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四章 山间游玩

    小溪自西向东流淌着,呈现出很奇怪的状态。我发现,每过十分钟左右,小溪就会断流一次。断流的时间也不是很长,大概两三分钟的样子。之后,小溪又一次缓缓流淌,而且,水一点儿都没有混浊。

    小溪断流时,仅有的一处沙滩上,我们看见了很多虾子。这些虾子虽然不大,但看起来很有生命力。我心想,真好,食物问题解决了。

    小溪两旁长满了各种蕨类植物,形成了一道护栏。和琴去摘野花了,我呢,一个人无聊地玩弄着溪水。不一会儿,和琴戴着一顶花帽回来了。

    “春,好看吗?”她有些羞涩的问道。不过爱梅是女人的天性,多少也是希望得到心上人的赞许的。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走过去给了她一个深深地拥抱,说道:

    “花美,人更美!”

    和琴牵着我的手说:

    “那里有很多野果,要不,我们去摘吧?”

    “好啊,可是要是吃了野果,拉肚子怎么办?”我半开玩笑的说。

    “你不认识,我可认识。放心吧,不会有毒的!”看着她那么坚持,我也就只好答应了。

    穿过一片矮树丛,看到了几棵足有一人高的树,树上挂满了果子。我以前没见过这种果子,圆锥形的往下吊着,粉红色。一看到这个果子,立马让我想到了褪了毛的鸡,确切的说是鸡脖子。

    “这东西能吃吗?”我皱眉问道。

    “当然能吃了,我小时候吃过好几次,味道还很不错,不过自从去读书以后,就再也没吃过了。”和琴见我的样子,解释道。

    她摘了一颗放进了嘴里,也给我摘了一颗。我起先还不敢吃,不过被她生生地塞进了嘴里。味道还不错,甜的,微涩。

    “真没事吗?”我吃了以后故意问道。

    “要是真有事,那我们也能落个殉情的美名啊!搞不好人们以后不来拜善良泉,而改拜我们俩了”说完,和琴哈哈大笑起来。

    她这个人啊,开心起来就无拘无束的了。看着她笑得如此洒脱,我也跟着笑了。

    “那我们要不要先给这个故事取个名啊?你说叫什么好呢?”我也跟着开起玩笑来。

    “取个名还不简单!就叫‘和琴与于春殉情记’呗。你说好不好?”她突然不笑了,改了用认真的表情对着我。突然来这么个转弯,我有点受不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将口水喷到了她脸上。

    “讨厌!欺负人家!”和琴撅着嘴撒娇道。

    “来来来,我给你擦擦。”我伸手用手掌把口水抹匀了。

    这下,她可不放过我了,追着我满山跑。

    回到溪边,我从背包里拿出毛巾,泡湿了,扭干,给和琴擦了擦脸,说算是给她赔罪。

    她闭上眼睛,把脸凑过来给我。

    “擦干净一点啊,不然我可跟你没完。居然把口水吐到我脸上。”他一本正经地说着。

    “你怎么不说‘老娘’呢?”我继续调侃道,“你们女孩不总是喜欢把自己说成‘老娘’吗?”

    “谁想啊,那只有泼妇才说得出来呢!莫非,春哥是想让我成为一个泼妇?”她仍在享受着我的服务。

    “这是算给你的精神补偿。”我吻了她一下后说。

    “还补偿呢!趁我不注意占我便宜。来人呢,非礼呀!”我发觉她的兴奋劲已经到了极点。

    “别喊了,喊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的。嘿嘿嘿。”说着,我做出了一个要去摸她的手势。

    “投降,投降!”她还继续笑着,不过已经笑得弯下了腰。

    我们坐定后,和琴说:

    “哎,我说你是不是抗日战争电影看多了?”她用一种不屑一顾的表情看着我,继续着她开心地玩乐。

    “此话怎讲?”我靠近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刚才的你,完全是一个日本鬼子进村的样子。从来都没见过女人似的。”她说着,用手戳了一下我的腋窝。

    “我当然没见过女人了!”我一本正经地说。

    她听了这话,脸顿时红了,看来是听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头转向了另一边。

    知道她对这样的话题很敏感,我转移了话题。

    “琴,我们去找今晚的住所吧!”

