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我觉得心情平静了很多,便与他一同向少室山行去。[万书楼。www_wanshulou。com]到得山脚下的镇子上,我对他道:“萧大哥,一会儿入夜便由我先跑一趟吧,那些和尚对你成见甚深,你若去了只怕会引起纷争,便在这客栈中等我可好?”他点点头道:“你也小心点,如若不成,脱身最要紧。”
我换了夜行衣,向少林走去。
上山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少林寺那些所谓的高僧全都不太讲理,我若这样前去,不论说得多么天花乱坠,只要提到萧峰的事,肯定会让他们找出无数理由回绝。要是再动起手来,我内伤刚好难尽全力,怕也只有投降的份儿。为今之计,倒不如冒点险偷偷溜进去直接找玄慈方丈谈,记得书里他为了维护少林清誉不惜当众受辱,算是我唯一一个看得比较顺眼的老和尚了。
来到寺门前,我见两扇朱红的大门已经紧紧闭上,外面倒没人值守,大概寺内自恃武功高强,也不怕有些小毛贼之流闯入。我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翻墙而入,里面也没什么巡逻之人。绕过大雄宝殿,我找到一片房屋,其中有一间最大的正房,猜想这应该便是方丈的住所了。
我悄悄走到窗前,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就怕引来其他僧众。我在窗上捅个孔,向内看去,果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在那里诵经,正是我在聚贤庄见过的玄慈方丈。
怎么和他搭上话才不会让他唤来其他人或者向我动手呢?我想了想,忽然记起虚竹的事,这事他定然不会张扬出去,不妨借来用一下。我想我最好是写张字条射进去,可身上却没带笔墨。嗯……想到自己内衫是白颜色的,我便扯下来一块当作纸了。可笔呢?我试了试从地上弄一点泥土,写不上,看来只好写血书了。我狠狠心,在右手食指上咬了个小口,想了想,就这样写吧:“多事之人偶得方丈遗子下落,特在门外相候,如欲得之,望允屋内详谈。”我终于知道电视是靠不住的,刚只写了几个字,手上的血就干了,只得再次弄破,这些字写下来,我足足弄了五次,疼啊!
写好了我放在袖箭上射了进去,正中他翻经册的桌子。方丈看了那张字条,脸色数变,走过来打开房门,正好瞧见我在门外。我走进去,待他关上门,抱拳道:“在下慕容遗梦,知道贵宝刹不接待女客,如此冒昧前来,还望方丈大师海涵。”他上下打量我片刻,合十道:“原来是灵鹫宫主驾到,老衲失礼。”我也不想绕圈子,直接道:“在下前不久去探查一件江湖旧事,无意中得知了有关方丈大师的前尘过往,在下明白揭人**乃武林大忌,是以并未打算向旁人宣扬,只是刚才见大师面露忧色,觉得父子相见不相识实在可惜,才忍不住……”最后几句,唱做俱佳,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他听我这话,再也顾不上什么名声,急切地道:“他究竟在何处?老衲见过他吗?”“他就在寺中,便是那位法号虚竹的小师傅。”他惊道:“什么?你说虚竹便是……我那孩儿?”我道:“当年叶二娘曾在那孩子身上烫了几个佛门香疤,大师若是不信,不妨去求证看看。”他面露激动之色,向我躬身道:“多谢慕容施主赐知,让我们父子在有生之年还有再见之日。只是虚竹是寺内僧人从寺门口捡到的,不知为何当初抢他那人会如此安排?”这……萧远山的事还是不提为妙,我只好道:“这个在下便不清楚了,如果方丈大师需要,在下可再派人去查查看。”相信没人会愿意让别人去调查自己的**吧,他果然道:“已承慕容施主大恩,不敢再有劳施主了。”嘿!这样最好。
