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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一番战斗下来,原本豪华温馨的房间,俨然是一个小型的垃圾场,两个英俊得无懈可击的男人,这会儿略显狼狈的样子,彼此身上也都挂了彩。
虽然他们身上都有了伤,但一点也掩不了他们身上淡淡说不出的性感。
当然,此时的杨霓音哪有那么心思的注意这些啊,搬过一旁的凳子,就向他们丢了过去。
两个男人反应敏捷的双双分开,凳子砸到了后面的大床上。
“够了。”杨霓音站在他们的中间,冷斥了一声。
普修斯低低一笑,一张俊脸上更令人着迷的是他那一双深邃无垠的眼睛!笑过后是诡异的冰冷,“你到底是舍不得我伤害他了?”
他的目光太过犀利,直刺入她的心中,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去偿。
看看那一颗心里,是不是真的没有他一点点的影子。
“你一定要杀了他吗?”杨霓音凝住眼眸,不答反问。
男人完美的外表中还带着一股邪魅的神采,犀利的眸子冷冷的斜刺着她。
他竖起左胳膊,用自己干净微微凌乱的白衬衫插去长剑上的血渍。“本来不是非杀不可,现在我要你选一个……要我,还是他。”倏地,长剑直指着时律天。
杨霓音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时律天,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遇上这种选择题。
时律天也是沉默不语,似乎也在等着她的答案。
“别这么无聊,行不行?”杨霓音从不知道普修斯冷漠如斯的性子,竟也会执拗了起来。
“无聊吗?我的余生只想要你。”普修斯邪魅的嗓音,裹着一抹淡淡的伤感。
期上普修斯深邃的眼眸,杨霓音抿住了唇,最后还是道“放了他,我们离开这里。”
闻言,普修斯心头猛地一悸。
杨霓音当着时律天的面,选了自己,尽管他知道,这并不代表,她的心里就有自己。
但是能够看到时律天吃瘪的脸,他的心情爽翻了。
相反的,时律天英俊的脸色,难堪到了极点。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这样的救法,如果一定要选,他宁愿死,也不会放开她。
“我同意了吗?”一道凉薄如冰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周遭森冷的气压,逼过来,压得杨霓音有些透不过气来。
直到这一刻,时律天才知道,杨霓音跑来并不是为了自己。
她怕他伤了普修斯,所以决定要带他一起离开。
当他是死人吗?
杨霓音蹙眉,“我觉得你现在该去找你的母亲,刚刚我下去没有看到她。”
确实,她有留意到,博古拉带着一帮手下拦住她的时候,原本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不知去了哪里。
她担心啊,以博古拉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时律天母亲的身份。
现在想来只怕他的母亲凶多吉少。
时律天微微眯起了眼眸,只以为她是为了脱逃,才说的这番话。
“他放了我,但我不想放了他。”时律天俊冷的面容下,眸底泛起一阵阵寒芒。
“那你想怎样?还接着打吗?”杨霓音犀利以对,一个转身,她的架势就是将普修斯护在了身后。
普修斯记得自己问过,假如他和时律天遇上生死相搏的一天,她会帮谁?
他以为她会帮时律天的,却没想到此时此刻,她护在了自己身前。
这一刻,就算让他立刻死去,他也甘心如饴了。
“你让开。”时律天爆喝,一双黑眸瞬间染上了嗜血的颜色。
“现在,二比一,你胜得了吗?”杨霓音冷冷的。
忽地,时律天哼的一笑,笑得颠倒众生。
但他的笑声却颤抖得像是秋风中的一片落叶,听了令人心碎。
他败了,彻底败给了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
许给他的一辈子,就这么轻易的要跟别的男人走。
曾经的誓言,原来只是她逗他的笑话。
时律天握紧了拳头,从此一颗坠入冰底。猛地一个转身,语气怨毒的说“你走吧,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杨霓音知道,他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毕竟曾经那么深爱过的人,即便一直得不到他的爱,这一刻,她的心彻底的空了。
杨霓音怅然若失的望着那抹决然冷傲的背影,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渐渐远离,直至转身消失在门前。
消失在她朦胧的视野里,杨霓音知道他们的世界……再也没有彼此。
再也不见面,如此是最好的吧。
他们之间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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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律天冷着脸走出房间,东风哥疾步跑了过来,神色凝重的低声道,“抱歉天哥,人是找到了,但是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
“什么难题?”时律天淡淡的问。
“伯母身上绑了定时炸弹,我们不敢贸然动手……”
下一刻,时律天撇开心头的伤感,提快了脚步赶去。
他们的对话,刚好被走出房门的杨霓音和普修斯听见了,杨霓音心中一个‘咯噔’,博古拉这家伙是打算让时律天去陪葬吗?
