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勋摔下一句话:“上龙泉巷见第一师师长蔡猛!”把涂镇山给镇住了。
马建勋还说了一句话:“让马寺佛局长安排具体行动!”更是掷地有声。
涂镇山怔怔地看了马建勋几眼,不知是担心还是激动;直言不讳问了一声:“马局长的意思让马寺佛局长安排关锦璘的启程事宜!”
“是啊!本来就时这样的呀,关将军是马寺佛的军统大后方调查局在天宝市扣押的;马寺佛接给戴笠打电话汇报了情况,戴笠局长指示马寺佛一手处理关将军事宜;我们两人不过是陪客而已!”
顿了一下不屑一顾又十分慎重道:“蒋主席就是这样给我们交代的呀!水卫士长想让马建勋越俎代庖!”
马建勋风雪刀剑般锵锵一阵,涂镇山竟然无言以对。
涂镇山哭笑不得地凝视着马建勋扬扬手臂道:“好好好,我们听由马寺佛局长安排还不行!”
一顿,道:“马寺佛局长,哪我们的车队如何走你想过没有?”
马寺佛摊摊手:“水卫士长是蒋主席的股肱大臣,小人想听听您的高见!”
涂镇山振振精神道:“从西安赶来天宝,卑职走的的是南路;马局长走的是北路……”
马建勋哈哈几声打断涂镇山的话:“水卫士长还不明白,车队从西安赶来时是分成两路,可返回时走一路还是行二路,皆由马寺佛局长安排呀!”
涂镇山又是一个热脸贴上冷屁股,瞪了马建勋几眼看向马寺佛道:“哪就请马寺佛局长安排,一会儿我们的车队是走一路还是行两路?”
马寺佛阴险地一笑,看向涂镇山点头哈腰道:“水长官是蒋主席的卫士长,犹如蒋主席亲临;您说我们是走一路还是行两路?小人完全听您的!”马寺佛把球踢给涂镇山。
涂镇山一怔,眼睛珠子在眼眶中骨碌碌转动几下;心道:“二马为騳(dú),马建勋和马寺佛沆瀣一气一定没有什么好道场!娘个脚,你有你的千般计,我有我的老主意!”
涂镇山心中想过,大手一挥;慷慨激昂道:“我们从西安赶来天宝时为了抢时间才兵分两路,现在要护送关将军回西安,当然要合兵一起便于行动!”
“好呀!水卫士长之言正和吾意!”马寺佛显得有点激动:“水卫士长说了合兵一处的好处,那么路线如何选定还请指教!”
涂镇山直言不讳:“从天宝去西安有三条道——南、北、中,南北两条道我们已经走过,这次就走中道!”
仰头看看天空,见半张脸的明月不知什么时候悬在空中;冷哼一声道:“现在差不多三更时辰,我们五更启程如何!”
看看一旁的荆天明和薛小银:“二位傍晚的红烧鲤鱼做得不赖,继续做一盘辣子鸡老子打打牙祭!”
涂镇山这家话是一语双关,暗示荆天明和薛小银马上跟王国伦联系。
荆天明听涂镇山如此讲,羡着个脸苦楚楚道:“水长官,傍晚时辰您在伙房看了一遍;储存的食物全被您跟您的警卫连吃光,哪里还有鸡……”
荆天明鸡字一说出口,涂镇山上前沟子上踢了一脚,骂骂咧咧:“你不想给老子吃饭让老子赶路是不是!”
荆天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涂镇山磕头作揖道:“水长官!水卫士长!小人只是个做饭的,难能无米之炊啊!”
“你不会出去买鸡!”马寺佛插上话:“水长官要吃鸡给他去买不就得咧!”
荆天明要的就是这句话,可还是刺刺畏畏道:“现在天还没亮上什么地方买鸡啊!”
“叫你买就买,啰嗦个**!”马寺佛骂了一声。
荆天明转向马寺佛哭丧着脸道:“哪您给大门口打个招呼,小人现在就出去买鸡!”
