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7章:怎么可能让你如愿

    瞧着景楚楚眼底的得意,景灼灼略微低头掩饰着眼底的笑意,许久之后才抬头。而此时,门外那些贵人们已经走了进来。

    景天成是第一个冲到床边的,瞧了瞧苍白着脸不停颤抖着的两个婆子,又看了看脸色大变带着惶恐和不可置信的景楚楚。联想到方才听到的那句尖叫,景天成隐隐有种昏倒在地的感觉。

    该不会景灼灼真的有什么不好?

    景灼灼可是景家的嫡女,要嫁的自然是非富即贵的家族。若是她有了女儿家的隐疾很有可能会影响生育,又被这么多贵人知晓,怕是日后,景灼灼不可能找到一个好人家嫁过去了。到时候损失的,还是他们景家。

    现下,景天成可是恨不得把景楚楚那张喜欢大惊小叫的嘴巴给堵住。如果不是她刚刚一声尖叫,这些个贵人们又怎么可能冲进来。

    联想到从酒宴开始景楚楚就三番五次的做出让自己丢脸的事情,景天成对她愈发的气恼起来,狠狠剜了她一眼。

    “楚楚,贵客在此,不得放肆。”

    景天成这句不怎么严厉却分量十足的话让景楚楚一愣,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委屈。

    事到如今景灼灼根本不想前功尽弃,更何况张婆子和王婆子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若是不趁着几个皇子都在,又怎么能扳倒景灼灼。

    大不了这之后被爹爹责罚了,反正有姨娘在,早晚她也会寻个由头免了罚。

    想到这儿,景楚楚便是再也不顾忌景天成的警告。水眸里一片细碎的波光潋滟,眼圈更是红了一圈,娇声道:“爹爹,想来一定是有人骗了姐姐,所以姐姐才……”

    景楚楚欲言又止,牙齿轻咬着嘴唇,眼眶里更是有了湿意,又是不舍又是不忍又是不平又是心疼的看着景灼灼。

    被景楚楚这一番欲言又止给闹腾的,所有人似乎更茫然起来。从一开始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给景灼灼看病的婆子纷纷面容惨白的站在一侧,似乎是随着景楚楚的话而愈发的颤抖着身体。

    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事情诡异的很。

    容天染瞥了景灼灼一眼,很快就面色如常的移开了视线。重轻墨是除了景楚楚之外唯一知晓事情原由的人,如今瞧着景楚楚做着一切自然也就看透了其中的意思,所以他是最想要知道结果的。屋子里最事不关己的便是宋子辰,一贯的表情邪魅,双眼微眯。

    景灼灼不露声色的把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觉得这场戏太精彩了。如果不是自己亦身在其中且场和不适宜的话,怕是会笑出来呢。

    景楚楚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又让景天成差点没吐血,若是在这之前景楚楚不说话,他还可以寻个理由请这些皇子离开。如今景楚楚这么一说,他再让他们走,便当真有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如今他是决计不能绕过话题了,无奈,景天成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不会说清楚?没瞧见几位皇子都在关心你姐姐?”

    景天成走上前扯了一把景楚楚的衣袖,用背影挡着别人的视线,飞快的递给景楚楚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她最好不要乱说话。

    “爹,姐姐她……她一定是被人欺负了,不然不会是这样的。爹爹,您可一定要给姐姐做主。”

    景楚楚把话说的吞吞吐吐不清不楚自然是要给在场的各位一个脑补的空间,综合女儿家的私密,婆子的表情,以及她那句被人欺负被人骗,怕是稍微想象力丰富一些的都会往不怎么好的地方去想。

    果不其然,重轻安和重轻睿已经隐隐有些变脸,瞧着景灼灼的眼神也开始变得不屑起来。而重轻墨依旧不露声色,容天染看着景灼灼的眼神里则有责怪和惊讶一闪而逝。最有意思的当属宋子辰,他瞧着景灼灼的眼神里既没有不屑也没有惊讶而是带着一丝笑意。

    那笑容,总让景灼灼有种自己会被他看穿的感觉。干脆垂下眼睛,眼不看为净。

    此时,景天成更因为景楚楚不清不楚却偏偏又把众人往歪路上引的话给气的心肝脾胃肾都开始疼起来。

    他此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景楚楚竟是如此愚蠢的女子呢,枉费他对她那般宠爱。当真是,当真是要气死他么。

    “王婆子,你来说,大小姐她这是怎么了?”