    “好啊!”她搭着我的肩膀站了起来。

    我牵着和琴的手,往小溪的上游走去。才走出去没多远,我们就到了山顶,之后就全是悬崖峭壁了。原来,那条小溪是从山顶的一处岩缝里溢出来的。在那条缝隙里,看不见水流,却可以看见湿润的一片。

    和琴先我一步上了岩石,展开双臂呐喊着。我生怕她兴奋过度,恐有差池,立马跑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臂。

    “啊——”和琴继续呼喊着。山谷里回荡着她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

    从山顶往前看,是一望无际的波澜起伏的山峰,一直延伸到了远方,直到视野模糊。茫茫的山峰中,看不见一点儿人类的痕迹,只有那树顶上不时腾空而起的鸟儿。看着远处似乎是漂浮在云雾里的山峦,就像是到了天际一般。

    我扶着和琴,并肩坐在了岩石上,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耳旁响起了呼呼的风声,虽然我们隔得很近,但却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似乎话一说出口就被风给吞噬了。

    到了这里,就完全看不到金山街的影子了,一切都好像在转瞬之间实现了跨越。此时的和琴,也没跟我多说话,只是入迷地望着眼前美不胜收的风景。

    和琴还想在山顶上多呆一会儿,可我担心身体不好的她吹多了风会着凉,就拉着她往回走。

    “要是能在这里长久地住下去,那该多好啊!”和琴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美景。

    “你没听说过有一句话叫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吗?等你对这个地方了如指掌后,就不会再有所留恋了。”

    “也是。”和琴意犹未尽地点了点头。

    当下,我们不能再去欣赏风景了,得先找个庇护所再说,不然等会儿天黑了,就不好办了。看来今晚要想再找个山洞是不可能了,因为附近都被我们找遍了,除了悬崖峭壁就是荆棘丛生,根本就没有适合宿营的现成的地方。看来,只好另行打算了。

    于是我想到了小溪旁的一块空地。我想在那里建一个庇护所,一个圆锥形庇护所。

    我在树林里捡了几根完粗大小的干木头,扯了一些有柔韧性的纸条,把三根木头的底部拴在一起,再将其撑开。然后,找一些树叶在外面铺上一层,就算完工了。

    这一晚,我们睡得并不好。整个晚上,我们都在跟文字搏斗,一会儿拍拍这里,一会儿拍拍那里,而蚊子,却总也没拍死一只,反而越来越多。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我们也终于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觉了。可是我发现和琴脸上、手臂上,到处起了很多包,她也嚷着奇痒难当不无入睡。我只好让她躺着,自己则出去寻找一些草药。其实我也不懂什么草药,转了一圈也只寻回来一把艾叶。

    我把艾叶在手里搓揉了一会儿,等出了汁,就给和琴涂上。擦了艾叶后,可能是瘙痒有所减轻,和琴睡着了。我也挨着她睡下,想好好补一觉。此时睡下,因为太累了,睡得很憨实。

    中午十二点左右,我醒了,看见和琴在溪旁玩耍。我想趁她不注意,吓她一下。正准备来一声“呔”的时候,她转过身,给我劈头盖脸泼来一抔水。我猝不及防,反被她吓到了。

    “哈哈!高兴的太早了吧。”她兴奋地跳着。

    “我本来想洗一把脸清醒一下,没想到你还真贴心,给我做了。”我装出非常享受的样子。

    “不跟你玩了!”撂下这么一句,和琴急匆匆地跑进了树林。

    我在小溪旁洗着手,突然,水又断了。我看见了几只稍大的虾子,赶紧抓了起来,放在庇护所跟前的火塘边烤着。

    “哇,好香啊。你在烧什么东西呢?”和琴回来后问。

    “淡水虾,一会儿就可以吃了。”我一边挑着火炭,一边摆弄着那几条小虾。

    没过一会儿,虾就烤熟了,我拿来给和琴吃。

    “吃完东西,我们就离开好不好?我受不了这里的蚊子了。你看,”和琴一面吃一面挽起袖子让我看,“我的手已经不成样子了。”