我见他似乎已经开始信任我了,趁机又道:“在下此次前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但事关天下苍生的安危,只好厚颜相求了,还望大师勿要怪我。”他道:“阿弥陀佛,老衲也听闻这些年施主多次相助宋军守将抵抗西夏的入侵,心中敬佩之至,如有老衲能帮上忙之处,请尽管吩咐便是。”我灵鹫宫一向行踪隐秘,是以不需像丐帮那样为避免报复而掩饰功绩,这些年灵鹫宫的名声倒也是因此响了开来。我抱拳道:“大师严重了,事情是这样……”我开始说起慕容博的事来:“百多年前,燕国被灭后,其王室一支得脱大难,从此定居中原,世世代代均以复国为己任,努力招兵买马,积蓄实力。只可惜自太祖皇帝统一天下后,中原一直还算太平,对他们来说,那便是复国无望了。”我看方丈点了点头,续道:“直到有一天,他们在辽国伏下的眼线来报告那王室传人,契丹第一高手,亦是后族族人会途径雁门关去岳父家祝寿。他知道那人武功可谓登峰造极,鲜有敌手,觉得机会来了。便以自己在江湖中积累的一点声望向人散布一支契丹人马要来少林寺夺经的消息,终于引来了江湖中一批热血爱国之士在雁门关外发动突袭。”我说到这儿,玄慈方丈又呼了句佛号道:“施主所说,是那萧峰萧施主父母当年的事?”我略微点头道:“不错。只是传讯之人万万没有料到,那萧远山甚重承诺,自觉违背了对恩师终生不杀一个汉人的誓言,悲悔交加下,并没有回朝请求出兵为妻报酬,而是跳下了万丈悬崖。”他既已知道我说的是当年他做的那件事,我便索性把萧远山的名字直接说了出来。他听后道:“江湖上已经有不少人为此事丧命,施主又提起这件事,究竟想要老衲如何呢?”我道:“方丈可知那慕容博如今尚在人世,当年他只是怕人追究他假传消息,有碍复国大计,才以假死脱身。少林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是以在下希望能请贵派将此事传于江湖,免得那慕容博再兴风作浪,为祸中原。”
我瞧着玄慈方丈,心中很是紧张,胜负便在此一举了。他沉吟片刻,道:“不知施主这消息是从何处得知?”这次我可不敢像骗马夫人那样几句话带过去,作出诚恳状道:“若是旁人问起,遗梦定然用几句话敷衍过去,但大师问,在下只好实说。只是望大师答允我,万万不可泄露于其他任何人,否则消息传扬出去,我派前辈辛辛苦苦营造的局势就毁于一旦了。”他点头道:“好,老衲保证守口如瓶。”我走到他跟前压低声音道:“我灵鹫宫有一支暗线人马,隐藏在辽国、西夏、大宋等几**政要位之间,我这些年便是凭借这支力量得以提前知晓他国起兵动向的。”这几句是实话,依照韦小宝的说谎要诀,之后便可真假参半了,我接着又道:“前不久,西夏欲与辽国结盟一同攻我大宋,慕容博与他在辽国的探子联系时正好被我布在辽国的眼线撞见,这才以此为线索查出了当年的事。”他过了一会儿又道:“那么此事便无其他人可佐证了?”我微微不悦道:“大师是信不过在下了?”他道:“阿弥陀佛,非是老衲信不过施主,只是此事关系到姑苏慕容能否在江湖立足,老纳不得不慎重小心。”
真是的,那慕容博现在就活生生地在你寺里偷看经书呢,可这话我却不敢明言,因为那样萧远山的事恐怕便也瞒不住了,他杀了玄苦大师,那帮和尚怎肯罢休?我想了想,只得勉强道:“大师,这种密探之事,实在没什么证据可言。与当年雁门关一役有关的人我都调查了一番,方丈遗子之事,也是我探查此事时所获,方丈日后自会证实我所言无误。”这句话就算暗示他我已知他也是与当年的事有关之人了,现在知道他是带头大哥的人都死了,他见我居然知晓此事,也不禁觉得灵鹫宫的确有些神通广大,便道:“如此,待老衲与寺中其他人研究后再给施主一个明确答复吧。”我也不能再逼他,只好道:“也罢,那就有劳方丈了,时候不早,在下先行告退。只是关于我灵鹫宫在各国眼线之事,方丈请勿向人道出。”虽然将这事告知其他人我这消息的可信度会大大提高,但那些眼线多年忍辱负重,甚至不少子承父业,为的是报派中先辈的恩情,我实在不能做半点危害他们安全的事。
走出少林,我心中沮丧感有增无减,看样子他们出面作证的可能性是不大了,究竟怎样解决这事才好呢?
(作者按:此节中,我用自己的理解诠释了一下书中雁门关之事,以使主人公用来说服人时更合理一些,如有不妥之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准备休息了?将情陷天龙或者是将第三卷 梦海深陷 第九章 少林解怨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