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22章: 今夜好热闹

    夜色撩人,皎月高挂。

    景灼灼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她的脑海中还在思量晚上的事。

    荼蘼说一个人来了又走了,又有一个人来了却站在园子外面看戏,景灼灼大概能猜到那个来了又走的人,可那个躲在暗地里看戏的人,景灼灼却是如何也猜不到。

    今晚的这出戏,显然并不是景楚楚设计的,如此看来,来了又走的可能就是重轻墨的人。

    景楚楚见计划有变,自然是要联系重轻墨商量对策的,所以他的人来了,又走了。

    可那个远远观戏的人,又会是谁呢?

    景灼灼翻了个身子,高空中悬挂着的明月落入她的眼眸。

    明月皎洁,她的眼眸如一颗星辰闪亮夺目。

    景灼灼在脑海中过滤了一边白日里见到过的所有人,突然一个人影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宋子辰也在佛陀寺,可是墨园里好戏连连,他却没有出现。

    那个站在远处观戏的人,会不会就是他呢?

    想着这些杂事,景灼灼的眼眸渐渐的沉了下来,连月光也变的模糊了起来。

    身后传来隐隐的动静,许是芭蕉进来点熏香,景灼灼睡意正浓,便也不想理会。

    迷迷糊糊中,有人坐在床边,景灼灼在睡梦中眉头微蹙一下,这个芭蕉是越发的没了规矩,明日还要说说她才是。

    突然,景灼灼感觉到一只手搂住了自己的腰。

    不对,这不是芭蕉!

    景灼灼猛然清醒,一转头,就看见一张银白色的脸。

    跟这个银制的脸对上,景灼灼猛然心惊,刚要惊呼出声,嘴就被人用手捂住了。

    “别出声,除非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房间里……藏了个男人。”

    赤果果的威胁,可偏偏对景灼灼甚是有用,今天还不容易洗脱与人暗中幽会的嫌疑,景灼灼可不想再生是非。

    轻轻的点了点头,景灼灼示意来人她不会叫。

    面具男松开了捂住景灼灼的手,可放在她腰间的手却迟迟未曾移开。

    景灼灼蹙眉瞪了他一眼,轻声道:“公子的手……可否移一下。”

    “在下觉得放在此处甚好,没有移的必要。”

    面具男柔声说道。

    “男女授受不清,难道公子不知道吗?”

    景灼灼沉声说道,其实心中已经有了怒火。

    这个人如烟一般,无声无息的出现,隐隐却透着危险,如若可能,景灼灼还是希望能远离他。

    “那日救你,你可没说男女授受不清的事。”

    面具男看着景灼灼,不知怎的,景灼灼居然觉得他的眼眸中闪过的是笑意。

    “灼灼可没叫公子救!”

    说起那件事,景灼灼是很生气的,虽说为了保命,清白根本不算什么,但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被人夺了初夜,景灼灼的心里难免有些芥蒂的。

    今日又听面具男那般随意的说出那件事,景灼灼的心里是很不舒服,就好像她看重并且宝贝了十几年的珍宝,被人抢了去也就罢了,那人居然还置于地上,反复踩撵,好不珍惜。

    “景小姐这算是过河拆桥吗?”

    面具男轻笑出声,看着景灼灼,这一回他眼中的笑意让景灼灼看了个明显。

    “你!”

    景灼灼想要翻身下床,远离这个登徒子,可她的腰却被面具男搂着,让她根本不可能逃脱他的怀抱。

    上一世软弱惯了,总是被人欺负了去,这一世,景灼灼想要活的硬气一点。

    既然他这般纠缠,景灼灼自然是要反抗的。

    “你就这么喜欢抱我吗?”

    景灼灼突然改变了策略,对面具男盈盈一笑。

    她本就生的漂亮,不然也不会入了重轻墨的眼,月光下,这盈盈一笑就更是勾人,让面具男也不禁看直了眼眸。

    景灼灼察觉到面具男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脸上笑意更甚。

    她倾身上前,缓缓的压住了面具男的身子。

    景灼灼的手轻轻抬起,置于面具男的头顶,然后她再次缓缓靠近,整个身子都贴在了男人的身上。

    在景灼灼做这些的时候,面具男一直安静的看着她,眼眸中带着清浅的笑意,似乎是在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

    景灼灼的脸上依旧是盈盈的笑意,她的手缓缓的探入枕下。

    突然,景灼灼脸上笑意收敛,眼眸中射出凌冽,月光下,白光一闪,一柄短刀已经贴上了面具男的脖颈。

    当短刀贴上面具男脖颈的时候,景灼灼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惊艳。

    那一抹惊艳转瞬即逝,让景灼灼有些疑惑。

    他不是应该在自己勾引他的时候惊艳吗?为何是在短刀逼近的时间才露出惊艳呢?

    景灼灼还没弄明白缘由,手腕一紧,短刀已经易主。

    “不错,真不错,能这番靠近我的,你还是第一人。”

    男人阴沉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寒意。

    寒意渐渐渗透景灼灼的心脏,让她开始担忧起自己的性命。

    “你想做什么?”

