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时律天再进这个房间的时候,是端着餐盘进来的。
床上瘦小单薄的身子,在偌大的被褥里,那束背影更显得落寞和心疼。
时律天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他挠了挠头,淡声道,“把饭吃了,再睡吧。”
杨霓音转过身来,没有扭捏,也没有任性的计较,或是撒泼什么,主要她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强求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更何况这段婚姻也是她强逼来的,再得逞进尺,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她还有机会努力。
她缓缓坐起身,疼痛的感觉也已比早上那一霎,好得多了,已经套了件粉色的睡衣,有些伤也给遮住了。
“我已经好多了,你也去吃吧。”话是这么说,脸色却依旧白如纸片。
时律天默然,只是端起碗,挖起一勺饭菜,送到她唇边,清柔的声音里揉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性感,“吃吧。”
有一瞬间,她的心跳漏跳了一拍,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浓密的眉毛,纤长微卷的睫毛,黑曜石般的瞳眸,幽暗深邃,削薄微抿的唇片,性感迷人,就算只是冷着脸,也能迷倒整个古隋的女人。
这样的男人,天生就是狐狸精吧!到处祸害人。
杨霓音撇撇嘴,哀怨的轻叹了声,一口将他喂来的饭菜,吃掉。
“阿律,以后我要是病了,老了,你也要像现在这样喂我,好吗?”她唇边微漾着幸福和期待,水漾着的灵眸,清澈明亮。
时律天微微一怔,墨黑的深潭里,好像有什么在滚烫的沸起来。
“好。”他淡声允诺。
他听出来了吗?
她说的可是以后她病了,老了的话,这是一辈子的誓言啊!
他居然答应了。
杨霓音的心情终于由阴转晴,如果不是身上有伤,她真想跳起来狠狠亲他一口。
此时,她小脸笑得赛过繁花似锦的桃花林了,心情一好,她还是忍不住兴奋的俯身过去,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时律天倒吸了一口气,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杨霓音灿烂的笑颜,瞳眸微暖,他发现这个女人好像有魔力似的,只是一个笑容,只是一个亲吻,就能让他原本阴郁的心情,豁然开朗。
抢过勺子,她挖起一勺饭菜,灿笑着送到时律天的唇边,“我们一起吃。”
时律天嘴角轻挽,张嘴吃掉。
放下勺子,她眉头微挑,示意他,赶紧喂她。
“真是没吃过这么美味的午餐!”时律天宠溺的眼神里,笑意满满。
杨霓音扑哧一笑,心里的甜意漫过一切,“原来受伤也可以这么幸福。”
如果受伤,换来他的陪伴和温柔,也是值得,杨霓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爱受虐啊,居然会喜欢受伤了。
幸福吗?
看着她清澈如碧江里的清水,烂漫天真的笑脸,整个一浑然天成的‘映日荷花’的感觉,时律天有一瞬的恍然。
忽地,他俯身过去,杨霓音呼吸抽紧,整个僵住,但是一个扑通乱跳的心,充满了期待,温润的舌尖舔去了她唇边的一颗饭粒,他嘴角微微勾起,那模样蛊惑人心啊。
那一刻,杨霓音真想把他推倒,然后扑上去。
想想自己这副残破的身躯,还是算了吧,只能在脑子里,把他各种姿势蹂躏一番。
“傻丫头。”他抬起手,温柔的刮了一下她秀挺的琼鼻,眸光柔软。
“我才不傻。”杨霓音耸耸自己的鼻子,唇边的弧度,蠢蠢的,荡漾的。
为了他,她愿意忘记那些伤痛。
然后,这一餐,就在‘你喂我一勺,我喂你一勺’中,甜蜜的解决掉。
两人在千阳山,甜甜蜜蜜的养了五天的伤,各种黏腻,各种欢畅淋漓,若不是容尔纳找来,时律天感觉自己沉溺在这里,都不想去管外面的事了。
餐厅里,时律天优雅淡然的坐在餐桌上,冷魅的眸子下垂着,兀自享受自己的早餐。
杨霓音在厨房忙活自己的早餐。
容尔纳就坐在一旁,斜眸审视着这个视女人如衣物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何又一次转性了,居然跟一个女人腻这里,什么事也不过问了。
公司的事就等于全压在他身上了,他压力很大啊。
“兄弟,你这样,真让我意外……”
他刚开口,准备数落一番,就被时律天华丽丽的一句话给打败了。“我结婚了。”
“什么?”此时,容尔纳的嘴足以塞下一个盘子了,眼珠瞪得都快突出来了。
时律天冷魅蕴藏着锐利的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心里不爽了。
不就是结个婚吗?有必要惊成这样?
如果换成别人结婚,他一定不会。
容尔纳咽呀咽呀咽,咽完了口水,他难以置信的问,“谁呀?哪个女人?”
时律天淡然的送了块牛肉进嘴里,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一个智商下线的人说话了。
不能怪他这样问,实在是他无法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想一个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的人的思想。
这时,杨霓音端着两份早点,从厨房出来,一份三明治,煎蛋和一杯热牛奶是给容尔纳的,自己吃着刚刚煮好的瘦肉粥。
容尔纳刚准备端过杨霓音递来的早餐,却在半空中被人劫了去,两人同时讶异的看向劫走早餐的时律天。
时律天黑了脸,理所当然的解释道“你要讨好的男人,只能是我一个。”
气死他了,他的早餐都是自己准备的,她居然给别的男人,不但有煎蛋,还有热腾腾的牛奶,这么贴心做什么?
想起杨霓音曾经给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