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馆里,时律天一身黑色的西装,修身笔挺,越发衬得他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一看就是那种有钱人。
莫非安静的坐在对面,习惯性的望着窗外的车流和人群,这两年对一切事物的冷漠性子,让她沉淀了不少,身上早已没有那种青涩傻愣的样子撄。
“你是在躲我吗?”他先开口。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也是他自欺欺人的借口。
听他这么说,又直直找来这里,想必是做了不少的调查。
莫非放弃拒不承认的打算偿。
毕竟,手上还一直戴着他送的钻戒。
她嗤的一笑,含着淡淡讥讽的清眸,望向他,“你想多了,我只是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要躲,也是躲那一段往事而已。
“好,就算你要开始新生活,难道连自己的父母也不想要了?”
“……”
怎么可能?无数次她想要去樱都看一看,明明坐上了飞机,普修斯的一通电话,让她不得不放弃。
就比如此刻,她知道,普修斯的人一定也看到了突然来莞城的时律天。
时律天恰如其分的拿捏着她的软肋,莫非瞅了他一眼,阴恻恻的。
“我会去看他们的。”她淡声道,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只是看吗?难道你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吗?”时律天质问的话,字字堵心。
原以为再面对这个男人,自己的心可以做到冷硬无情的,偏偏他几句话就将自己这两年建立起来的城墙,推倒了。
莫非冰冷的脸色,难堪了几分。
“用不着你来给我说教,我会尽快把他们接过来。”既然被他发现了自己还活着,还好好的在这个世上,继续躲避也没有什么意义。
忽地,莫非站起身,“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时律天心口的难受和酸痛,在喉间哽住了。
他们之间,没有死而复生的欢喜,没有再次相遇的激动,倒像是两个相看生厌的人,一见面就是相互刺激彼此,好象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些。
但事实却是相反的。
莫非看着紧抿薄唇的男人,下巴线条冷硬,那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涌动着无尽的悲伤和哀凄,她想了想,还是该说一声,“谢谢你一直帮我照顾着他们。”
若是掏钱感谢他的话,显然是在侮辱他,莫非唯一肯定的是,不管他对自己到底有多少情意,他一定会帮她照顾父母的。
毕竟那一场爆炸身亡,她可是为了他的母亲。
除此,她什么也给不了。
莫非拿过放在桌子上的包包,想走,倏地,手腕上一紧。
时律天坐在那里,眼眶里一丝丝的柔情,渐渐冷却。
“对我,你一定要这样狠绝吗?”他问。
“我怎么狠绝了?”莫非困惑了几分。
真的有点搞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当初不是他拿了离婚协议给她吗?当初不是他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次次的弃她不顾?怎么就成了她的狠绝。
虽然离婚是她一直想做的事。
如果这也叫狠绝的话,怎么及得上他的十分之一。
“……”时律天被她问得噎住。
除了那一场婚姻,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怕是没有张益和的不经意发现,这辈子,他都以为她死了。
深嗅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挺拔的身躯下,即便她穿着高跟鞋,也是矮他几分。
黑色瞳孔,深邃无边,忽地,他执着的说道,“那这次换我来追你。”
他不敢问她还爱不爱他的话,拒绝疏离他的话,听得太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个理由站在她身边。
“何必呢?”莫非凉凉的回击了三个字。
“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即便是死,我也没想过要放过你。”
“你这样找来,高小唯知道吗?”莫非嘴角漫出一丝讥讽,冷冷甩开他的钳制,兀自留给他一个冷漠不屑的背影,踩着细高跟鞋,走出了咖啡馆。
既然知道了她还活着,时律天也没强求她,生怕自己逼得太急,反而适得其反。
不像以前她总爱穿着长裙子,现在她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黑色的裤子,衬得她那两条大长腿,美丽,有些神秘的诱惑。
时律天有些懊悔自己看到张益和发来的资料,便一秒也不愿耽搁,从加州几经周转才来到莞城,来了莞城,他一下飞机,就直接驱车,匆匆赶到她的公司。
明明是迫切的想要见她,想要好好的抱抱她。
结果,除了冷漠相对,就是尖锐的讥讽。
他都做了什么,生生又将她推远,生生又让她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时律天烦躁至极的挠头,他是不是太笨了,追个女人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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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莫非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时律天突然找到这里来,莫非真的不知道普修斯知道了,会做些什么。
她掀开薄被,坐起了身,想了想,一颗提着心到底放不下,还是给普修斯打了电话。“时律天找过来了,我并没有违背和你的约定,但你若食言,伤害了他们……”
“你想怎样?杀了我吗?”那头讥笑打断了她的话,“不管他对你如何,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甚至还这么紧张他,霓音,你真的好偏心,时律天犯的错就可以被原谅,我犯了一个错误,就罪无可赦。”
莫非一阵阵的恍然,原来她最害怕的还是时律天受到一丝伤害。
比起伤害时律天,她一次次的去伤害普修斯和费腾俊。
不是说时律天犯了错就可以被原谅,一个是无意为之,一个明知不可为却偏偏为之,企图和邪恶能是一样的吗。
莫非没有说出这话,因为这话显然有点在为时律天的罪恶开脱的意思。
这是第一次,普修斯先挂了她的电话。
长叹了一口气,她烦躁的扔掉手机,一把拉过薄被盖高头顶,躺下。
未来的路到底怎样,不是她能控制的,如果时律天真的脆弱到,让人一碰就碎掉,那她也只能去他的墓前送束花。
这样想着,莫非便心安理得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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