    “好吧!”我也吃着虾子。感觉这虾还不错,只是少了盐,什么美食都显得那么淡而无味。

    是啊,原本是想在这里好好体验一下原始自然的生活的,却被折腾了一个晚上,更何况和琴还是一个身体虚弱的女孩子。我们再不离开就是自寻烦恼了。

    我们打理好了行李,整理了昨晚的庇护所,将那些树枝和树叶丢到了树林里,我不希望因为我们的到来而破坏这里的本有的美好。

    我们又一次来到了善良泉旁。今天的善良泉,已经不是昨天我们来时的冷清的样子了,那里多了很多人。

    “怎么昨天没人呢,不然我们还有个伴。”和琴说着,朝善良泉的方向走去。

    看那些人的表情,很惊讶。突然从树林里窜出两个人,换了谁都会如此。

    “嗨!”我率先打了招呼。

    “嗨!”那些人也回了礼。

    我们走近一看,原来这群人是在这里做某种祭祀活动呢!

    善良泉跟前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不大,只能容纳一个猪头和几样水果祭品。人群可能刚到不久,正在开始做一些准备工作。看着他们忙的,有的烧火,有的往已经没有了位置的桌子上放饼干之类的祭品,有的则在不远处寻找艾叶,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顷刻之间,一切都好像都已经准备就绪,只听见一老者嘴里呀呀呀呀发出一些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懂的声音,也许是在说一种大家都公认的但也都不知道意思的语言。不管怎么说,除了那老者,其余的人(当然不包括我们)均跪在了地上,像祭品摆放的方向膜拜。之后,一年轻人起身,点燃了一支烟,用烟头点燃了鞭炮。骗跑噼噼啪啪想了起来,跪在地上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虽然没有老者的许可是不能起来的,但很明显他们嘴里多了一些怨言。

    紧接着,老者左手端了一碗水,右手攥着一支艾蒿,用艾蒿蘸着水洒下跪在地上的人群。人群像沐浴着幸福似的发出满足的感叹。

    老者宣布,祭祀结束。人群站起身,拍拍身上及膝盖上的尘土,满意的长叹了一声,仿佛一切都做得很圆满一样。

    之后,人们从桌子上取下祭品。饼干、瓜子以及水果被人们瞬间抢光。人们不约而同地将抢来的祭品包裹起来,并没有急着吃——也许也不是用来吃的呢。这时,桌子上只剩下了那个还沾有猪毛的猪头。伸着舌头、咬着尾巴,就像是在埋怨人们为何不抢它似的。

    一个小伙子走过去攥着猪头上的耳朵,丢进了火堆里,火堆顿时发出啧啧的响声。可能他们还是要把猪头煮了吃的。

    我们没有再继续逗留,跟他们到了别,径直往山下走去。因为是下坡路,我们走得很轻松,和琴还一路跟我嬉戏打闹呢!

    我们到达金山街时,太阳还没有落山。原本想找个宾馆好好休息一下,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小插曲。

    一个头发卷曲,身体胖嘟嘟的家伙——那家伙二十岁上下,在我们刚到金山街时,就开始一路尾随而来。我心里有些嘀咕,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可是细细一想,最近我们只是独来独往,也没跟多少人打交道,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啊!可能是我自己多想了,也许是同路才让我产生错觉呢!这样想着,我也就不再留意这个家伙了。

    当我们刚刚进入房间,正准备洗漱一下好好休息时,门铃响了。我原本以为是宾馆服务员,就让和琴去开门。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和琴才开了门就往回跑,尖叫着缩进了我的怀里。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看见刚才尾随我们的那个卷发的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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