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塘还没有熄灭,火光照得石屋不仅明亮,而且暖和。被子刚刚被烤过,睡在里面没了那股刺鼻的霉味,暖暖的,很舒服。
我们并没有急着睡觉,而是捂在被子里说悄悄话。并不是我们害怕别人听见,也不是害怕冷,我们只是觉得那样很好玩。
我俩就像是两个玩捉迷藏的小孩,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
“阿琴,我看不见你的脸了,在哪儿呢?”我故意伸手去摸她的脸。摸到了,可是却被她咬了一口。
“你怎么咬人呢?我不跟你玩了。”我用生气的口吻说道。
“来,我也让你咬一口。扯平了。”她伸过右手,往我嘴里放。随即,又把手抽了回去。
“我还没咬到呢,你这是耍赖。”其实我哪里会去咬他的手呢,只是想逗她罢了。
“怎么没咬到,明明是已经被你咬了嘛!”和琴奶声奶气地说道。
我在里面被闷得不行了,就把头放出了外面。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非常爽!
“你怎么出来了?挺好玩的嘛。”和琴笑着说。
“我想出来看看有没有人偷看我们。”我陪笑着。
“你骗人,明明是不想陪我玩。”和琴撅着嘴,闭上眼睛,身子还摇了几下。
她这样一做,倒把我逗笑了。我靠近她,把一只手臂放在她的脖子后面,另一只手臂则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芒,脸上的酒窝就像是盛开的玫瑰花一般诱人。她的眉毛是那种纯天然的黑亮,不需要任何修饰就已经显得格外美丽。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清晨沾了露水的花瓣。
看着她的脸庞,我不禁忘了自己,就像是在欣赏一幅无边的画卷似的,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
生怕眨了眼睛后,某个美好的瞬间就会流走似的。
“天天这么看,看不厌啊?”和琴微笑着问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闭着眼睛摇摇头。然后我挑逗着她的耳朵,她可能是怕痒,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指。张开嘴巴,差点又咬了我一口。
“规矩一点,不要到处乱摸。”和琴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大人教训小孩的表情。
“你怎么总是想咬我呢,来,我让你咬个够。”说完,用我的嘴巴封住了她的嘴唇。
她还没有反引过来,就已经被我俘虏了。她在挣扎,想摆脱我的缠绕,可是为时已晚,她越挣扎,我就会把她抱得越紧。就这样,我俩的唇斗舌舞进行得越来越激烈。终于,她缴械投降了,任我的舌头在她齿间、上腭、嘴唇随意游走。此时的我是那么渴望与她交融,在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的驱使下,我已经不能自已。
就在我正要解开她的腰带的时候,她一如既往的拒绝了我。可是她那里反抗得了一个八十公斤重的男士的进攻,只好放弃身体的反抗,改用语言刺激。
“春,你知道的,这样对我来说将意味着什么。”和琴用哭腔说道。
被她这么一说,我的理智瞬间恢复了。我从她身上爬下来,仰躺着大口喘着气。我想要几个长长的深呼吸来平静一下兴奋地情绪,以是自己不再做出任何有可能伤害到和琴的举动。
“对不起,可是我们真的不能。你知道的。”她哭了,哭得很伤心,而且一边哭一边说道,“我想给你一个完美的人生,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悔恨终生,毕竟,我们都有上辈,他们的固执不是你我能左右得了的。假如有一天我们成亲了,而我又被赶出了和家。那时,没人会相信我们,虽然我们自己知道我们的清白,但也是百口莫辩。”
“我们就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风俗吗?”我生气地说道。
“改变,谈何容易。也许,等我在人们的眼中变成了千夫所指的淫妇,你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遍体鳞伤。到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她的哭声把我生着气的心软化了。
我伸出手,帮她擦着眼泪,亲吻着她的额头,将她紧紧地抱入了怀里。
是啊,我既然爱她,就应该想法设法保护她,时时刻刻替她着想,而不是为了一时的冲动去做伤害她的事。
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了,那我们即使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了。人啊,不能有禽兽般的情欲,而该理智的考虑好一切有可能发生的结果,做好最坏的打算,才不会使自己悔恨终生。
