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韩舒云变成落汤鸡狼狈不堪,霍珍妮幸灾乐祸,“二叔,这话可不对,分明是弟妹无礼在先,小妹她是多温文谦和知书达理的人,也只有被弟妹这样野蛮无礼没教养的人气得失了分寸,小妹啊,你别生她的气,她姑妈是个贱妾她也自小寄人篱下没什么教养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二叔该好好管教管教才对,这要有个外人在场,你还让咱们叶家的脸往哪里搁,有些高贵,是骨子里天生的,就像咱们小妹这样,是乌鸦就别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就算飞上枝头,那也是只铁定变不成凤凰的乌鸦,真真上不得台面。”
“珍妮说得对,确实该好好管教管教,妾就是妾,祖宗定下的规矩摆在那儿,谁想忤逆祖先就滚出叶家的门。”叶明渊清了清嗓子,用餐巾缓缓擦拭嘴唇。
为了那一声妈叶明渊从前没少跟明威怄气,今天明月闹开也让他知道分寸。
“少拿祖宗规矩说事,听闻你幼时出水痘,可是她寸步不离守在你身边,整整一个月几乎夜夜不合眼,你倒好,不思感恩不喊一句妈就算了,还一口一个妾,这是哪家的家训哪家的规矩,但凡有点良心你就不该这样对她。”
叶明威满心愤怒,将沾了油渍的餐巾扔到地上,连带内心的愤怒也全部发泄出来。
老娘为了他受了一辈子的委屈,临老还要被他们这样糟践,做儿子的孝心犹如被油煎火烤般难受。
小婉姐眯眼仇怒看着激愤中的叶明威,话语锋利:“日夜守在床上怕是盼着病中的孩子早日殡天吧,没准这水痘出得都蹊跷得很,这样的伎俩,也只有唬得住傻子,分不清是非好歹的东西,明知道生母当年如何被加害,居然还被鬼迷了心窍,天下没女人了么,居然娶了个不要脸的践货。”
小婉锐利的眸子不断在叶明渊和叶明威的老脸上来回巡视,心中乍然一惊,这几天的猜测加深三分。猜到
“你骂谁。”韩舒云闻此面容扭曲,狼狈更丑陋。
她从小寄人篱下私下受叶家下人议论纷纷,如今又轮到一个陌生姑子堂而皇之对她指桑骂槐,窝囊气今天受够了。
“她骂践货,谁是践货就骂谁,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莫非你是践货”霍珍妮此刻脑子转得快,话也说得顺溜。
韩舒云眼珠子几欲瞪出,被这话活活噎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饶是叶明威有再好忍耐性也忍不住,大手一挥,桌上盘婉叮叮咚咚落地,这饭没法吃。
从未如此正面撕开脸,叶明渊见弟弟眼里根本没他这个大哥当下拍桌宣示主家权:“明威,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若心里不乐意,等过了尾七,你自己接她出去当亲娘养着就是,叶家出了你这样的大孝子,也算祖先有德,反正家也分了,造规矩自立门户。”
正愁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撵走践人,既然明面过不下去何必还扯在一起。
“你以为我稀罕这里。”素来沉着冷静的男人今天竟然被气得发抖。
冷哼一声,带着老婆头也不回出了大厅。
“慢走啊,弟妹,可别把身上的油沾到地毯上,晦气。”霍珍妮笑盈盈对那对狼狈身影招手,自打嫁入叶家她就没有如此痛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