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地下室中间有两个圆锥形的坑,坑外是全封闭的玻璃罩,坑中间盘踞着两条足有成人般粗细的蟒蛇。每条蛇的周围都有一些白色的蛋,那应该是蛇蛋吧。
这些,对于见了太多蛇的我们来说,已经起不了震慑作用了。让我们震惊的,是地下室里的一排嗡嗡作响的机器,以及那排机器的管子里流出来的黑色色液体。那么,这些黑色液体是什么呢?答案就在那个液体池下面。我发现,液体池导出的水管下面还有一台冒着蒸汽的机子,打开那台冒烟的机子,就可以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张飞阳正要去开那机子,被警察禁止了。
“别碰那东西,小心!”警察伸手把张飞阳拉了回来。
“怎么了?”我问道,笑着说,“这个也会爆炸吗?”
“爆炸倒不会,只是触碰到那锅炉会有受伤的危险。”警察解释道。
“那这是用来做什么的?警察同志。”我好奇地继续问道。
“那是一个自动毒品提炼生产线,只要往里放入原料,就可以通过各个环节制造出毒品来。”警察就是警察,居然知道这东西,而且还能一眼就认出来。
警察要求我们离开那个地下室,我们照做了。来到外面,正好遇上了和琴。她手里提着一个热水瓶,还有茶叶和杯子,显然,她是怕我们没水喝,特地来送水的。
和琴给我们泡茶的同时也给那两位警察倒了两杯,俩警察把李二狗的一只手放开了,把另一只手上的手铐铐在了门口的围栏上。一警察给李二狗倒了一杯水。
我们正要离开,却被警察叫住了。他说希望我们能继续帮她们。我们互相看了看,决定还是留下来,虽然此时的我们已经是精疲力竭。
一会儿后,来了一群警察,大概十个人左右。警察们行动很迅速,立刻拉起了警戒线,把我们都划在了警戒线外面。
“都把我们隔离在外面了,还让我们帮什么忙啊?”张飞阳有些急躁地说道。
“我们还是现在这里等一会儿吧,等他们清理完了现场,我们再进去。”刚才跟我们在一起的其中的一个警察说。
“不如,上我家吃点东西吧!你们也累了。”我对那位警察说。
“公务在身,我们不能私自行动。还是等一会儿吧。”那警察心平气和地说。
“也好,那我让家里准备饭菜。一会儿忙完了再吃。”
“那我去了啊!”和琴说着,跨过篱笆走回了家。
不知怎么了,这时的李二狗开始浑身发抖起来。我们看了都觉得有些可怜,那警察却一语道破了实情:
“他这是毒瘾发作了,”警察看了一眼看起来极为难受的李二狗,转过来说,“要不是他毒瘾发作,今天恐怕就很难撬开他的嘴了。”
真看不出来,李二狗居然还吸毒。刚才我们在地下室里的时候,警察说到毒品时,我还以为李二狗是专门拿那些毒品喂蟒蛇,以让它们更兴奋,产更多的的蛋呢,没往人身上想。因为平日里的李二狗,那是一个看起来软绵绵的人,连小姑娘都能把他撂倒。谁能想到这么一个人也会跟毒品扯上关系呢。
“求求你们了,我什么都交代,快给我一点粉,我受不了了。”李二狗的声音就像是恐怖片里的鬼魂的声音一般阴森,不是从他嘴里,而是从肚子里发出来似的。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那个警察打开了随身挎着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套注射器。他打破了一针药水,吸入注射器里,走过去给李二狗的屁股注射了一针。这一针下去,李二狗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那警察回来后见了我们的眼神,解释道:“这可不是毒品,这是专门用来缓解毒瘾的药物。”
我们嘴里发着“哦哦”的声音,对那警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投去崇拜的目光。
我们正在外面闲聊着,有时哈哈大笑,有时注目倾听。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进去的那群警察出来了。两人一箱,箱子上包着油布,从里面往外抬。
“抬东西啊,我们需不需要帮忙呢?”张飞阳摆出一副很喜欢干活的样子。我们其余几个年轻人在一旁偷偷笑着他。
“他们不会让我们帮忙的,这种事情,他们有严格的规定。”在我们旁边的警察笑着说道,“要不是被我们几个发现的,不然,就算在你们村里有个制毒窝点你们也不会知道的。他们行事一向很隐蔽,很神秘。”
“他们跟你们不都是一样,都是警察吗?”我好奇地问道,
“不是,他们是边防缉毒部队。每次外出执行任务,都会换上一般警察的制服,以免引起恐慌。”
怪不得行动起来如此整齐划一、有板有眼的,原来是人民子弟兵啊!
