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的植物郁郁葱葱,花匠对这些花草打理得很好,坐在树荫下,看着在湖边玩耍的凯撒,伊凡娜的心情却不能平静。
不久前,布兰德特苏醒了。大学士红光满面,仿佛年轻了十几岁,连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他第一时间通知了伊凡娜,然后又去找塞巴斯蒂安,估计是去报功劳。
大皇子布兰德特苏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君守城。
塞巴斯蒂安走到皇后面前时,被金袍子拦住,伊凡娜皇后先是一愣,然后笑了出来。阳光下,她的美艳红唇闪着亮光,牙齿像皓月一般洁白,她的笑容很迷人,具有亲和力。
“正版读者别看下去啦。,懂不。”奥拉夫总督哈哈大笑。
黑胡子肖恩摸摸胡子:“盗版就是赝品,懂不?就像被模仿的塞巴斯蒂安的画作,漏洞百出。”
奥拉夫:“别逗了,三流画家的画作还有人模仿?不会亏本?”
塞巴斯蒂安:正版读者直接看作者的话吧。这两人够贫了。
“谢谢皇后陛下。”“谢谢二皇子殿下。”走下台阶时,那些贫民们纷纷跪下,送皇后离开。
“皇后陛下,您让我有点吃惊。”塞巴斯蒂安与伊凡娜皇后肩并肩走着,他注意到那些贫民嘴里说的“谢谢二皇子殿下。”
伊凡娜皇后叹了口气,不禁挽住塞巴斯蒂安的手臂,说道:“帝国多灾多难,我和你,应该携手站出来。”
帝国百年,不复再还。塞巴斯蒂安的心里滑过一丝寒意,他不禁想到先知的预言。
“你有心事?”伊凡娜皇后抬起头看着塞巴斯蒂安,胸部轻轻触碰到他的手臂。
“很多烦心事。御前会议不顺利。”塞巴斯蒂安将手臂从皇后的手中抽出来。
“我也有烦心事。不如午后晚一点,你到我这里来。”伊凡娜皇后回头看了看财政大臣,“这里说话不方便。”
太阳晒得他的头晕晕的,亚麻长衫扎得他皮肤痒。塞巴斯蒂安有点恍惚,午后睡一觉也许会舒服些,他点点头,坚持自己走回首相塔。
黑胡子肖恩睁着眼睛,美滋滋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被子底下的女人光着身子,睡得正香甜,他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鼻息。他轻轻抚摸她的富有弹性的肌肤,捏了捏柔软的屁股,女人翻了个身,继续睡。
肖恩做梦都想不到,半个多月前,他在鬼泣山监狱,吹嘘着基罗群岛的女人争着要他宠爱,天杀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矮个子海盗肖恩能被几个女人看上。半个多月前,他幻想着自己在帝都雷霆堡的大广场上,向着数万人吐着舌头、扑腾着四肢,以奇怪的方式和可怕的表情作为他一生的谢幕,史学家顶多在史书上记载:帝国100年5月16日,在帝国百年的庆典上,阅兵之后,伟大的奥古斯特鲁道夫皇帝下令处死了三名囚犯,其中一名是臭名昭着的海盗、走私者。对,就是这样。
可如今呢?肖恩亲吻着女人光滑的肩膀,又浓又密的黑胡子扎着女人,女人笑了笑,转过头吻了下肖恩的脸,继续睡。她漂亮得像个贵妇,皇帝陛下叫她“雷霆堡最美的费南尔夫人”。听说她是雷霆堡商业街最好的妓院的头牌。
那原本是赏给汉斯巴顿的,这个幸运儿,铁卫的后代,技惊四座,赢得了100万帝国马克的支票,还有这个小美人儿。啧啧,100万帝国马克啊。肖恩做梦都无法想象那些钱币如何数的过来,幸好是支票。有了钱,他提议住帝都最好的酒店、最好的套房,汉斯满口答应。对于这个费南尔夫人,汉斯却碰都不碰,送给了肖恩。这可把肖恩乐坏了,“费南尔夫人”其实名字叫卓雅卡桑德拉,来自多歌的自由贸易城邦。据说那里有个奴隶城邦,从小训练女孩做床奴,卓雅是最棒的,于是被卖到了雷霆堡。肖恩无所谓,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还活着,还能抱得美人,他要享受当下。
“开门,肖恩。”一大早,汉斯就急匆匆地敲门。
肖恩还想与卓雅缠绵,被扰了兴致,裹上长袍,气冲冲地打开门,吼道:“我还没聋,我的娘啊,你的敲门声能把死人吓醒。该死的,一大早想干嘛?”
