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28章:南疆之乱

    景灼灼正准备定睛看向那人,突听小太监扬声唱道:皇上驾到。

    这句话一出,天胜阁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起身望向门口。

    皇帝一身龙袍迈着高昂的步伐走了进来,一进门看见众人行礼,他微蹙了下眉头,沉声说道:

    “都起了吧,今天是算是家宴,就不讲究这些礼节了,都坐吧。”

    虽然皇帝想要表现的平易近人一点,可众妃子皇子可不敢随意,还是行了礼之后,才落了坐。

    皇帝高座在上首,他环视一圈之后,目光落定在一侧。

    “今日设宴,主要是为了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这位是北汉皇子蓝离歌,这位则是他的妹妹,北汉公主蓝翎,墨儿,你与离歌年纪相仿,他在京城的接待就交于你负责了,可不能怠慢了北汉侍者,懂了吗?”

    “是,儿臣定不辱命,一定好好招待二位异国而来的客人。”

    重轻墨带着笑意恭敬的说道。

    景灼灼看着这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眉头确实微蹙了一下,表面上一团和气,实际上背地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就拿眼前的二皇子重轻墨来说。

    他自然知道北汉皇子意味着什么,这位可是北汉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他跟这位打好关系,对他日后只有好处,难道皇帝就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吗?

    皇帝明面上是交代重轻墨要好好招待北汉皇子公主,实际上却是在向北汉皇子暗示,眼前的这位皇子就是他放在他们身边的眼线。

    这般说来,蓝离歌还可能毫无芥蒂的跟重轻墨相处吗?

    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可是使了一把反间计呢,仅仅就凭几句话,就让蓝离歌和重轻墨之间有了隔阂,果真是算计的一把好手。

    景灼灼不懂声响的听着看着,心中却在讥笑他们,一个皇位弄得他们父子不像父子,君臣不像君臣,可笑的是每个人还那么的热衷此事,对那个位置那么执着。

    就在景灼灼心中讥笑他人的时候,一道目光落定在她的身上。

    景灼灼察觉到那道目光,四下环视,最后落定在蓝离歌身上,与他的目光对视上。

    蓝离歌似乎就是为了吸引景灼灼的注意力,他看到景灼灼看过来,从她微笑点头一下,移开了视线。

    景灼灼看着蓝离歌,目光又落在了他身侧的蓝翎身上。

    这一看之下,景灼灼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不就是上元节那天他们在集市看到的那位姑娘吗?

    景灼灼可还清楚的记得她当时的服侍和她手中皮鞭。

    而现在那皮鞭还环绕在她的腰际,好似一个装饰一般。

    如果不是景灼灼亲眼看见,她也不敢把眼前温婉的公主同那一日手挥皮鞭的刁蛮女人联系在一起,可她腰际的皮鞭景灼灼也不会认错。

    景灼灼目光扫过重轻墨,那日他是同自己一起看见蓝离歌和蓝翎的,也就是说北汉的皇子和公主并不是近期来的东定国,可他们却是近日才入宫觐见的皇上,中间隔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他们在东定国都做了什么。

    宴会进行过半,帝后早已经离去,就连叶淑妃等几位级别有些高的皇妃也跟着离开,现在的天胜阁算是完全让给了他们一众皇子公主们了。

    此时景灼灼就有些尴尬了,她是叶淑妃召进宫的,身份上自然要比这些皇子公主们矮了半分,所有她坐了一会,也准备离席。

    景灼灼站起来身来,目光却不偏不倚的对上了蓝翎的视线,

    对上蓝翎的视线,景灼灼先是微怔一下,刚准备微笑点头,打个招呼的时候,蓝翎却恨恨的瞪她一眼,头偏向了一边。

    景灼灼被她的反应弄的愣在了当场,她有些奇怪蓝翎对自己的态度。

    抛开上元节那次,今天算是自己同蓝翎第一次见面,可她却好像对自己很有意见,景灼灼可不明白她这意见是从何而来。

    景灼灼正思索这个问题,就看见太子重轻枫站了起来,不着痕迹的隐入众人身后,往门口走去。

    看他的样子,像是要离开。

    相见荼蘼未归,景灼灼抬脚跟上,想寻个机会向重轻枫打探一下荼蘼的情况。

    “小姐,刚才那个是太子殿下吧,荼蘼姐姐不是跟他一道去的南疆吗?为何……”

    芭蕉也看到了重轻枫,微蹙了下眉头,低声问道,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景灼灼以眼神制止。

    这宫中人多嘴杂,话自然是能少说一句是一句。

    景灼灼跟着重轻枫走出天胜阁,见他穿过长廊,往小楼后面的凉亭走去,遂也跟了上去。

    绕过长廊,景灼灼就远远的看见重轻枫站在水榭凉亭的边上。

    此时天色已沉,借着阁楼的灯火,景灼灼隐隐能看清楚凉亭中的人影,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着什么,背影却先的一场的孤单。

    “芭蕉,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问问太子殿下。”

    芭蕉授意,乖巧的点了点头,错身一步,站到了柳树下。

    景灼灼缓步走进凉亭,她刚刚靠近几步,重轻枫便转过身子对上了她的眼睛。

    看来重轻枫是早就料到景灼灼会过来找自己,才会在这里等着她呢。

    “灼灼给太子殿下请安了。”

    景灼灼微怔过后,福了福身子,这才再次开口,问道:

    “太子此番南疆之行可还顺利?”

