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个鸡公车夫脑袋上全被棍棒击打,留下血肉模糊的脑外伤,但致命的伤痕并不在脑袋而在胸部。
10个鸡公车夫胸部都被利刃刺穿,利刃是从黑衣服上刺而入捅穿脏器;流血过多身亡,此刻的血迹已经凝固和衣服粘在一起。
关锦璘痛心疾首地观看半天做出这样的判断:黑衣人隐伏在公路两旁,等鸡公车夫推着鸡公车赶过来后;用手中的棍棒击打他们的脑袋致使鸡公车夫昏晕。
用棍棒击打鸡公车夫的黑衣人起码有四五十个,四五十个黑衣人将梁满囤20个鸡公车夫击打昏晕后很快分成两波。
一波黑衣人羁押了8个鸡公车夫,又将20辆鸡公车转移至路边的丛林中躲藏起来。
另一波黑衣人则扛抬着梁满囤12个鸡公车夫向蚂蟥沟方向走去。
这波黑衣人将鸡公车夫抬到蚂蟥沟岸上置换了衣服,尔后才在他们胸口捅刀子彻底杀死后抛尸沟底。
由于抛进沟底的尸体没有头绪,辛桂成他们才看到这里一具,那里两具,七零八落的情状。
11个鸡公车夫的惨状跟21兵工厂组装车间遇难的47人如出一辙。
关锦璘怒目切齿打量着鸡公车夫身上的伤痕,转向梁满囤问道:“满囤兄弟不是在蚂蟥沟这里脱险的吧?”
梁满囤苦笑一声:“小子要被黑衣人弄到蚂蟥沟这边来,早和10个兄弟一样小命归天了!”
关锦璘一顿,看向梁满囤道:“这么说满囤兄弟不是从蚂蟥沟这边逃生的?”
梁满囤定定神道:“小子跳崖的地方在蚂蟥沟西边,崖面比这里陡峭多了;小子跳崖后歹徒以为必死无疑才没追赶,小子侥幸捡了一条命!”
关锦璘嘘叹一声道:“满囤兄弟可以说说逃生的过程!”
梁满囤振振精神道:“小子只记得脑袋再次被木棍击打,晕晕乎乎从悬崖峭壁上滚下去;小子滚下悬崖时还有意识,心想这下完了;悬崖底下是万丈深渊自己恐怕连个囫囵尸体也留不下来,但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那么怪;小子滚下悬崖后被半崖一棵大松树挂住了!”
梁满囤说着咽下一口唾沫道:“小子被大松树一挂住便就清醒过来回头去看,才发现挂住小子的是一处松柏丛;浓密的枝叶遮住上面的视线,两个歹徒站在崖畔上往下看不清楚!
“可在这时,小子听见崖畔上传来第3个人的声音;第3个人操一口浓重江浙口音,骂两个跟小子搏斗的歹徒娘希匹!猪猡!还说:怎么能让臭苦力跳崖?还不下去追赶,站在这里观望你妈的x!
“一个歹徒拉着哭腔道:队长,你看这悬崖几百丈深,四面是悬崖峭壁;我们下去还不摔死个球!
“另一个歹徒站在崖畔上把脑袋向下探了一探,只觉冷风从崖底直扑上来;便就哭丧着脸道:队长您饶了我们吧,悬崖峭壁下是万丈深渊,臭苦力跳下去不死也得摔碎;他不会生还的!
“被称为队长的家伙听两个歹徒这么讲,踢了他们几脚,3人才扬长而去!”
关锦璘插上话道:“满囤兄弟听出被称作队长的人是江浙那边的口音?”
“是啊关将军!”梁满囤振振精神道:“不光那个队长是江浙口音,就是两个歹徒也是江浙那边的人!小子此前在潼关渡用鸡公车给人送货,接触的江浙商人不少,他们就操这种口音!”
关锦璘沉默一阵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歹徒是76号的人?76号杀手大部分是江浙一带或者上海人!”
一直没有吭声的副总都督王国伦接上话道:“要是76号特务,一定跟吕明端有瓜葛;看来21兵工厂的血案是吕明端一手谋划的,庆父不死鲁难难已啊;我们一定要干掉吕明端这个恶魔!”
关锦璘舒缓一下情绪道:“现在可以肯定血案是76号特务制造的,而幕后推手就是吕明端;但我们也不能轻视犬神俊彦的野狼特战队和仲间镇雄的蛇蝎行动队,这两股歹徒有可能也潜入天宝市;我们必须启动‘利剑行动第二季’!”
“关将军说得对,我们马上启动利剑行动第二季;灭一灭敌特分子的嚣张气焰!”王国伦振振精神道:“只要关将军同意,卑职马上转告师兄李继刚!”
关锦璘看了王国伦一眼道:“王将军可以告诉李继刚团长实施利剑行动第二季,不过现在得让满囤兄弟把他脱离险境的过程讲完,满囤兄弟你说是不是!”
