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莫非已经累得连骂人都没有力气了,趴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做。
时律天掀开空调被,从一侧将那副明显已经体力透支的身子搂进怀里,一只胳膊穿过她的颈下,另一只大掌有意无意的贴着女人平坦的小腹上。
湿re的胸膛严丝合缝的贴着她的后背,曾经的那些感觉,就好象他们之间没有这两年的隔阂,没有那么多的伤害撄。
莫非懒得理他,任由为所欲为。
“霓音……”这是他来莞城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偿。
熟悉的声音,透出淡淡的低哑。
“当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我知道老天对我是真爱的,六年前派你来拯救我,让我走出那段失败的感情,偏偏我这个混蛋没有好好珍惜你,差点弄丢了你,霓音……”时律天又轻唤了声她的名字,滚热的大掌攥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在她耳边继续低声轻语。“谢谢你,没有骗我,我以为我的人生再也不会有幸福了,有你真好。”
那场爆炸后,时律天心里也有恨她的,明明答应了他会带着他的母亲一起出来……那一场爆炸毁灭了他所有的希望。
不等她提出离婚,他主动递上了离婚协议书,就是不想她再因恩情而去以身涉险,尽管侥幸救回了父亲,他不敢再拿她的性命去冒险。
却没料到这女人,还是一脚踏了进去。
明明她上楼后,可以跟着普修斯离开的,却为了他,跑下来要拆那枚炸弹。
莫非皱起眉,依旧沉默着不说话。
知道她不愿意跟自己说话,时律天没有说太多,“睡一会吧。”
不知道为什么,莫非执拗了起来,他说睡,她偏偏不想睡了。
昨晚,她明明说了自己的这具破身体,有过别人的,他依然不管不顾的占有。
“我记得你一直介意我的第一次,为什么我说有过其他的男人,你还这样?”她问。
“比起失去你,那些都不重要。”时律天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霓音,以前是我太自私,辜负了你。”
莫非嗤的一笑,嘴角扬起讥诮的弧度,“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也要?”
时律天微怔,咽了一口哽咽,语气认真笃定的说“既然以前我能让你爱上我,以后,我也能做到。”
“自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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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大家一起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肴比昨晚的水准上升了几个层次,大家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可等菜都上齐了,也久久没有见到时律天。
本来莫非是无所谓的,可是身边的老爷爷老太太一个劲的问,“小天呢?”
“莫非,你快去喊小天下来一起吃饭吧。”莫爷爷也轻声说了句
“他不在房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莫非皱紧了眉,想起了下午那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心想,也许人家现在乐不思蜀了。
不自觉间,莫非脸色苍白了几分。
“那你打个电话。”
莫非不情不愿的掏出手机,正准备拨号的时候
时律天挺拔的身姿,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些。”时律天谦恭的向各位长辈们道歉。
大家见他来了,都开心,自然说些“没事没事。”的话
“快坐下吧。”
莫非皱眉,看着这些老爷子老太太热情的样子,活像招呼自己的孙女婿似的,心口微拧。
一个眼尾也没看时律天,自己先开动了起来。
忽地,张大爷拉住了酒店的老板,问道“老板,你今晚真够意思的,这顿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
“是啊,老板谢谢你啊!”其他人也跟着应和。
大家都清楚,这一桌子佳肴,虽然都是些家常菜,可愣是做出了星级大酒店的水准。
刚刚他们还说跟莫非的手艺有的一拼。
莫非也不由看向了那位中年男老板。
“别,这顿饭菜跟我没半点关系,全都是时先生的功劳,是他洗切配的菜,也是他亲手烧的。”老板红着脸说道,这么大的功劳,他可不敢居功自傲。
看得出这位大老板应该是用这种方法哄老婆开心呢。
莫非诧异的目光斜向身边的男人,原来他一个下午不知所踪,就是为了忙这些?
偏偏他一副像是听了与自己无关的事,慢条斯理的剔着碗里的鱼刺,然后将那鱼块放进莫非的碗里。
薄唇微启,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宠溺“鱼不算荤,吃了不会发胖。”
瞅着碗里的鱼块,还有他那句话,莫非真不知道说什么。
难道他以为自己吃素,是为了减肥吗?
“看来我们这些老家伙跟着莫非也沾了点福气。”一位老太笑着打趣道。
“叔叔阿姨,你们觉得好吃就是我最大的成就。”时律天适当的恭维了一把。
“好吃。”两个字,几乎是一呼百应。
莫非汗,忍不住转了个头,靠近了些他宽阔的肩头,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吐出两个字。“虚伪。”
时律天嘴角噙着迷人的笑。
吃过晚饭以后,“一个长得帅,又会做饭,还温柔体贴的男人,莫非你可要看牢了,垂涎你老公的人可多了。”程奶奶拉住莫非的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即使他不会做饭,看上他的女人也不少。
“放心吧,他要是真被拐跑了,我也不会强求。”莫非淡淡的语气,听着就有点像负气的话。
程奶奶一巴掌轻轻拍了下她的小脑袋,有些怒其不争的白了她一眼。“傻丫头,男人也是要哄的,你总是这样一幅冷冰冰的,爱理不理的样子,时间长了,男人会觉得很累,即便过去他做错了,只要肯改,而你的心里还有他,你就原谅他吧,人的一生说长不长的,却又总有各种意外和误会,能够在一起的时间,就好好珍惜,别等到老了,才来后悔。”
莫非沉默的点点头。
程奶奶也没有再说下去,走向一旁的明爷爷,两人一起牵着手,离开了餐厅。
莫非是有些羡慕他们到了这个年纪,仍旧心系着彼此,六十年的感情若不是因为家族变故,说不定也可以拥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现在老人也能有几个令人称赞的儿孙。
幽幽的挪开视线,莫非心里清楚,若说心里真的一点点也没有了时律天,她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接受不了别人,学长对她不是更好得要命。
只要彻底的忘记这个男人,忘记那两个无缘的孩子,在学长的怀抱里,她应该生活得更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