    太子此番南疆之行应该是顺利的,因为景灼灼并没有从景天成和景深的口中听到难民危机,而且京城的难民也逐渐的在减少,从这些看来,重轻枫的南疆之行,应该是顺利的。

    景灼灼只所以这么问,其实是想知道荼蘼的状况,一同前去的南疆的两个人,为何只有重轻枫一个人回来。

    重轻枫微蹙着眉头看着景灼灼,他的目光带着淡淡的凉意,似乎已经同他身后冰冷的湖水融为一体,这让景灼灼更加诧异,因为这根本就不像自己之前认识的太子重轻枫了。

    “你说那个位置到底有什么好?”

    重轻枫并未回答景灼灼的问题,反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听到重轻枫的问题,景灼灼愣住了,眉头也紧皱了起来,这句话谁都可以说,可唯独眼前的太子不能说,他是出了当今皇上之外,最接近权利核心的人,他现在却在怀疑权利。

    重轻枫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了一下,接着露出了一抹苦笑。

    “你是想问荼蘼的状况吧。”

    “是,荼蘼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既然重轻枫已经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景灼灼也不在隐瞒,直视着重轻枫,问道。

    “她占时不方便回来,还是南疆好,山清水秀,宜人的不光是风景,还有那边淳朴的民风,单纯有时候才是快乐的源泉,难道不是吗?”

    重轻枫挑了下眉头,看着景灼灼问道。

    “是,太子所言极是,只是灼灼觉得,在其位谋其职,太子殿下同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同,得到快乐的方式也不懂,你只看到他们欢声笑语的时候,又怎么知道他们在人后又有什么样的伤痛呢?”

    景灼灼沉声说道,这其实也她自己心里的写照,别人羡慕她是景家嫡女,这是以出身就有的身份,可是又有几人知道,自己被这个身份所累,连最基本的感情都不能随心所欲呢?

    重轻枫听罢景灼灼的一番言论,长长的叹了口气,满身的悲凉慢慢渗透出来。

    景灼灼看着重轻枫,总觉得他身上经历过什么,在南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一个嘴角带着暖意笑容的男子短短时间内变成这样呢?

    长叹一声之后,重轻枫缓步往凉亭外面走,路过景灼灼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到了景灼灼的手中,道:“这封信是荼蘼托我带给你的,我知道你疑惑南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荼蘼应该在信中详细说了,你回去自己看吧。”

    接过信笺,景灼灼满心疑虑的看着重轻枫缓步走出凉亭,最后消失在一片黑夜中。

    景灼灼依旧站在凉亭,四周是一片安静,夜风凉凉拂过她的秀发,不远处的楼阁中依旧是灯火明亮,她可以想象里面人的笑容,他们一片祥和,似乎无忧无虑,可明亮总是被黑夜包围着的,谁又能知道这灯火照不到的地方,潜藏着什么样的危机呢?

    打开荼蘼送回来的信笺时,景灼灼已经靠在了朝歌苑的软塌上了,她在宴会结束的第二天,乘坐叶淑妃的车辇,回到了景府的。

    回府之后,景灼灼第一时间去拜见了景天成和景老夫人,问安行礼之后,才回到朝歌苑,取出荼蘼的信笺来看的。

    荼蘼的南疆之行很是顺利,太子饱读诗书,将书中的办法活学活用,开辟新的河床,加固就的河床,很快就将洪涝止住。

    只是很不幸的,正如荼蘼说预料,洪涝之后大规模的疫情发生了。

    先是有人腹泻呕吐接着便是体热,使用汤药之后,症状并未得到缓解。

    第一个患病者还未得到救治,就又出现了第二例,第三例,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出现此类症状。

    这种病症,当地的大夫根本无法解决,于是有人开始逃离村庄,对着那些人的逃离,病症被带到附近的村落,等荼蘼他们发现的时候,疫情已经发展扩大,已经开始有人死亡。

    荼蘼赶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锁整个役区,然后筛查临近的村落,将已经出现症状的村民统一隔离,而那些还未出现症状的,则分开隔离,一面交叉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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