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狗从邬天鹰手中接过鹰头戒指,掂了掂重量还真不轻;泪水花子便在眼眶里打旋旋。
心想邬姐姐真够意思,跟他见面不到半个时辰就把自己当成亲弟弟;如此贵重的戒指想都没想就交给自己;就不怕自己拿跑?
银头戒指拿到市面上少说也换几百块银元,十分稀罕的。
何大狗你是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是?只有你才这样的浅薄?
人家邬姐姐将如此贵重的戒指交给你难道就没想到这一点?
可人家这是对你的信赖,相信你不可能拿上戒指去卖钱;才让你转交关将军的;你在这里胡咧咧个球?
何大狗把自己骂了几句,便就感激涕冷。
何大狗自小死了爹娘常被人欺负,才削尖脑袋做了警察又被上司欺负。
只有邬姐姐这样漂亮的女人不欺负何大狗还如此相信,何大狗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何大狗把鹰头戒指捧在手中细细盯看着,心理默默说道:“邬姐姐将鹰头戒指递给何大狗时深情地说了一句话——拿上鹰头戒指去找关将军,他一定会相信你的——邬姐姐当时是用一双好看的眼睛盯着何大狗说出这句话的!”
何大狗嘘叹一声:“被人相信是多么幸福的事?而受人之托又是多么的荣耀?邬姐姐这样相信何大狗,何大狗一定得想办法将鹰头戒指送给关将军!”
何大狗捧着鹰头戒指寻思半天后,马寺佛带着人杀气腾腾来了。
何大狗慌忙将鹰头戒指藏在身上应付马寺佛。
马寺佛咄咄逼人地将何大狗几人盘问半天,见他们几个被捆绑了双手;不得不相信王国伦来这里后做了手脚,而蹲在地堡中向军统特务开枪的是何大狗称谓的女大侠。
马寺佛骂了几声“娘希匹”,让何大狗几人继续留在地堡中值守;说要看见不明身份的持枪人员冲击调查局和监狱,就机枪往死里打!
马寺佛发了一阵子淫威后走了,何大狗望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骂道:“日你娘的上海鸭子;竟然踢老子狗蛋子,看老子如何来放你的血!”
一旁的张大头听何大狗骂了马寺佛一声上海鸭子,突然来了兴趣;瞪着眼睛凝视着何大狗:“大狗兄弟,你说马寺佛是上海鸭子?”
何大狗不知张大头问的什么意思,不屑一顾道:“是呀,上海人全是鸭子!”
张大头笑声呵呵,道:“鸭子不就是让女人干她的男人吗?马寺佛也做这种事?”
何大狗说的上海鸭子不是张大头讲的那个来派,张大头说鸭子就是专门用来干女人的;便就来了兴趣,打破砂锅问到底说:“还有被女人干的男人,张大头你说说咋回事!”
张大头兴趣盎然道:“上海那地方是十里洋场,有不少舞厅舞厅妓女院,有钱的男人在里面寻欢作乐;有钱的女人也去享受啊!有所不同的是,有钱男人找的是漂亮窑姐;有钱女人就找身强力壮的帅哥!”
“还有这等事!”王大雷兴奋不已道:“你看王某如此强壮的身体,去做鸭子如何,不像在这做警察被人欺负!”
“去你的鸡骨头马?!”张大头调侃一声:“在上海做鸭子也得有后台,你有后台吗?没后台两天就被那些女人给抽干、整死!”
顿了一下接着道:“有钱女人玩鸭子,会把他们绑在床上用牛奶、果汁倒在他们身上戏耍;有的整晚上吹萧,直玩到鸭子红肿疼痛难忍叫苦连天才放手!”
“张大头,啥叫吹箫?”何大狗不明事理地问:“做鸭子还得带一把箫是不是?”
张大头笑得山响,指指何大狗道:“真是山里人,连吹箫也不知道?吹箫就是把你那玩儿放在女人嘴里被套弄知道不!”
何大狗似乎听出一点名堂来,手把脖朗阁傻笑起来。
张大头接着道:“做鸭子不是个好门道,20岁出头的青年因为消耗量太大;一晚上最少也不下四五次,身体长时间处于空虚状态!但寻乐的女人年龄多在40岁以上**很强,要求很高,如果不能满足她们的需求;鸭子就会失去客人;失去客人就挣不到钱!”
王大雷嘻嘻笑道:“这么说还是做警察保险,尽管被人欺负可身子起码不受亏!”
“王大雷说得有点道理!”张大头若有所思道:“鸭仔的工作寿命最多三年,无论从前多么身强力壮只要干了这一行;不多久就会清瘦干瘪,因为付出太多,行内人一看都知道怎么回事!”
神情凝重道:“有些鸭子不甘心自己一天天消瘦,狠吃补药弥补;但情况更糟;三年也做不了就犹如年老色衰的女人没有富婆会点你,只有陪陪喝酒的份!”
何大狗嘿嘿笑道:“咋一听玩女人还挣钱多好的事呀!没想到三四年就不行咧!不是好营业,不能染!”
张大头嘘叹一声道:“做鸭子很悲惨,死亡的鸭子生命的最后时期根本找不到其他生财途径;回老家农村劳动手无缚鸡之力也是问题,就算找个姑娘结婚;也没有了过性生活的兴趣,甚至已经丧失生育能力;即使生下孩子,心理上也摆不掉的被掏空的阴影!更可怕的是他们中至少一半人得过性病,治病一次的费用就是3000多元;你说苦不苦!”
张大头最后问了一声:“马寺佛真的做过鸭子?”
何大狗呵呵笑道:“小子说的鸭子跟你说的鸭子不一样;不要胡拉被子乱扯毡!”