汉斯撇了一眼正在穿衣服的卓雅,说道:“让那女人在这里等着。你陪我去铁匠铺,现在。”骑士比赛后,汉斯找了雷霆堡最好的防具铁匠,打一副锁甲、一副板甲,一面精钢盾牌,又找了最好的武器铁匠,打一把趁手的长剑和短剑。
“该死的,就为这事儿?下了一周的暴雨,贫民区都被淹了。难得有好天气,你就这么想离开?”肖恩打了个哈欠,不满道,“铁匠跑不了,你才付了定金。嘿嘿嘿,别拉我的胡子。”
肖恩被汉斯拉住胡子,不得不跟着他跑出旅馆。
今天天气晴朗,几个金袍子骑着马,慢悠悠地巡逻。内城的城门早已打开,各地的商贩用牛车、驴车、马车,拉着各种货物,有玉华城的丝绸、多歌自由贸易城邦的香料、坎塔尔的优质羊毛挂毯、布伦达特的草药、峡海的三文鱼、扇贝等等。商业街上,小贩们摆出摊子,卖各地风味的小吃、手工艺品。一些贵妇人开始穿起长裙,胸衣下的腰细得让她们看起来像蜜蜂。
“哦,真是热闹,不愧是帝都。”肖恩抓起一串珍珠项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汉斯,你说这项链配卓雅如何?”他又抓起一块翡翠,问道:“这块翡翠呢?成色如何?”“摄政王的眉头一直紧皱,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吗?”伊凡娜淡淡地笑道,“还是说,你有点紧张?”
塞巴斯蒂安欠了欠身,回答道:“谢谢皇后陛下的关心。皇帝陛下驾崩后,我的压力很大。”
“可以想象。夫君有你辅佐,而你没有。”伊凡娜眨眨眼,“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依然坚持住首相塔,你大可以搬去住君望塔,你是摄政王。”
“我同时也是首相。”塞巴斯蒂安强调道,“君望塔,应该让未来的皇帝作为临时寝宫住。”
伊凡娜盯着塞巴斯蒂安的脸,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你很正直,也很高尚,很多人当了摄政王,巴不得取代皇帝。”
塞巴斯蒂安心里一惊,急忙跪下身来,板着脸,发誓道:“皇后陛下,我发誓,对皇帝一家绝无二心。”
伊凡娜看到塞巴斯蒂安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她俯下身子,将塞巴斯蒂安扶起来:“摄政王你想多了。”
塞巴斯蒂安惊出冷汗,他的眼角余光看了看,没有御前护卫骑士或其他任何人。
“我的意思是,摄政王需要帮手。”伊凡娜直言不讳,“你觉得当首相时,为什么他们怕你?因为你背后有皇帝撑腰。”
一点没错,我背后画着一只老虎。塞巴斯蒂安坐回到椅子上,说道:“我不过是个画家、建筑设计师,一个被海因里希家族剥夺继承权的人。得到皇帝的青睐,坐到这个位置,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清楚。”
“很好。至于我呢,现在不过是个寡妇。到头来,我们都承认,那个酒鬼的重要性。”伊凡娜抿了一口酒,看了看塞巴斯蒂安,“等皇子能独当一面,岁月还很漫长。我们得联手,巩固我们的势力,确保皇室血脉源远流长。”
“皇后陛下有什么想法?”比尔说得对,我需要盟友。我必须得到皇后的支持。塞巴斯蒂安问道。
皇后陛下一手托腮,看着塞巴斯蒂安,不经意间领口大开:“我希望摄政王把首相的位置,让给家父索罗斯格拉芙伯爵。”
塞巴斯蒂安赶紧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风景,这里正对着苏鲁士运河,河面上漂着白帆。到头来要削我权,架空我。
仿佛看出塞巴斯蒂安的心思,皇后继续说道:“摄政王不妨听听我的理由:家父是皇子的外公,于公于私,都会忠于鲁道夫家族。格拉芙家族在塔克斯行省很有威望,有助于巩固北方。”
巩固北方?这话很耳熟,塞巴斯蒂安想起来了,在团体大赛前,皇帝陛下曾说过,前首相劝他娶伊凡娜,有利于巩固北方。陛下从一开始就提防她,他还说皇后吹枕头风,要把家人弄进御前会议。
“皇后陛下的建议,我会仔细考虑。”塞巴斯蒂安仔细揣摩接下去的话,他突然有个想法,试探道,“眼下最头疼的,倒是奥兰多行省的总督人选没有着落。”
“卡介伦的位置确实急需人填上。你有意向人选吗?”皇后晃了晃酒杯。
“还没有,但我想需要一个对帝国忠心的人,而且,要有足够的威望。”塞巴斯蒂安按照比尔说的原则,说道,“最好不要当地人,当地人容易站在自己的立场,有失公允。”
“一时之间确实难选。”皇后点点头,“不如再找找。”
皇后此话一出,塞巴斯蒂安听出弦外之音:他本想接着皇后陛下的意思,送个奥兰多总督的位置给索罗斯伯爵。远离北方,气候宜人、富饶的奥兰多行省适合养老,而且索罗斯伯爵正好符合他说的条件。但显然,皇后的胃口大得很,她才不会让父亲仅仅做个总督,听御前会议的调遣。
“我觉得你该多考虑你自己,你的脸色不好。”皇后陛下走到塞巴斯蒂安的背后,左手搂住他的脖子,右手按在塞巴斯蒂安的肩上,俯下身子,“听说你至今单身,你没考虑过娶个老婆照顾你?”
塞巴斯蒂安轻易就能看见皇后的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丁香味香料。他咳了一声:“皇后陛下,我公务繁忙,很抱歉,我该走了。”他欠了欠身,压抑住自己狂跳的心。
他几乎是逃出寝宫。伊凡娜皇后在今早给他留下的好印象,就像被打碎的镜子,支离破碎。(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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