“不用。”秦雨柔迅速将首饰盒收拢,也拒绝白烨朗靠近。
阿婆的东西都要留给小沁,她才不戴:“今天人家结婚,穿金戴银太过张扬,还是低调点好。”
“暴发户。”被人扔到一边无人理睬的霍菲菲白了雨柔一眼,实则心口酸得厉害,为什么从来没这么多男人抢着给她送首饰,她一市长千金还要去相亲。
秦雨柔脸上的笑瞬而转为讥冷,她不想再刺激这姑娘,给脸不要脸真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
“君傲,那项链沾上粪坑太过恶心,改天再送一套吧,可别抠门,我可不希望沾到粪坑的东西再惹我妹妹恶心。”藤展庭早看霍菲菲不爽,如今又来招惹雨柔,他给她脸才怪,粪坑货。
“你。”霍菲菲脸色难看委屈,对上店内低头唇角忍笑的店员羞愤间飙泪朝门外奔去。
她哪里还有脸去什么宴会,今后但凡有这个女人地方她都避得远远。
为什么呢?因为每一次过招后她都会感到生不如死。
听到藤展庭的话秦雨柔错愕,这家伙怎么如此张扬将这层关系挑明,万一被小婉姐知道可怎么收场。
虽心口不安可并未如想像中那般抵触。
“我妈很喜欢你,决定收你做女儿,你成了我妈的女儿我可不就是你哥哥吗?你可别推辞,这是我妈送你的见面礼,收下,自家人,别客气。”
藤展庭嬉笑将首饰盒塞到依然错愕的女人手中。
秦雨柔拿着首饰盒的手轻微一抖,心口颤栗,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小婉姐发飙的模样
“戴这个,这个不张扬。”
君傲瞧见她脸色微变,心绪跟着紧张。
他上前扶着她的手臂,从口袋内取出一条银色链子。
走到她身后,轻轻将项链戴到雪白的脖子上。
银色链子挂着一颗椭圆形红色珊瑚和两颗圆润的羊脂白玉。
很简单的一条项链,但意义对于君傲却如同生命一样重要。
这是他母亲唯一留给他的遗物,他准备今天晚宴过后送给她,现在提前也一样。
“很精致的项链,哪里来的。”被君傲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散了惊乱的心神。
触摸着指间的沁凉和温润,心头一阵欢喜,她很喜欢这条项链。
“喜欢就好。”见她喜欢君傲开心。
藤展庭眸色一亮,算这小子有心,连老娘的遗物都倾囊相送,说没动真心打死他也不信。
“怎么没戴我送你的袖扣呢?是不是舍不得。”秦雨柔微笑看着他光溜的袖口,没有失落,只会感激他对她心意的珍重。
“我带来了,既然是送给我的,不如你好人做到底,亲手帮我戴上。”君傲拿出装着袖扣的盒子打开递到她面前,笑容欢喜令人觉得这男人十分骚包。
当着这么人的面对于他的要求,秦雨柔没有拒绝,将手中首饰交给藤展庭后笑着拿起精美的袖扣细心替他扣在袖口,这一瞬间内心感到异常的宁静,也许今后的人生如此宁静淡然,一生到老。
“我老婆送的。”仿若吃到世界上最甜蜜的果子,满脸幸福笑容的男人抬起手张扬地在眼前分明写满嫉妒意味的男人面前炫耀。
“该走了,迟到可不好。”白烨朗笑着催促几人,怎么看怎么觉着那对钻石的光芒万分刺眼。
藤展庭也觉得这小子太张扬,他这个大哥都没有礼物,你倒先收上了。
君傲不理他们,牵着老婆径自出门。
沈清容带职员躬身相送。
等白烨郎看着秦雨柔上车后叶君傲紧忙钻进不车内和媳妇坐在一起,白烨郎惊恼相瞪。
“你没车吗?连油钱也要算计”他瞪着君傲嘴角抽搐,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抠门抠到家,厚脸皮天下无敌,还当以前可以穿一条裤子呢?老子才不愿意跟你一辆车
秦雨柔觉得白烨朗这张嘴实在太过阴损,发觉她不该应承他的邀请,害得君傲难看。
倒是身边的男人并未觉得难堪,反倒觉着痛快,让白烨朗不爽他心里痛快。
藤展庭见他们已上车,开着跑车一路尾随在后。
这一路他忐忑不安,怕两个男人半路再次针锋相对。
婚宴举办于郊外一座欧式庄园。
今天邀请来宾非富则贵,三天前周围开始清理盘查,记者若想靠近绝非易事。
来宾纷纷出示请柬进入庄园,内部工作人员根据客人出示的请柬一一登记。
暮色被华光渲染,轻柔的音乐将欢快的氛围带入宴会。
春末夏初的夜风依然带着轻微的凉意。
宴会采取露天开放式,柔和灯光与天上皎洁的明月相互辉映,一地清辉,华美得让人迷醉。
“我去去就来,你等我。”
白烨朗端起一杯红酒杯朝雨柔微笑,他知晓她不喜应酬也不想让人误会他和她的关系,朝君傲点头示意他照顾雨柔步入人群。
想要将背景变得清白必须努力的交际,他从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不喜欢这样的宴会。”君傲见她眼中看不出喜悦,拿了两杯酒递给她一杯,也未见她紧张局促,这倒令他安心。
“的确不喜欢,我想你也一样,不过是身不由己吧。”秦雨柔对着他摆手拒绝他递上来的酒,她现在不想喝酒。
“那是自然,这个圈子毕竟是个群居体,你若不适宜就会被孤立,被孤立的下场很惨。”君傲将那杯酒让侍应生断走,浅抿一口红酒。
回想起最初进入商业,吃过几回暗亏他才慢慢悟出这个道理,正因为这个道理也让他从冷硬孤傲变得老练圆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