“学长,你去救救他的母亲,好吗?”杨霓音一把抓住了普修斯的胳膊,她知道,这个世上,能救时律天母亲的,只有普修斯了。
普修斯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不杀他,已经是对他的仁慈了,你还想要我去救他的亲人。”
这一次,可是时律天跑到他的地盘上,若不是他有意放水,他以为他能带着武器轻易的走进来。
求救无门,杨霓音冷下脸,一把甩开他的手。
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两步,手腕蓦地一紧,普修斯眸底一片骇然,“快点跟我走。”
“放开。”杨霓音气恼,挣了挣手,却没挣脱,眼底的恼意更甚。
“你是救不了她的。”
“那我就陪她一起死。”她有些负气的说。
但她负气的话,成功的刺激到了普修斯,冷厉的轮廓越加分明。
她的话,犹如利刃扎入他的心头。
他这么珍惜着她,她却陪着别人去送死。
普修斯凌厉的一个眼神,一举手,却滞在了空中,因为杨霓音在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整个身子,出乎意料的弹了出去。
而他一个错愣,那个小女人就那么挣脱了。
杨霓音瞪着他,眼里有着属于她自己的坚定,“你别逼我恨你,我欠了他的命,必须还给他。”丢下话,杨霓音已经不等普修斯反应,向着楼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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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大厅,原本晕倒在大厅里的男男女女,已然被他们清理干净,除了几具尸体。
时律天绷着一张清俊凝沉的脸,跪在他的母亲面前,看着面前的炸弹,他一动不动的,束手无策的样子。
“早知道,也该通知利斯奇过来的。”园子里的金发美女忧心忡忡的说,现下,他就算坐上火箭也来不及了。
杨霓音呼了一口气,踩着高跟鞋,笃笃的疾步过去。
“我说过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还来做什么。”时律天眼不斜的淡声道。
此时面临生死一线的时刻,他竟然也没有那么的怨恨她了。
“出去,把这里交给我,好吗?”没有回答他,杨霓音弱弱的说道。
时律天嗤的一哼,原本因为她到来的心,稍稍安然了几分,这会儿也凉到了底,“你现在是普修斯的女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颗炸弹,你拆不了。”要不然,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下手。
忽地,杨霓音轻轻笑了。
时律天郁闷极了,“你笑什么?”
他们都要死了,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一直很好奇这世上有什么是你不会做的,现在,我终于看到了。”杨霓音恬淡的声音,像是竹林间的天籁,清脆撩耳,“阿律,你走,我才能安心的拆了这颗炸弹。”
太久太久,她没有叫这个名字了吧。
时律天悠然转眸凝视着她,今天她化了个淡淡的晚妆,白如凝脂的肌肤,吹弹可破,修长微卷的睫毛,盈盈动人的黑眸,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她美得那么的不真实。
感受到一抹异样的目光,杨霓音转过眸也盯向他俊朗的五官,直直的迎上他漆黑的眼眸,那双眼,深邃,暗暗涌动一抹温柔。
想到现在的紧急,她所有的心思猛地沉下去,略有不耐的冷声道,“快走啊,没人比我更了解布朗家的人,他一定在这栋房子里安装了炸弹,除非你希望我们三个人都死在这里。”
一个猝不及防,时律天大手猛地扣住杨霓音的后脑勺,薄凉的唇压住了她的,刚刚见到普修斯将她压在床上,吻她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
他浅尝辄止,毕竟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霓音。”时律天轻颤着声音,将这句话从心底深处挤出来,“一定要带着我妈,好好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有很多很多话想对你说。”
“嗯。”杨霓音咬住了唇瓣,用力的点下了头。
不再耽误一秒,也不想成为杨霓音的负担,时律天果断走出去。
只是等他走到院子里,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很快就看着他的母亲一个人跑出来了,身后并没有杨霓音的身影,他心口一惊,猛地提步想冲进去,想去找她。
只听‘轰隆’一声,地动山摇的爆炸声。
巨大的冲击圈,一股炽热的波浪,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同时也将没来得及冲进去的时律天整个人冲飞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