“原来这样!”张大头笑道,随之便郑重其事道:“大狗你悠着点,人家马寺佛是调查局局长,想弄死你还不如摁死一直蚂蚁;人家不再追问我们的事了,你还咋咋呼呼说要弄死人家个球!”
“张大头!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何大狗突然发飙:“要不是邬姐姐手下留情,我们3个还不早去见阎王爷了?马寺佛是汉**们两个知不知道?”
何大狗说着把眼睛看向王大雷:“那天轮小子站哨,门口来了一个自称段明律的汉子,那家伙明明就是潜伏天宝的大汉奸吕明端啊!”
顿了一下定定神道:“吕明端以前是市政府的秘书长,后来一直躲在地下跟关将军他们周旋;观音山惨案就是吕明端策划的,听说这家伙被日本人任命为西山省省长;在汉中给自己修官邸,被关将军的人赶过去连窝端了!”
王大雷惊诧不已道:“大狗兄弟说吕明端前来找马寺佛,那么马寺佛可能也是汉奸;他们是联手对付关将军的啊!”
张大头扬扬手臂一副城府的样子,道:“这点张某不跟大狗兄弟抬杠,前段日子张某站岗,时常发现陌生人寻找马寺佛,还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妞!”
“马寺佛是汉奸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何大狗愤怒不已道:“我们是中国人,难道要跟着马寺佛做汉奸!”
王大雷附和道:“跟他娘的鸟,我们是警察局的又不是军统,跟着他干甚?揍狗日的!”
何大狗上前一步紧紧抓着王大雷的手:“大雷兄弟够意思,接下来我们要结成同盟共同对付马寺佛,张大头你还没有表态啊!”
张大头嘿嘿笑道:“大狗兄弟年龄虽小,可我们几个啥事情不是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好!”何大狗扬扬手臂道:“先把上面4位兄弟救灵醒我们一起跟马寺佛干!”
张大头一怔,吃吃呐呐道:“大狗兄弟说的是不是田五、赵二、马三立和李四记!”
“是啊!”何大狗振振有词道:“这是王将军和邬姐姐走的时候说的,关将军和邬姐姐手下留情才没送他们上阎王殿;我们7个人一起跟马寺佛干起码在人手上有了保证!”
田五、赵二、马三立、李四记四人很快来到地堡,何大狗把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李四记嘿嘿笑道:“昨天夜里小子见过关将军,他们说是来检查监狱的;我和马三立喊了一声口令鸡骨头,关将军很快回了一声马?!”
张大头啼笑皆非:“听听,多么损德的口令——鸡骨头马?!这不都是骂人的话吗?”
“管他!”何大狗愤愤道:“马寺佛没文化,只能制定这样的口令!”
顿了一下道:“现在我们已经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想办法接近关将军;再跟邬姐姐、王将军他们取得联系,把李团长和关将军营救出去!”
何大狗他们是警察局的,局长是马根旺;跟军统调查局本来是两张皮。
但马寺佛发展马根旺参加了军统,一切听他的;警察局的人马寺佛也就任意使用。
何大狗几人在监狱里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关锦璘,才知道被马寺佛秘密转移走了。
至于转移什么地方,7个人把监狱里面熟识的同行问遍;都说不知道。
找不见关押关锦璘的地方,哪里谈得上接触和营救?何大狗突然想到伙房。
振振精神道:“伙房一定要给关将军送吃的吧?送吃的准知道关押的地方!”
“哪关将军要是遇害了呢!”赵二蔫不塌塌说了一声:“关将军要是遇害我们找见他还有意义吗?”
何大狗在赵二的脑壳上搓了个暴栗骂道:“你狗日的乌鸦嘴就是爱放冷屁!关将军那么神勇的人马寺佛他们敢下狠手?”
顿了一下郑重其事道:“再找,马寺佛还能把关将军和李团长转移天上去!”
马三立突然说道:“我们昨天夜里被关将军的人安顿在一处墙旮旯里迷迷糊糊,天快亮时好像听见调查局院子向西北方向有人的脚步声!”
“调查局西北方向?”何大狗回问一声:“那里是军统俱乐部啊!难道关将军被转移到军统俱乐部去呐?”
“有这种可能!”张大头接上话道:“军统俱乐不让我们警察进,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厨子能进去!”李四记跟上一句:“军统局和警察局一个食堂,曹毅超曹胖子专职给牢房的重要囚犯做饭;这家伙也是上海人跟马寺佛很铁!”
“小子去伙房找曹胖子!”何大狗扬扬手臂道:“你们几个该干啥干啥!”
曹胖子能做一手好菜,可这家伙贪吃;肥头大耳胖得像头年猪。
何大狗找见曹胖子时,他正端着一碗红烧肉大嚼大咽。
何大狗喊了一声“曹胖子!你吃肉?”
曹胖子抬头见是何大狗,把肉碗往桌子上一墩,瞪着两只眼睛凶巴巴道:“你妈逼,曹胖子是你小子叫的?老子吃肉咋咧?给我如何揍你!”
曹胖子嘴里骂骂咧咧,竟然从肉案上掂起一把杀猪刀向何大狗扑来。
这真是平地一声起风雷,我不伤人人伤己。
何大狗本就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不招惹别人已经阿弥陀佛;曹胖子猪一样的东西尽然招惹何大狗?还不是找死!
何大狗火冒三丈,“嗖”地一声跳起来,躲过曹胖子刺过来的杀猪刀——何大狗手上有点功夫,何大狗的功夫尽管是狗肉上不了台盘;但对付曹胖子这样的家伙还是有把握的。
何大狗一个蹦跳从曹胖子头顶越过,脚在肉案上点了一点跳在地上;看见一把劈肉的斧头,向曹胖子脑门劈头盖脑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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