“我爱你!阿琴。”我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梗咽了。“应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没有考虑好后果。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你也别自责了,我们都没有错。”和琴唏嘘着说,“我们生活在某一个环境里,有时不得不遵守其中的规则。”
我们没有再说话,而是即这样紧紧地相拥着。也不只是过了多久,火塘没有再发出火光,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样的黑夜,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就连那随时在 黑夜里游走的老鼠,也不只是什么缘故,都没了声响。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醒来时是被和琴叫醒的。那个时候天还没亮,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才午夜三点多。我醒来时还是迷迷糊糊的,处在半醒的状态。忽然,一阵惊天动地的雷声响起,我都感觉到了床下的地面震动传来的震感。这时我才真正清楚发生了什么。原来是在下着雷雨,和琴害怕才把我叫醒的。
她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两只手紧紧地攥着我的衣服。
“别怕,一会儿就过去了。有我在呢。”我拍着她的脊背安慰着她。
一道照亮黑夜的闪电袭来,石屋被照得晃若白天,之后又恢复了黑暗。紧接着,几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压顶而来,似乎要击破我们头上的这座山似的。和琴把我抱得更紧了,头埋得更深。
总算,一阵电闪雷鸣后,只能听见雨声了,和琴这才松开一直抓着我的衣服的手。我听见,雨声很大,就像是河流的瀑布般倾泻而下,非常凶猛。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水声,那一定是从石屋的入口流进来的。
“还好,建造石屋的人早就想到了这点,在屋里开了一条暗沟,不然睡在里面的人如果遇到这样的天气,就会被淹死的。”和琴在黑夜里说着,从声音可以分辨出,她已经从对雷声的恐惧中恢复过来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说着话,直到在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
清早醒来是,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原本干净整齐的石屋,已经被昨晚的雨水冲得七零八落。还好,床的位置高出了很多,才得以幸免。我心想,真是悬啊!可是,和琴不是说有一条暗沟吗?
问了和琴,她下床指给我看。可是我并没有太去注意那个暗沟,而是发现和琴的脚已经好多了,走起路来不再一瘸一拐地了。她自己可能已经忘了脚疼的事,走下床在石屋里四处查看着雨水留下的杰作。
“你的脚好像恢复得不错啊!”我还躺在床上,看着这些湿漉漉的地面,有些不想起床。
“嗯,你不说我还忘了呢。感觉不疼了!”和琴边收拾着东西便边说。
从门口照进来的亮光来看,雨好像已经停了,至少不是下得很大。
看着和琴忙这忙那的,我也不好意思躺着了,只好起了床。
“你坐下休息,我来做吧!”我起床后,跟正在捡着被雨水冲得四散的东西的和琴说。
“没事,我已经好了。你看!”她说着,用那只崴了的脚金鸡独立给我看。
“好了,好了。”我急忙过去辅助她,说,“我相信你了,不过别抬重的东西好吗?来,我帮你!”
我接过一根和琴刚要搬回原处的木头,用力一扔,将其扔回了火塘边。
之后,我们还收拾了很多东西。我出去外面看了看,雨停了,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于是回来跟和琴商量把该晒的东西晒一晒。
做完这些,总算是有一点像被雨水蹂躏前的样子了。
我检查了和琴说的那条暗沟,发现里面堵住了,怪不得水会漫出来。我找了一把十字镐,把积在里面的淤泥,还有树枝之类的清理了一下。再转到外面朝里面掏了很久,总算是把暗沟排通了。
在这期间,和琴继续在屋里打扫屋子。回来时,她给我说,今天可能是上山的路会很滑,还是休息一天再走,不然会很危险的。我同意了。和亲还说,明天早上如果太阳出来,就会先清洗好被子再上路;如果没有出太阳,就等下山那天再来洗涤。
“反正我们还得回来这屋子里,送回一些我们使用了的东西。”和琴微笑着说道。
