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赐给所罗门极大的智慧聪明和广大的心,
如同海沙不可测量。
所罗门的智慧超过东方人和埃及人的一切智慧。
他的智慧胜过万人……
……
他作箴言三千句,
诗歌一千零五首。
他讲论草木,
自黎巴嫩的香柏树直到墙上长的牛膝草,
又讲论飞禽走兽、昆虫水族。
天下列王听见所罗门的智慧,
就都差人来听他的智慧话。”
──《圣经》,列王传上.所罗门的智慧。
……
无论你有多大的智慧,
多大的权力──
也不管神给了你多大的恩惠……
只要你还是人,
那就会有被死亡夺走一切的一天,
只要你还是人,
那就会有把这一切更往上推一步的欲望……
王者的定义是什么?
其实,
他也是人──而且,
不是个圣人……
…………
跟雅和清商定了他们的角色和位置后。
我们草草的把晚餐也一同在那家我忘了它的名字只记得咖啡很难喝的茶室餐厅里解决掉。
然后几个人分道扬镳。
清要去准备一些游戏必须的道具,而雅则是回去好好的啄磨思考她的角色──
老实说,到时我怕就是她能完美的上阵,我可能也会在半途崩溃……要不要让维深来帮忙做好心理准备呢?
比如说这几天都用恶心到令人吐血的语气来跟我说话以加强我的承受力?
在脑子里稍稍的想象了一下我真的那样要求后的结局……
还是不要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寒,你干嘛脸上表情变来变去的?你知道这样很怪吗?”
我转头看向维深──
这个时候我们正在向我母亲的房子的方向走──我对他挑了挑眉。
“原因跟你有关系。”我微笑。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怕你的干妹妹?”他说的是雅──我是怕她又怎么样?没听过好男不与女斗吗?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加大步伐的向前走──
“喂,你用不用啊……”维深抱怨的苦笑,但还是跟了上来──我这也算是好男不与三八斗。
当然的,这句话我没有对他说出口。
我可不想等会回到家就要看一场粤语长片式的恶霸欺负良民投诉剧。
而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我很累──真的很累,不单单是指肉体层面上的,还有精神层面上的。
似乎从那件“窗帘”案子开始以来,我就又一次的陷入了麻烦招惹期──
烦,只能用这个字来形容我所遇到的这些,但似乎也是没办法的。
因为它们都有我非管不可的理由──是你对我的诅咒吗?
老师……还是那张窗帘的诅咒在我身上发生时会是这种形式?
摇摇头,我把脑子里一堆奇怪的念头甩了出去。
然后发现维深似乎在跟我说话──
“寒,我总是觉得你这次会不会做得太过了些?我们自己的命怎么玩都无所谓,但别人的……你也没跟人通知,也没跟人提醒,这样怎么说也不太好吧?”
又是一个老问题,看来我不好好的回答一遍这小子是不准备放我安生过几天了。
“维深,先撇开我也觉得是不是应该给那群人一些教训会比较好和那个我曾经说过的十分充分的那个理由和我本人的那么一点点似心,就以这个我安排的‘内容’而言,你觉得,知道的人越多,结果会怎么样呢?就算他们愿意去帮我把刘玫的心结打开,他们在面对刘玫时还能保有那份自然吗?不可能吧?连你跟我都没办法完全做到。”我转身停下,眼睛透过有点因路灯的关系而轻微的反光的镜片看著维深。
目光相接,我可以看出他眼中映出的并不真的是疑惑,他只是需要我再一次的对他承诺──
但承诺什么?
……那群人的安全吗?……
维深……呵呵……看来他还没有完全的能放开“善良”两个字的枷锁……
我轻轻的笑了起来,用一只手遮著唇,一手搭在维深肩上。
“我的莱芬斯特教授,别告诉我,你对这种‘人性’里的优先性不了解……你也是罪人……”
我看著他,等待他对我的反驳,但这次,我猜错了──还是说那些过分繁多的思考和对他人的推测把我本身性格都稍稍扭曲了?……
维深皱眉,看著我的眼神中带了某种对过去和他自身曾经历过的一切的回忆与痛苦──
我不该刺激他的……
因为……
他的童年跟刘玫所有的,是相似的……
“对不起……”我说得很轻。
“没事。”下一秒,维深做了个深呼吸,反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别对我做这样的表情,我会当做笑料的。”他对我眨眨眼睛。
“维深……你不觉得……在面对这件事上……”我微微的皱眉苦笑。
“我跟你都有些不理智,甚至于不太像自己?”──是的,从刚刚我跟他的那些对话中,我醒觉
──我们这段时间内都仿佛是陷入某一个恶梦。
我在执著,而维深在痛苦──
不,也许应该称为再一次的想起那些他该在八百年前就忘了的陈年老帐──
还有,就是我的态度和心理质量上,似乎退化了……
像是变回了洛斯死之前又或者该说是爱上他之前的那个我──
自信至于自负,自我保护而显得过份的尖锐,但又隐藏在自以为是的平和之下……
头疼……
怎么会这样呢?
我不该用这种程度的状态和情绪去跟那位神童皇后陛下斗的……
难道那也是她的一招棋吗?……
如果这是真的……那……
过了大约三十秒的时间,维深的声音把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没错……但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感觉到?”维深死死的皱紧他的眉,眉心的皱折是我在他脱离了那只章鱼秃子的课程后就没见过的深。
“寒……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维深的脸色瞬间刷白,猛的抬头瞪向我。
我同样的皱著眉对他点头。
“天……”维深轻呼。
“你那位刘小姐真该加入我的研究小组……”然后是几乎失声的一阵轻笑。
一声自嘲的苦笑从身体深处被挤出了喉部,我用手压住了我的眼睛──
似乎……被赢了一步呢……
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而且……
我必须用恐怖这个词来形容……
心里本来早已盘算好的一切现在看来是存在著如此之多的漏洞──
如果这样下去,我可以对天发誓,到最后,我只会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被她继续欺骗,然后帮助她逃开一切律法的责任,二就是……
死……
对,跟那些已被她定为目标的人一样的下场……
我的皇后,我不该低估了你,而抬高了我自己……
原来,我一直都太过于的自信──
我还是个人,我还会有私欲……
而你,
我美丽的皇后,
你猜透了我的心,
精心的布下了一个让我逐步下陷的局,
我该称赞你的……
我的皇后……
但,
你猜错了一点──
我,是人……
而人,
就是这个世间最不可捉摸的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