薛小银参上一句:“大哥去买鸡,兄弟马上开火操厨给水长官造饭!”
涂镇山见荆天明和薛小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转向马寺佛道:“五更天准时出发,中途在眉邬县吃饭;马局长给眉邬县长赵子敬县长打个电话,就说他的发小愣大个要在他那里蹭饭;不是一人是二百多;让赵子敬做好准备!”
马寺佛还真按照涂镇山的吩咐做了,抓起电话拨通赵子敬。
赵子敬还在睡梦中被催醒接了电话,马寺佛说了一句:“你的发小愣大个让做260人的饭在县城等候”的话,赵子敬一下子惊呆了!
赵子敬回过神来气吁吁道:“愣大个你这不是耍我吗?三更半夜咋能做260个人的饭!”赵子敬还没分将出来发小愣大个是谁。
涂镇山一把从马寺佛手中抢过电话凶巴巴道:“你个干羊头把愣大个忘哪?”
赵子敬一听有人喊他干羊头,立即兴奋起来,因为只有涂镇山才知道他小时候这个绰号,而干羊头、愣大个是两人小时候一起玩耍时的相互称谓。
赵子敬兴奋不已道:“你是……”
“我是愣大个呀!做260人的饭在眉邬县城等候!”涂镇山打断赵子敬的话提高嗓音:“没啥理由可讲!”
……
护送的关锦璘路线几乎是在涂镇山安排部署下进行,临出发前涂镇山又生狐疑:马建勋和马寺佛能这样痛痛快快按照自己安排的来做?
于是对拉运关锦璘的车辆进行了检查。
关锦璘现在已经清醒,这是马建勋趁涂镇山吃饭、小憩时做的手脚。
马建勋阻止了关锦璘的辟谷功力,关锦璘不得不把耳朵呼吸的功能转给鼻子和嘴巴。
马建勋见自己阻止关锦璘辟谷术成功,不禁呵呵笑道:“关将军,不要故弄玄虚,我们奉蒋主席之命将你护送到西安;还是老老实实配合吧!”
尤鲜儿听马建勋要将关锦璘带到西安,坚持一起同行。
马建勋婉言拒绝,说他们带着医生让尤鲜儿返回第一师医院去——马寺佛给马建勋介绍过尤鲜儿,马建勋一直当尤鲜儿是第一师医院的大夫。
尤鲜儿无可奈何只好离开,马建勋见尤鲜儿走了;让自己带的医生給关锦璘注射了麻醉剂;关锦璘又一次昏迷过去。
关锦璘昏迷后,马建勋让手下用块黑布罩蒙了他的头;手铐脚镣并未除掉,将关锦璘交给马寺佛。
马寺佛把带着面罩的关锦璘弄到一辆黑色小轿车上,涂镇山查验完毕没有看出任何破绽;指挥车队上路。
涂镇山坐在头车里面向外观看,只见绿茵茵的麦田已经布满晨霜;便就想起《西厢记》中一段戏词,情不自禁地吼唱起来:“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坐在一旁的警卫连长邓忠学听涂镇山哼得不着调,揶揄一声道:“水长官唱的张生的词,能否哼莺莺姑娘的?”
“当然行啊!”涂镇山很不谦虚地说了一声,肆无忌惮地哼唱起来:“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马儿迍迍的行,车儿快快的随,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
邓忠学“吧唧吧唧”拍起手来,道:“水长官的假音比正腔地道,我看您能唱旦角!”
涂镇山扬声笑道:“咱家这嗓子吓倒驴,唱什么旦角!”
司机讲话了:“长官,前面是三岔路口;一条道分出三条,我们应该走哪一条!”
“直走,一直向前直走就是眉邬县境内!”涂镇山说着,把脑袋从车窗探出去向后观看;只见120名兵士和120名警察乘坐的大卡车紧紧跟在后面,关锦璘乘坐的黑色小汽车被夹在大卡车之间缓缓而行。
关锦璘把脑袋收回来,兴冲冲心道:“这是第一个三岔路口,等到过第二个三岔路口时;王国伦他们就会出现,关将军也就能回归自由喽!”