“怎么,你不是说这些东西是免费的吗?还需要还啊?”我不是心疼把用了、吃了的东西还回来,只是有点不解才会发此疑问。
“当然要还了,不然这些东西是从上掉下来啊?”和琴笑我什么也不懂,继续说道,“这是一个大家共有的屋子。里面的东西起初是大家一起筹钱买的。之后,无论是谁,用了这里的东西都会还回来。所以,才会有我们来时的一应俱全。”
“哦,我懂了。你说的这个就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理念。”我突然醒悟般点着头。
“对头!”她握起自己的小手,在我胸口捶了一下,以示鼓励。
“那我们今天做什么呢?再继续整理这个屋子吗?”我跟着和琴进到里面去,问道。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罗!”她摊开手朝我睁着大眼,说道。
和琴自告奋勇要做饭,我当然不同意了,生怕她的脚踝还没完全好,影响恢复。可是他的那个倔强样,拦都拦不住,我就只好随她去了。
既然在石屋没事做,我就只好来到外面了,看看雨后的新色。
河水涨了不少,也有些浑浊,掺杂着一些树枝和树叶。可是,在这混浊的河畔,我看见了一个水洼,里面有东西在动。我平生最喜欢捉鱼摸虾,看到这情景,心里的第一反应是里面有鱼。于是就脱去鞋袜,挽好裤腿,下水捉鱼了。
这雨后的是河水可真是冰冷刺骨啊,还好是在一滩不活动的水里,不然在流动的河水里会更冷。
我伸手去摸,虽然有时会碰到鱼的某一个部位,但还是抓不着。而且,冰冷的河水已经让我失去了耐心。我从水洼里出来,在外面看着,想找个办法捉鱼。因为这是一个四面都是封闭的水洼,我想到了一个极其简单的方法。就是给水洼开一个缺口,在缺口上插上一些竹子,防止鱼逃脱。这样,等里面的水流干了,就可以直接捉鱼了。因为我周围最多的材料是竹子,所以第一反应也就想到用竹子当堵住鱼的网了。
我走回石屋,看见和琴在火塘边用力的吹着火,因为很多柴昨晚被雨水浸泡过,烧起来就显得很困难。和琴已经是满脸灶灰了,但见了我却显得很开心。
“火那么难烧,你还笑。”我看着她的样子,心疼的说。
“我不笑,难道是让我哭不成?烧不好火就哭,传出去多难堪啊!”和琴抬起灰灰的脸,憨笑着,活像小时候玩完泥巴后满脸泥土的样儿。
我记得刚才在我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见到过一块松脂,松脂在这里被称作明子,是很好用的点火材料。我找出了明子,划开了好几条,点上后,帮和琴把火点着了。
“谢谢了啊,春哥。”她一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我肩膀上顿时就起了一个手印。
我看着那个手印,久久没有转过头。和琴见了,害羞得立刻低下了头。
“是要给我留个纪念啊?”我笑着说。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和琴委屈的说道。
“我要去抓鱼,要等你吗?”我说。
“好啊,不过饭还没好。”和琴有点失落的说。
“没事,我来教你怎么做。”在小时候,由于贪玩,就自创了一种做饭的方法。这种方法很简单,就是掌握好火的旺势,以及预计好什么时候锅里的水会干,然后把火烧好,就可以去做别的事了。
我们带上砍刀,拿好十字镐,出了石屋。这砍刀,可不是用来砍鱼的,而是用来削竹签的。把削好的竹签深深的插入地下,就能把鱼挡在水洼里了。
我挖开水洼,就迅速插好竹签,然后拿一根长长的竹竿在水里搅拌。不多时,水流的差不多了。这时,只见有几条淡水鱼在淤泥里活蹦乱跳的。我正要上前抓鱼,却被和琴拦住了。她说,她想试一试,让我帮忙。我当然应允了。
和琴马上准备脱去鞋袜,我灵光一闪,上前抱住了正要赤脚踏入排干了水的水洼里。她见我这样做,转过头来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你可不能这样下去啊!我的姑奶奶。你的脚上的伤口还没好呢!”
“什么伤口啊!我不是已经好好的了吗?”和琴调皮的说道。
我蹲下身子,把她抱在大腿上。脱去她的鞋袜,检查着她的伤口。
“你看,还流着脓呢!怎么好了?要是这样走到淤泥里,伤口会被感染的。”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说怎么抓呢?我听你的。”和琴开心的说道。
“别急,我来教你@”我一面帮她套上袜子,一面说道。
我把刚才用来搅水的竹竿拿来,把一头削尖,给了和琴。
“来,用这个插!”
和琴拿着竹竿,在水洼旁;来回走着。见准了时间,就向前插去。可是,那鱼太狡猾了,没被插着。我走上前,给她示范了一次。她照葫芦画瓢,跟着做了。这一次,插到了鱼。
和琴举着杆子,兴奋地叫道:
“我插到了,我插到了!”
和琴举着鱼在我面前炫耀着呢!我笑了!和琴也笑了!我们笑的是那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