才一转眼的功夫,那些子弟兵就已经上了门口的货车,跟两个警察交接了一下后,走了。
“走吧,现在该轮到我们了。”一警察挥了挥手说。
不过,和琴已经透过篱笆喊我们可以回去吃饭了。跟两位警察商量了一下后,我们就去我家吃饭了。留下了一人,在那里看着。
李二狗也被带到了我家里,铐在了我家堂屋门口。我们在屋里吃着,也给李二狗盛了一碗。
“哎,警官,你那要可真是神啊!李二狗规矩多了。”在饭间,张飞阳还不忘夸警察。
“要是你喜欢,等会儿哦吃完饭,让警官也给你打一针好了。”一个叫赵胜海的年轻人看着张飞阳调侃道。
“还是给你打吧,我看你正需要安静安静。”张飞阳反唇相讥。
顿时,屋子里想起了一阵又一阵的笑声。干活的劳累,在此时,已经被人们忘在脑后了。
吃完饭,我们给另外一个警察也带去了饭菜,又一次回到李二狗的地下室外面了。
人群又一次进了地下室。此时的地下室,已经基本被搬空了。只剩下中间的坑里两条蠕动的蟒蛇。
看到这两条蛇,每个人都唉声叹气的。的确,想处理这两条蟒蛇是要费些力气。
“大家不要担心,我这里有麻醉枪。我们只要把它们麻醉了,搬起来就会省事多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位警官的手上多了一把枪。
说着,警官一马当先,打开了一个笼子的门。向蟒蛇射了一发,正中目标。不过好像那蟒蛇只是轻轻地动了一下,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马上晕过去。看到这样,大家都失望的叹了一声气。
“大家不要着急,药效不可能马上发生作用,得等一会儿。而且像这样的大蟒蛇,一支麻醉剂是不够的。”说着,再向那条蟒蛇射了一发。然后,关上了门。
那警察往前走了几步,打开了另一扇门,朝那里面的蟒蛇也射了两发。然后,我们就在那里等啊等,等了近半个小时。这时那警察说可以了,大家就拿着准备好的麻绳下到坑里。今到那坑里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臭气喧天。真的,太臭了,那蟒蛇发出的气味。虽然之前的几次也多少闻到了一点,但那是在开放的空间里,不像现在这样密封着。
我们赶紧给蟒蛇拴了绳子,就从笼子里出来了。大家站在笼子外面,开始使劲地往外拉,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把蟒蛇拖出坑,可是,由于绳子拴的位置不对,蟒蛇在笼子的门口卡住了。
大家纷纷提议把笼子砸了,以便有更大的空间把蟒蛇拉出来。赵胜海找来了炮锤,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便使尽全身力气,向那笼子砸去。可是,就在一刹那间,赵胜海被弹出了好远,摔在了地板上。
警察见着情形,就向前查看了笼子。他回过头来跟我说:
“去做找一把平口钳之类的东西来。”
我在脚下找到了一根钉子,问他行不行。他没说话,而是把钉子拿了过去,对着那笼子,轻轻一击。顿时,整个笼子都碎了,碎了一地。
“哎呀,真是神了。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啊!”和琴在一旁尖叫道。
“其实,不是我力气大,这是一种新型玻璃,用大力去击打它时,它就会释放出一种自我保护能力,而如果用很细的东西去敲击,别说我了,就连三岁小孩都能办得到。”
啊,李二狗呀李二狗,如此高科技的东西你用来养蛇,而不是去做别的,真是浪费啊!