这套假途灭虢的计谋全是王国伦设定的,假装赶往眉邬县就餐;中途劫持关锦璘。
王国伦是接到尤鲜儿从石窟门送出来的消息,说涂镇山装扮成蒋鼎文的卫士长水金峁和关将军见过面;打算返回西安途中以在眉邬县补充食物为名让王国伦带人劫囚车。
王国伦分析了尤鲜儿送出来的情报觉得可行,当即让阚大力驾驶车辆赶往眉邬县;对途中的道路进行了观察。
设定了关锦璘囚车走过第一个三岔路实施跟踪,第二个三岔路口实施劫持的计划。
王国伦的伏击方案由尤鲜儿带进石窟门,通过送饭的何大狗传递给涂镇山;涂镇山便琢磨如何跟二马周旋,让护送关锦璘的车队走中线赶往眉邬县;让王国伦的伏击队在途中动手。
天遂人意,二马竟然按照涂镇山的部署做了。
涂镇山是亲眼看着关锦璘被抬上黑色小轿车的——涂镇山认为关将军还在运用辟谷术,马寺佛让人把他往黑色小轿车上扛抬时也就没有在意。
现在一切运转正常,涂镇山心中月却越来越忐忑不安;因为距离第二个三岔路口已经很近。
涂镇山突然让司机把车停下来招呼一声:“兄弟们下来方便方便!”
兵士和警察下车站在田埂上放水,涂镇山抬头去看天色,只见东方已经出现鱼肚色。
涂镇山快步向关锦璘乘坐的小汽车走去,到了跟前趴在车窗上向里看了几眼;只见关锦璘依旧蒙着面罩坐在车后座上,一旁的马寺佛问了一声:“水卫士长有事?”
涂镇山呵呵笑道:“卑职看看关将军!”
“好着啦!”马寺佛郑重其事道:“出了天宝城一直很安静!”
涂镇山瞥了一眼,见关锦璘脚上的镣铐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便就深信不疑坐在车上的就是关锦璘。
车队继续行进,到了第二个三岔路口;却听一声喝喊:“都不要动,把关将军留下来;敢违抗命令格杀勿论!”
涂镇山坐在头车上没有动,喝喊的人全都蒙着脸;一个高个头走到涂镇山跟前问了一声:“关将军在哪个车上?”
涂镇山一听是王国伦的声音,把手向后指指没有吭声。
王国伦带人向后面的黑色小轿车走去,走到跟前一把拉开车门;关锦璘突然飞身而出,一掌击在王国伦胸部上。
关锦璘这一掌击得王国伦眼冒金花,晕晕乎乎栽到地上。
然击倒王国伦的并非关锦璘,而是凶煞神马建勋。
马建勋的武功底子是铁手掌,手掌的力道一旦击出,不是伤筋就是动骨。
王国伦冷不丁被击倒地上,竟然没有起来,跟在王国伦身后的阚大力立即用铁砂掌还击马建勋。
一个铁掌功,一个铁砂掌一来一往拆了十几个回合竟然不分伯仲。
马寺佛手中的枪响了,马寺佛的枪声一响;那些警察手中的枪声全都响了。
密集的枪弹向三岔路两边猛扫,王国伦带来的人有几个被打翻在地。
王国伦怒吼一声跳将起来,手中的镔铁扇挥出,打得马寺佛脑浆迸裂死在地上。
王国伦见自己上了马建勋的当,喝喊一声:“马上撤离!”
随从们一声呼应,几十道黑影瞬间从原野中消失。
涂镇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明明看似关锦璘一下子却变成马建勋;还让警察开枪乱打。
涂镇山怒气难忍地走到马建勋跟前恨恨瞪着马建勋道:“马局长辆水某也想玩呀!我们说好护送关将军走中路,可你却小人举做?竟然假冒关将军一路随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挥挥手臂怒气冲冲道:“关将军哪?关锦璘被你弄什么地方去哪!”
马建勋呵呵笑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兵者诡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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