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神力服凶僧

    从前,有个大财东叫马聚财,家里开着“兴隆庄”绸缎店,他本来做生意就狡诈多端,后来又和镇守本地的督军大人攀下了亲戚,就越发巧取豪夺,有恃无恐了。

    马聚财店里有个管事,名叫马六,是个察颜观色、吹牛拍马的好手。这主仆二人,臭味相投,那些良民百姓可遭罪了。

    有一天,马六讨帐回店,神秘地对马聚财说:“东家,我今天可看到一件珍宝!嘿!那玩意真叫绝,你猜是啥?翡翠烟嘴!这烟嘴绝就绝在里面有两个美人儿和一个老头儿。那叫‘二女

    侍父’,可是个稀世之物呀!若能把那宝贝弄到手!咱换个名堂,叫做……”说到这里,马六诡秘地一笑,凑近马聚财,压低了声音:“叫做‘二女伴君’,那岂不就发……嘻嘻嘻嘻。”

    马聚财顿时喜形于色。他曾听督军大人说过,当今皇上顶喜爱这种玩意儿。他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急切地问:“在哪儿?”“南门口卖蜂蜜粽子的张三那里。”“他肯卖吗?”“哈哈!买?就凭你这位督军大人的座上客,还劳破费?我自有妙计。”说着,便附着马聚财的耳朵,叽叽喳喳了一阵。马聚财开心地笑了。

    第二天,主仆二人到了南门口。马六身子一闪,躲进城门洞里。马聚财走到张三摊前,买了两只粽子,一边和张三搭讪着,一边两只贼眼直盯着张兰那烟嘴甜滴溜溜打转。一会儿,他吃

    好粽子,故意打了个哈欠,说:“啊,忘了带烟袋了,借个烟袋过过瘾儿吧l”张三二话没说,就把烟袋递给他。

    马聚财接过烟袋,看都不看,随手拢进衣袖里,抽身就走。张三一看,急忙上前拉住他胳膊要烟袋。马聚财把白眼仁一翻:“怪不怪?大白天说梦话!谁见你的烟袋来?”张三又气又急

    ,越急越是讲不出话来,只是死死拉住马聚财衣袖,不肯松手。这时,马六从城门洞里窜了过来,将两人分开来,一边冲马聚财挤挤眼,一边缠着张三装模作样地问咋回事。等过路的人们围

    过来时,他便趁机挤出人群,还顺手偷了张三的两只粽子溜走了。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锣声震耳,一班衙役鸣锣开道而来,紧跟着一顶官轿进了南门。人们连忙退到街道两旁,只剩下张三还急得在街心捶胸顿足。他猛一抬头,见是一顶官轿,也不管好

    歹,扑上前去,“扑通”跪在轿前,喊起冤来。网首发

    ‘这轿中坐的是新任县官倪明。他一听有人拦轿喊冤,连忙吩咐住轿,挑起轿帘儿,探出头来,命喊冤人轿前回话。张三忙上前申诉。

    倪县官一听,是为了一个小小烟嘴,不禁好笑。但当他听说告的是马聚财时,不觉一怔,暗想:又是他,他沉思了一会,似乎有了主意,便对张三说:“区区小事一件,不必焦急!本官

    身为一县父母,立即与你查办就是。”说着下了轿,临街设下桌椅,命衙役速传“兴隆庄”马掌柜到案。

    不一会儿,马聚财传到。他自恃腰粗腿壮,根本没把这位初来乍到的新县官老爷放在眼里。他不但矢口否认烟嘴的事,而且还反咬张三诬赖他这堂堂“兴隆庄”掌柜,要求新来的县官大

    人为他作主,维护他的名声。

    倪县官听了马聚财的话,转过脸对张三说:“马掌柜是富贵人家,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赖你那个小小的吸气筒儿?莫非你的那个烟嘴是金打的?银铸的?珍珠玛瑙造就的不成?”

    张三说:“老爷,小民这烟嘴,虽不是金打银铸,却是先父的遗物。有一年,先父在打粽叶时,曾救过一位被毒蛇咬伤的举人,那举人便以翡翠烟嘴相赠,报答救命之恩。前日,有人要

    买,我都不卖。不料今天,却被这位马掌柜的诓去。老爷,我说的可全是实话!”.

    倪县官听到这儿,心想:那烟嘴想必是件宝贝,若能断得出,我倒要见识见识,开开眼界!于是,他冲着马聚财,脸“刷”一沉,说;“马聚财!本县十有可以断定,是你……”他

    没把话说完,忽然发现马聚财胸前有个明闪闪的东西在晃动,就指着那东西问:“你怀中揣着的,可是张三的烟嘴?”

    不料马聚财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他不慌不忙,从胸前解下那件东西:“大人!这是本人随身佩带的一把梳理胡须的胡梳!”“胡说!分明是烟嘴,呈上来让老爷我查看。”

    倪县官接过那胡梳,反复观赏,果然是一把用金丝线系着的小巧玲珑的银胡梳。他看得简直有点爱不释手了,沉着的脸也慢慢地变成了笑脸。他说:“嘿嘿!马掌柜,本官啊……本官的

    夫人嘛了可就想为其父打造一把胡梳,怎奈未有称心的式样。你的这把么,本官想暂借片刻,让本官的夫人过过目,她如果满意的话,就照这个另打一把,即刻奉还,你看如何呢?”

    马聚财心想:哼!这狗官要敲老子竹杠了。别看这狗官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原来也是个爱财如命的家伙。于是,他满脸堆笑地说:“如蒙见爱,小人情愿赠于老爷!”“哎——本官不

    是讲过,暂借片刻嘛。”他说着,随手提笔写了个便条,连同胡梳一起,交于一个侍从,火速送往县衙去了。

    不大一会儿,那送胡梳的侍从转了回来,附在倪县官的耳根上嘀咕了一阵。只见倪县官顿时眉飞色舞,不住地点头。

    这时,张三兄倪县官和马聚财谈笑风生,打得火热,早已气得浑身颤抖了。他耐不住愤愤地喊叫起来:“大老爷!你可要秉公而断啊!”

    倪县官不耐烦地回过头,说:“哎呀张三,莫着急嘛!还未结案哩,你咋知道我不会秉公而断呢?只是……你说他诓去你的烟嘴;他说你是诬陷好人,你们俩到底谁是谁非,本县还要斟

    酌斟酌呢!”说完他便不再理睬张三,侧转身去,从自己衣袋中摸出一杆烟袋,装烟、打火,竟悠然自得地过起烟瘾来了。

    倪县官稳坐堂上吞云吐雾。张三只好忍气吞声,瞪着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倪县官衔在嘴里的烟嘴。不料被倪县官发觉了,他突然勃然大怒,大声呵斥道:“张三!你为何盯着看我,莫

    非是老爷我偷了你的烟嘴?”网首发

    张三一惊,赶紧低下头,颤颤抖抖地说:“小民不敢!我……”“那你为何偷看老爷的烟嘴呢?”张三慌了:“老爷!我是在看……看老爷的烟嘴,这烟嘴和小民的那烟嘴的颜色、样式

    很象。”“既然是这样,本官不恼,你既想看,我就让你仔仔细细看个痛快。”

    于是,张三壮着胆子,接过烟嘴细看了一会说:“老爷,我的烟嘴,与老爷的这个烟嘴是一样的。”

    倪县官说:“张三,既然颜色相同,式样也相仿,老爷我把它赠送给你,就了结此案,你看好么?”

    “不!”张三慌忙把烟袋放回案桌上说,“老爷!我只求老爷向他索回我的那个!”“嗯,张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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