来不急欣赏那新型玻璃了,我们有节奏的开始往外拉,不一会儿的功夫,终于拉出来了一条。把蟒蛇拉出坑后,我们就找了几根结实的棍子,将蟒蛇扛到外面了。
此时,门口多出了两辆卡车。警察说,在蟒蛇醒来之前,必须把它们都装上车,不然就麻烦了。可是我想,里面还有一条没弄出来呢。会不会时间来不及啊。
想到这个,我们就分成了两队,一队留下装车,一队回到地下室把另外的一条蛇弄出来。我留在了装车的那队。
突然少了几个人,我们四五个人想把蟒蛇抬上车,那可真是有些费力啊!没办法,我们只好一截一截的往上拖。先把蛇头装上车,然后拉的拉,推的推,终于,把整条蛇装进了卡车上的铁笼子里。
刚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好好歇歇,那群去地下室抬蛇的人就派人回来了。蛇没抬回来,说是比刚才那条还重,让我们赶快进去帮忙。
刚才,我没好好的看过那条蛇。进了地下室,只见在台阶的尽头,一条电线杆似的大蛇横在那里。我们加入后,便也轻松地给抬出来了,然后是装车,一气呵成。
本来想没什么事了,就拍拍身上的灰尘,打算回家洗洗睡了。
“哎,各位,我们可不能把那些蛋留在那里啊!不然孵出小蛇来,又会骚扰乡邻了。”警察见我们要走,又一次喊住了我们。是啊,那些蛇蛋,我们不是还没清理掉吗?
于是,一群人又一次来到了地下室。看得出来,这一次,很多人都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了。但是有脾气归有脾气,最终,我们还是把那些蛇蛋装上卡车了。
“你们这是要把蛇拉往那里啊?警官。”我蛮有兴趣地问道。
“上级指示,先把这了条蛇关好。等岔口动物园建好了,就放在里面作展览。怎么?你还想送我们一程啊?免了吧,你今天也是够累的了。”警官开玩笑道。
“不是我要送你,是我们这里还有好几十袋蛇没处放呢,既然要搞展览,就全送给你们了。”我也开玩笑道。
“你还说,这些是赃物,得充公。”警察得意的说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不知道啊?一切缴获要归公。”
算了,还是不想跟他斗嘴了,我已经够累了。我招呼张飞阳他们几个去把蛇抬出来,交给了警察。警察上前解开李二狗,朝着白天他们开来的警车走去,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景观慢走啊!一路顺风,欢迎下次再来!”张飞阳朝着警察的背影喊道。
“还下次再来呢,来抓你啊?”赵胜海见机给张飞阳来了一句。
“来抓我,是来抓你们全家吧?哈哈哈!”张飞阳跟赵胜海,一闲下来就掐,真是拿他们没办法了。
人群散了,留下和琴跟我。她摸了摸我的脸,拿回去看了看,说道:
“回去洗洗吧!”
我还以为她会给我一个吻作为奖励呢,看来是想多了。
回到家,和琴给我倒了一盆热水。我洗了脸和脚,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睡觉了。我本来还想跟和琴好好说会儿话呢,这几天忙于李二狗家的蛇的事,实在是有些冷落她了,可是被她拒绝了。她说,我现在要做的事是好好睡觉,而不是去想别的事情。我很听话地睡下了。和琴也准备离开,被我拉住了手。
“怎么了?又不听话了?”
我摇摇头,做出一副要她跟我吻别的姿势。她红着脸蜻蜓点水般亲了我一下,就迅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