    景灼灼沉静的说道,其实她的心里已经忐忑不安万分,可却丝毫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

    “我想做……你刚才未完成的事。”

    说着,面具男眸色一紧,短刀贴上了景灼灼的肌肤。

    冰凉的触感从脖颈处传来,景灼灼知道,短刀已经贴在了自己的血管上,只要他轻轻移动一丝,她就会血溅当场。

    死,对于景灼灼来说,并不可怕,她原本就是一个死过一回的人,她只是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大仇未报,心有不甘。

    景灼灼蹙眉看着面具男人,她的眸光中求生的**愈发的明显。

    男人凝视着景灼灼,他被她的眼睛所吸引。

    又是这样的眼神,跟自己极像的眼神,男人知道,这是对生的希望,对死的不甘。

    “想活?”

    男人的声音低声,犹如来自地狱。

    景灼灼的视线不移,她是不甘心,很不甘心,不甘心死在他的手里,就连死,都不知道他是谁。

    景灼灼看着面具男,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眸中闪过的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贴在自己肌肤上的凉意渐渐退去。

    接着,她看见男人的手在缓缓移动,短刀也随着男人手的移动,调转了方向。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目光也从景灼灼的脸上移到了自己手中的短刀上。

    刀在自己的手中,可手似乎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面具男蹙眉看着自己的手,瞳孔微收,再睁开的时候,眼神凌厉。

    他的眸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猛然射入景灼灼的眼睛里。

    景灼灼只觉眼前一黑,她慌忙伸手去遮自己的眼睛。

    一道疾风闪过,有什么东西破空而去。

    景灼灼的下巴突然被人擒住,逼迫着她睁开眼睛跟他对视。

    “你做了什么?”

    男人的眸光带着厉色,似乎生气了。

    她做了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啊。

    景灼灼疑惑的看着男人,眼眸中带着不解。

    “说话!”

    男人手下使劲,景灼灼只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他擒的生疼,可还是不知道他让自己说什么。

    “我……我什么……什么都没做!”

    面具男审视着景灼灼,景灼灼眼中的疑惑并不假,苍白的脸色也不像是伪装,看来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男人沉默的看着景灼灼,半晌之后,才松开了自己的手。

    “摄人心魄吗?你居然会这个。”

    景灼灼揉着自己的下巴,诧异于男人的话。

    摄人心魄?她何时做了摄人心魄的事情?难道是说自己勾引他的事吗?他明明就没有上当,又何来说摄了他的心魄呢?

    景灼灼正准备问个仔细,门外又传来轻微的响动声。

    “今晚你这里好生热闹呢。”

    面具男冷笑一下,一翻身,跃出了窗子。

    今晚这里好生热闹,这也是景灼灼印在脑海中的话。

    刚走了一个面具男,景灼灼也好奇这来的又是什么人。

    躺下假寐,景灼灼的耳朵却一直留心着周围。

    隐隐的,有空气流动的声音,景灼灼微蹙了下眉头,鼻息间隐隐传来异香。

    是迷香,这个味道景灼灼可是记得的。

    上一世,为了帮重轻墨登上太子位,她没少做亏心事,有一次帮重轻墨偷一封书信,他给了她这个,说是只要吹进房间,里面的人就会熟睡,到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睡着的人都不会知道。

    所以这个东西,景灼灼是知道的,更知道吸入了它,会让人沉睡几个时辰,只怕到时候被人砍了脑袋,都不自知。

    这种迷香之强烈,景灼灼清楚,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她想要不被迷倒,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可原本置于枕头下面的刀,刚才用来对付面具男了,这会也不知道被他丢去了哪里,一时之间,景灼灼也找不到锋利的东西,能想到的就只有自己的牙齿了。

    头越来越重,景灼灼知道,自己怕是已经吸入了迷烟,再只要一点点,她就会陷入昏迷,再不想有所行动,只怕她的这重来一世,又将毁了。

    想到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世,景灼灼坚定了心中想法。

    她的手不着痕迹的移到了自己的嘴边,在新的一波眩晕到来之前,景灼灼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胳膊咬下了一口。

    血腥味在口中弥漫,疼痛让景灼灼瞬间清醒了许多,脑袋中的眩晕感慢慢退去。

    景灼灼知道,这种办法只是一时,她希望来人赶快进来,也好让她沉着清醒来一个出其不意。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景灼灼感觉眩晕感再次袭来,她加重了胳膊上的痛感,可也只能短暂的抑制迷药。

    门终于被推开了,来人似乎笃定她已经沉睡,进门时全然毫无顾忌,脚步声沉重毫不掩饰。

    或许是预见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月亮在这个时候,也悄悄藏身进了云海,房间里昏暗一片。

    这倒正合了景灼灼的心思,在黑暗中,她睁开眼睛,因为背对着窗户,来人看不清她的脸,她却能将来人的样子看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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