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们……」在一片雪白的空间里,女孩狠狠的瞪著眼前的一群小孩,那种深深的怨毒,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背脊发冷。
「对……对不起……」一个穿著粉红色毛衣的小女孩颤抖著出声,但她不敢看那个站在深色棺木旁的女孩是是低著头,小声的发出声音。
「一句对不起……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还得了我弟弟的生命吗?你们……你们这群人渣」那女孩激动起来,言词也开始变得毫不留情,一双明显哭红的眼睛凶狠的扫视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一群人。「要真的觉得抱歉……那为什麽不在小栋在世的时候说?你们只是在害怕你们不是忏悔──你们这群人渣混蛋──你们为什麽要这样对他?为什麽?」
她的声音凄厉,像是一个索命的怨魂般的骇人──其中一个穿著蓝色大衣的强壮小男孩有些胆怯的反驳的吼回去:「那……那不过是开玩笑谁知道他这麽不经玩──我……我们都是小孩我们怎麽知道他会这样?」
然後,白色的空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能听到那红了双眼的女孩粗重的喘气声,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孩,笑了……
「对,你们是以小孩的外皮来当掩护吗?……你们以为这样你们就是无罪的?……呵呵……那好吧……我给你们时间……在我28岁那年,我会回来,回到这里……向成年的你们,追讨这笔债──别忘了……这是你们欠我的……欠我弟弟的……」
出了其中站在最後方一个无表情的看著一切和另一个邪邪的笑著看著一切的两个男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在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那天,是这个城市十年不遇的寒流来临的一天……
…………
「你没事吧?hance。」把除了那两主仆外的所有在场人员都抓压住,韦恩才走过来关心愣坐在角落的我。
没有看他,因为我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些东西,都仿佛指向了一个必然的结局,而我感到的,却是没有完结的预感……
为什麽要整枫呢?……如果说从一开始枫就是目标的话,那也就是说,「丹罗尔」所做的一切就都是为了要把枫关起来?……那为什麽要杀人?……为什麽要害死几条无辜的生命?
难道人命就真的如此的不堪吗?──不,无论是谁,他都有生存的权力,实在不该为了什麽理由而让一个不相关的人去付出他的生命──那是不可挽回的东西……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用左手抚住我微微有些发烫的额,感觉著手心传来的冰凉。闭上眼,把一切都重组一遍,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设想──如果……枫跟丹罗尔是一夥的……
背脊被从脊椎升起的恶寒感染,我不禁的全身一颤,全身的血液像是在一瞬间流失般的睁开了眼睛,抬头,然後我看到了维深的脸──我这十多年来接触得最多的脸……
「寒,你怎麽了?没事吧?」维深用力的摇著我的肩──有点痛,但最少让我知道,这是真实……
「医生,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好差……」说话的声音来自於枫──我开始稍稍感到放心,并再一次的提醒自己不要太过怀疑他人。
於是借了维深的拉力,我站起身,拍拍沾在衣服上的尘土,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正常──但我心里清楚,只要一天没搞清枫到底是谁,而他又是否带有什麽目的而找上我跟维深,我是不会放心的──我有点害怕,真的,如果……这个是一个让维深死亡的陷阱……我绝不会望了三年前的那件事,那一天,那个可怕的电话和场景……
不感想象──我虽然经常抱怨维深给我带来的麻烦,但是,他已经是这世上剩下的,最了解我一切的人──我不能让他死,不能……在失去洛斯之後,我不能再失去他。他是我的一部分,如果他死亡,我属於我的一部分证明就会消息──那是种什麽感觉,我不敢想象──那种带了否定的一切负面情绪让我感到惧怕──我很了解,我对维深的意义也是一样,我跟他处於共存点……
可是,那无关爱情──我跟他可能存在这世上一切的情──唯一,只除了爱情……可能,我们都视对方为失去的另一个自己──而我们,都不是一个自恋的人……
看了眼正在帮忙认人的枫,我脑海中的那份熟悉感再一次的浮现出来,我认识他的……绝对……
但我还能相信他吗?……
「医生,你别一直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著我好吗?」忽然,枫轻笑著转过身,看著我,走过来。「要不然,最少也告诉我我会被怀疑的原因吧?」
枫的脸并不算过分的白晰,但在月光的映照下,却散发出一种魔幻的美感。我皱著眉看著他,最後,还是问了──「你是任羽枫吗?我十六年前认识的那个任羽枫,如果你不是,那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的表情是认真而冷然的,而当我说出「任羽枫」这三个字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了枫眼中那一丝动摇和惊诧。
「那你认为我会有什麽目的呢?亲爱的医生……」然後,大约过了一秒,枫回复正常的邪邪的笑了。
看著那双跟我一样漆黑但却比我要干净纯粹得多的眼睛,我微笑。「希望你不会是莱芬斯特夫人送给他亲爱的独生子的一个恶作剧。」我基本能放下自己的担心了──我知道枫没有那种情绪──那种属於杀人者的气息──他是干净的。
「为什麽我会是一个恶作剧呢?」他继续问。
但放心後的我实在太累,也没有那个兴趣去给他细说维深那些丑恶的家族史,於是,我笑笑。「羽枫,不用害怕我怎麽知道的,我没有查过你,真的──只是,我是你的旧识。」
听完,枫先是皱著眉愣愣的瞪著看了我十多秒左右,然後露出一脸醒悟的表情──「天啊是你──hance.dead──靛寒世原来是你──」
看著枫吃惊的表情,我只是微笑,然後,维深从韦恩的身边走了过来……
那麽……丹罗尔……到底是谁?
不可能就此完结的事,到底会向何方发展?……
一切,都是属於明天的迷,而今晚,我知道,我需要的,
是最好的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