梁满囤定定神接上前面的话道:“小人把身子藏在半崖的松柏丛中,见3个家伙离去后;便盘算着如何爬上悬崖。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小子能看清缀挂崖壁上的树根和古藤;便就大着胆子抓住古藤和树根向上攀爬,竟然成功。
“小子攀上崖顶,只觉冷风习习;站直身子向前走了几步便觉头昏眼花,小子感觉到那是脑袋被击打两次后眩晕所致;加之早餐吃得少营养跟不上,便就栽到地上昏迷了。
“小子栽倒地上昏迷一阵又清醒过来,向前爬了一阵感觉歹徒已经走掉,才扯开嗓门高声呼喊;将猴子和银子两人呼喊过来了……”
梁满囤讲完自己脱险的经过,关锦璘嘘叹一声道:“满囤兄弟脱离危险倒没遇到多少困难,可这里面还有一个疑点!”
“一个疑点!一个什么疑点?”梁满囤不明事理地看着关锦璘问。
关锦璘挥挥手臂道:“大家想想,满囤兄弟的鸡公车作业班一共20人,可蚂蟥沟这边加上满囤是12个人;那么就是说还有8个鸡公车夫在兔儿岭并没遇害!”
“是的!”邬天鹰接上话:“8个鸡公车夫没有在兔儿岭被杀害,进入组装车间后才遇的难!”
关锦璘心情沉重道:“8个鸡公车夫是在组装车间遇的难,敌特分子没有在兔儿岭将其杀害;目的只有一个——让8个鸡公车夫给他们带路进到组装车间;敌特的部署还真天衣无缝!”
梁满囤突然叫了起来:“关将军,我们20个兄弟死了18个,始作俑者可能就是雷大头!”
“始作俑者是雷大头!”关锦璘重复着梁满囤的话,惊诧不已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满囤直言不讳道:“我们500名鸡公车夫进入观音山前接受过保密培训,队伍上的长官要我们严格遵守保密纪律,不能把作息时间、行走路线告诉任何人!但雷大头挣到30块大洋后球头便不安分,上窑子嫖了几回娼!”
梁满囤说着咽下一口唾沫道:“雷大头自己嫖了女人也就罢了,可这货回到驻地还给小青年灌输‘打立桩’一块银元用不完云云;几个小青年听了雷大头的话便去尝试,雷大头他们有可能找女人过程中说漏嘴被敌特分子钻了空子!”
梁满囤提供的雷大头找女人信息关锦璘真没想到,他当时只看到这500名鸡公车夫是一榾柮按不倒的精壮小伙;前往大后方搞物资运输再好不过,便从潼关县远道招来。
可没想到500鸡公车夫全在青春旺盛期,对女人的需求十分强烈;找个窑姐消遣消遣不足为怪,但如果被敌特分子利用那问题就严重了。
梁满囤没有说错,鸡公车夫遇袭和21兵工厂的凶杀案跟雷大头几个人关系很大;雷大头可能就是始作俑者。
关锦璘默默寻思着:梁满囤的判断有一定道理,雷大头几人找女人过程中如果被吕明端威逼;讲出鸡公车夫的工作规律,以及运输枪支弹药的时间、路线是完全存在的;吕明端恐怕就是从雷大头几个人的嘴里得到线索才制定出观音山凶杀案的。
关锦璘心中想过,郑重其事地询问梁满囤:“跟雷大头一起找女人的小青年有几个?”
梁满囤振振精神道:“小人知道的有3个,一个叫吴明安;一个叫任思华,一个叫赵喜宝!”
关锦璘若有所思道:“雷大头卑职见过有30多岁,不知3个小青年多大年龄?”
梁满囤道:“吴明安18岁,任思华20;赵喜宝年龄稍微大一些25岁!”
关锦璘嘘叹一声:“弄不好雷大头还真是始作俑者,自己解决生理问题倒也罢了;勾引小青年就有些太不地道!”
关锦璘说着又问梁满囤:“雷大头几人这几个晚上没有在卧龙庙留宿?”
梁满囤咽下一口唾沫道:“这几个晚上雷大头4人就没回卧龙庙打寝,不知上什么地方去了;他们有可能被敌特分子软禁,也可能被敌特分子拉下水;要是他们真给敌特分子提供了鸡公车夫的线索,那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关锦璘神情凝重道:“满囤兄弟是鸡公车队队长,这些情况你咋不提前报告?”
梁满囤哭丧着脸说:“好我的关将军,小人跟雷大头几个不是一个班次;雷大头找女人的事情还是从蒲双狗嘴里听说的,蒲双狗跟雷大头是亲戚;一直关注他的行动!”
关锦璘“哦”了一声舒缓一下情绪道:“看来解铃还得系铃人,卑职要亲自会会这几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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