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范仑兄弟俩人疲惫不堪的表情,林川知道他们这一天一夜过得一定十分辛苦:“这么说,你看到了搬来干尸与搬走鬼棺新娘的人?”
老范一直憋了半天,终于插上一句说道:“就是那个开着冷藏车的家伙,我弟弟正好不在那屋里,远远地看见了,否则止不定出什么事情呢!”
林川狐疑地问道:“你怎么能肯定他就是要杀你呢?”
范仑笑着摇了摇头:“把干尸放在我这里无疑就是要嫁祸我,当然这只是下策,上策是让我不说话,所以我就躲了起来,好在我没有走远,否则我怎么会把你们救了呢!”
“那你以前见过那个开着冷藏车的家伙吗?”林川问道。
范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见过,别说他了,这三年来组织中的人竟然没有主动和我联系的,李鱼青死了,我实际只是处于被他们监视的状态却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那他们怎么会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研究呢?”老范也有些不解。
范仑说道:“很简单,只要我在那鬼棺新娘的尸体上取下一些细胞组织,只要我买那么一两件做研究的东西,他们自然就会找我来的,在我没有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肯定不会主动现身。”
“既然你受着监视,这么长时间了,你肯定会有感觉,也许哪些人是你们组织中的人?”
“是的,我首先就怀疑的是崔东元,因为他是墓地驻市里销售处的经理,所以我们见面的机会较多些,但没有证据,我也没有发现他的刺青歧基,所以我只是怀疑,但刚才听你说了,我想我的怀疑并没有错。至于那个开冷藏车的胖子,我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范仑的话说完了,林川看了一眼老范,问道:“你是警察,现在差不多都说清了,你说怎么办?”
老范冷冷一笑,回答道:“林先生,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本是一名警察,你什么都不是,我却让我弟弟把事情都向你交代了,为什么呢?”
“因为你现在只是你弟弟的保镖,而不是警察。”林川说道。
老范点了点头,然后凑近了林川说道:“所以现在你是警察,我希望你能把所知道的事情都与苏队长说清楚,不用为找我们而费心,我只是暂时地失踪一下而已。”
林川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老范,我把今天我所知道的都告诉苏琼没有问题,但我不明白,运用警方的力量不是更容易保护你弟弟不受那个g组织的威胁吗?”
“不是这样的,”范仑接过话头说道,“我认为这个组织要比十年前庞大了许多,什么人加入组织其实是很难说的,包括警察。”
“是的,”老范接着弟弟的话,“所以我决定亲自保护我弟弟,等案子结束了,我弟弟该什么罪我带他去领。”
话说到这份上,林川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此时,已到凌晨,三个人都有些疲惫了,林川的房子并不大,除了床,好在还有沙发和写字台,三个人凑和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是八月二十九日,农历七月十三,距离那最后的期限也就两天的时间了。林川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发现范仑依然在睡,而老范则站着窗前,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窗外。
林川悄悄地走到老范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问道:“老范,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能说的,但你觉得你弟弟的话全部可信吗?”
老范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睡在沙发上的范仑,点了点头道:“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你把你所知道的情况都告诉苏队长,其它人就先不要说了。无论如何,我不会让我弟再一次消失的,我等你们的信儿。”
林川知道老范说得等信儿是什么意思,看着老范疲惫而又充满了信任的眼神,他郑重其事地点头应允。
离开了家,林川首先奔向了警局,苏琼正在向局长汇报昨日的进展,于是林川在她的办公室等了一会儿,恰巧仇秋走了进来,看到林川愣了一下。
林川见仇秋手中拿着一个文件,知道自己坐在这里不太合适,于是急忙站起身来说道:“您坐这儿吧,我到外面等会。”
仇秋倒乐了,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是苏琼的办公室,我不能赶你的,再说了,你和燕妃子允许知道这件案子的进展,我也不必隐瞒你什么。”
林川看着仇秋怀里的文件,竟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
仇秋突然笑道:“这文件里有关于你的事情,你不想知道吗?”
林川一愣,尴尬地说道:“还是等苏队长回来再说吧!”
仇秋点了点头,笑道:“也好!”
正在这时,苏琼与陈东回来了,她见到仇秋忙说道:“秋姐,又有什么好消息?”
仇秋突然有些迟疑地看着林川,苏琼忙道:“又不是外人,你说吧!”
仇秋狡黠地一笑,然后正色道:“那我就说了,这件事多少和林先生有点关系,首先,老范交给我的骨刀上并没有林先生的指纹,林先生,你能确定那柄骨刀是你的吗?”
林川愣了一下,疑惑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仇秋接着说:“骨刀上有老范的指纹,我们都知道的,但还有一个人的指纹,开始以为是林先生的,但后来反复查实,并不是,是一个没有指纹的人留下的。”
“没有指纹的人留下的?”陈东问道。
仇秋点了点头:“是的,能看到手印,但却无法确定指纹,也许是这个人天生指纹怪异,还有种可能是这个人故意将自己的指纹磨平了,总之,骨刀上有另一个人的指纹,却无法记录下来,更不用谈比对了。”
毫无疑问,这个将指纹磨平的人肯定就是杀死东子和石头的凶手,按照仇秋对尸体以及骨刀的检查,凶手是将两个人先用药特致昏,然后用针管将两个的血从颈动脉处抽出,这样造成两个人失血而死,最后再用骨刀将两个人的喉咙划开。杀完人后,凶手将骨刀插在树上,后来老范发现了。这是苏琼的想法,但林川心里清楚,老范曾经对他说过关于那个白衣杀手的事情。
肯将自己指纹磨平的凶手肯定是一名职业杀手,也许还有案底,苏琼这么想着,知道查找起来将很难,于是说道:“其它的呢,还有什么?”
仇秋笑道:“苏探,你交给我的那块口香糖,经证实,也不是东子和石头嚼过的,经过查询,是一个叫崔东实的人嚼过的!”这个答案并没有出乎苏琼的意料之外,陈东已经调查过,那辆冷藏车的司机就叫崔东实,但他们却没有想到仇秋如何知道此人姓名的。
仇秋从文件里抽出一张放大的照片交给苏琼,说道:“这个人进过监狱,所以才能找到他。”林川在一旁想象着警局数据库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