    对景楚楚已经失望透顶,景天成可不指望着再从她的嘴里听到什么好话来,干脆把回答权转交给了依旧身子颤抖厉害的王婆子。

    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王婆子眼神一颤,虽然惶恐却还是站了出来。快速的瞄了一眼景楚楚,又瞧见家主景天成眼底的警告,王婆子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她不跪还好,这一跪到像是真的印证了所有人心中猜想的那般。瞧见众人的神情,景楚楚更是得意痛快的很,忙不逆的示意王婆子赶紧把事情说出来。然而不管她怎么用眼神示意,那王婆子却总垂着眼睛避开她的视线。

    景楚楚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好戏,见王婆子这般只以为她是害怕景天成责怪,于是又道:“有什么话你倒是说啊,有几位皇子在,谁还敢把你怎么不成?”

    在这里的人,唯一有权利责罚王婆子的就只有景天成这个景家家主。景楚楚这句话一说,可不就是在暗示就算王婆子说了什么让景天成丢人的话,当着这么多皇子的面他也不会把王婆子怎么样。无形中,景楚楚又加深了在场的人心里对景灼灼不好的猜测。

    再说王婆子,听到景楚楚的话面色更是惨白。她若是站在景楚楚那边,惠姨娘日后定然不会亏待了自己。可惠姨娘的权力再大,景家的家主还是景天成。若是自己说了谎被查出来,那下场可非一个惨字了得。

    左右斟酌着,王婆子还是决定说实话。

    “回家主的话,小姐的身子确实有恙。是……是小姐葵水来的时候触碰了冷水再加上操劳过度又没有及时的补充营养,所以才落下了顽疾。不过老爷您……”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

    原本景楚楚在美滋滋的等着看好戏,却没料想王婆子说的跟自己交代的完全不一样。当即便是什么也不顾的开口,瞪着王婆子的眼睛里更是充满了警告。她这样反常的表现更让众人云里雾里,不约而同的把视线看向景楚楚。

    刚才陈尔生替景灼灼诊治的时候景楚楚就闹过这么一出,如今换成了王婆子又是这般反应,在场的都是周旋在尔虞我诈阴谋诡计的个中好手。景楚楚那样的小伎俩自然是被他们看得通透,一瞬间,所有人看着景楚楚的视线就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味道。

    看出众人的怀疑,景楚楚又慌张又难堪,面色一白,又急急道:“爹,王婆子说的并非是真的。不如你问问张婆子,问问她大姐究竟是怎么了?”

    说着景楚楚就转身,几步跑过去把张婆子拽到景天成面前,用充满警告的眼神瞪了她一眼说道:“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张婆子被吓的面色苍白,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回老爷的话,小姐确实是因为此前来葵水的时候经常触碰冷水加上操劳过度营养不良落下了顽疾。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半点不敢欺瞒家主和各位贵人。”

    砰砰砰的磕头声让景楚楚的面色难看极了,她知道这戏是唱不下去了。计划泡汤不说,还会因此在几位皇子和爹心里落下不好的印象,当即又着急又惶恐。这一切都是景灼灼闹的,想到这儿,景楚楚又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景灼灼。

    很不巧的,她这个眼神再一次被几位皇子捕捉到。景楚楚一惊,一张脸更像是调色盘似得不停的变化着。

    景天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现在的状况却是应该先关心景灼灼。景天成丢给景楚楚一个待会儿算账的眼神然后忙摆出着急的模样看着景灼灼,道:“灼灼啊,你身体不适怎么不跟爹说呢。如今若非婆子这么一检查,爹又怎么知晓灼灼你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爹虽说把你送到远方亲戚家,却是为了你好,他们竟然会这般对待你。枉费爹每月都遣人送去银子,当真是狼心狗肺啊。”

    景天成一番情真意切的话可是把自己的责任给撇的干干净净,可不是嘛。送景灼灼到远房亲戚家是为了她好,还每个月遣人送银子过去,可不是把她这个女儿看的重的很。至于她在亲戚家遭的罪,一句亲戚狼心狗肺一句不知道就给轻而易举的掩盖了过去。

    不过如今,她要做的,只是在景天成的面前做一个‘好’女儿。

    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景灼灼已经是一副柔弱惹人怜惜的摸样,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爹,女儿知道你是为了女儿好,女儿根本就没有怪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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