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章  飞来横祸

    “你谁啊?”我吼道,“怎么随随便便进别人的房间。”

    我扶着和琴去椅子上坐好,她的身子已经有些软瘫了,可能是那家伙跟她说了什么。

    来者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和琴,并没有对我的吼叫有半点反应。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走过推了他一把。

    “喂!出去,不然我报警了。”我继续吼道。

    “让开,我是来找她的。”那胖子看都不看我一眼,一把把我推出半米远。

    我哪里肯一再退让,攥紧拳头就一记侧拳。这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左脸。我想,这一拳够他受的了。可是,他只是微微的扭了扭脖子,并没有疼痛的表现。按理说,挨了我这么一拳,轻则掉几颗牙,重则人仰马翻。可是,他却岿然不动,实在是佩服。

    我就不信了,以我多年在篮球场上练就的惊人的力量,居然还放不倒一个卷发的死胖子。我憋足力气,又一记左勾拳,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右脸颊上。这一下,你该倒下了吧!我在心里默默说道。没想到,他不仅没有反应,还对我反吼道: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来找她的,你捣什么乱!”

    真是高手在民间啊,被我如此重击,居然还毫不在意。

    “你找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和琴几乎是哭了出来。

    “别怕,阿琴,有我在呢!”我挡在那胖子面前,“看我怎么收拾他。”

    说着,我又一上勾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打完,我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几步,正好退到和琴跟前。和琴拉住我,不让我再向前。说道:

    “春,别打了,看来这个人有点不正常,我们赶快报警吧!”

    “别啊,阿花。不要报警啊,不要让警察把我抓走啊!警察把我抓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吗?我找了你很长时间,今天总算找到你了。阿花。”

    “什么?阿花?好久不见了?”我在心里问着自己,并没有说出来,我怕说出来会伤到和琴的心。她虽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无忧无虑,可是如果我的某些话语或举动表现出是怀疑她的话,那她肯定会瞬间崩溃的。

    “我不是什么阿花,你是不是有病啊?”和琴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看,她分明是给吓着了。

    我拿起电话,赶紧报了警,警察说马上就到。

    那胖子往前走了一步,看见我挡在面前,用力推我。可我是那么容易被撂倒的人吗?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我站稳身子,就被他一扫,扫到角落里了。我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哎呀,真是力大如牛啊!莫非,是天神下凡?真是奇了怪了,他轻轻一扫,我就像风似的飞出那么远。

    他见眼前没了障碍,就直接走过去拽住和琴的胳膊,拉着她就要走。我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事发生,飞奔过去就是一记腾空腿,踢在他的后背上。没想到我却重重地被反弹了回来,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这下可摔得够呛,我感觉身体已经散架了。可是,我不能让心爱的人被人掳走啊!于是我双手撑地,吃力地爬了起来。

    就在这时,警察来了。阿弥陀佛,真是谢天谢地啊!

    警察就是警察,一进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铐住了他正扬在空中的右手。可没想到的是,那给他铐手铐的警察被他像抡球拍似的抡了好几圈。这一来,吓傻了另外的两个警察。他俩傻傻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举动。

    “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啊!”那个被抡在半空的警察大叫道。

    另外两个警察这才不得已,加入了制服胖子的行动中。三个彪形大汉一起,终于把这个可恶的死胖子制服了。大家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是我就惨了,我感觉得腰已经断了,直不起来了。可是不管怎么说,制服了这高人,是件好事。

    和琴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我赶忙忍着痛,过去安抚她。

    “没事了,没事了!”我将她搂了过来,希望这样能让她镇定下来。

    “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和琴在我的怀里痛苦起来。

    我尽量表现的勇敢点,让她能有安全感。

    警察带着我们上了医院。因为和琴一直没能恢复平静,医生给她用了镇定剂。用了镇定剂,和琴睡着了,睡得很安详。医生也给我做了检查,说是脊椎有些脱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到底要多长时间呢?我现在坐车有没有影响?”我问道。

    “当然有影响了,要是坐车,颠簸导致脊椎脱位的程度加大的话,需要做大手术才能好,而且以后也会随时复发,完全康复的几率很小。”医生耐心地给我作解释。

    “你们还不能离开本地,等我们调查清楚了,如果你们真是受害者,不仅可以证明这事跟你们没有关系,而且还可以申诉赔偿。”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警察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可能是由于上次半夜被警察惊醒并审问的缘故,我现在特别讨厌警察。不过,这一次如果不是他们营救,恐怕我真是小命不保啊!所以讨厌归讨厌,我还是要谢谢他们的。

    我躺回了病床上,看着对面静静躺着的和琴,心底顿时泛起了一阵心酸。多好的女孩,那么纯洁,那么文静,却跟着我到处受罪。想想这一次出来,她经受了很多苦,特别是上次的半夜被带到警察局,还有这一次无缘无故地被一个来路不明的死胖子惊吓。一个女孩,忍受这些来自非主观的因素的侵害,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我望着天花板想着,越想越觉得怄气,真恨不得现在就去警察局把那胖子暴打一顿,反正他已经被控制了,伤害不到我了。

    “来,先生,让我给你缠一下绷带。”突然进来了一位护士,手里拿着一包白色的绷带。

    换了平时,我完全可以不借助任何外力就坐起来,可是今天不行了,只能勉强地翻个身,露出脊背给她。

    绷带被她从后面穿过来,绕过前面的肚子,缠了好几圈。缠完了了绷带,护士说现在就不会那么疼了。我有点不相信,慢慢地做了起来。真的,没刚才那种撕心裂肺般疼痛了。

    护士走后,我下了床,走到和琴的病床前,用手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希望她醒来时见到我,就没有那么害怕了。跟她受到的惊吓比,我受的这点小伤,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每当看到她束手无策的样子、而我却保护不了她时,总感觉自己是那样没用、那样无能。

    是啊,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自我感觉还可以的男人,假如连自己心爱的女孩都保护不了,那还谈什么海枯石烂、天长地久?

    半夜,和琴醒了。此时的她已经平静了不少,就是话语间还夹带着一些恐惧。

    她靠在我的胸口,我靠在枕头上。我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着她,真希望她能快点恢复;这样,看着她活泼乱跳地在身旁转悠,我也会好得快点。

    “你伤到哪里了?春。”她醒来后第一句问的就是我的情况,而绝口不提自己的委屈。

    “没事,只是一点儿小伤,不碍事。”我不想告诉她实情,只是想着她不要因为我有任何心理负担,不然以她的脾气,又该为我担心了。

    其实我知道,这次出来之前,她的很多看似快乐无比的举动都是强颜欢笑,是希望我不要为她难过罢了。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希望我能快乐,所以,尽量也使自己表现得开心。

    就在昨天,我看见她是那样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时,才是发现,那才是真正的她——如同一块不加修饰的美玉,没有一点儿瑕疵。当时我想,她本该就那样一直开心下去,直到天荒地老。可没想到的是,就在今天,刚找回快乐的她却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出现,而变得如此忧郁。说真的,上天不该这么惩罚她,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啊!

    “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我尽量把声音降低。

    “别去!我害怕。”她抬起头,用几乎是哭出来的声音说道。

    “好,那我就在这里陪你,哪儿也不去。”我将她的额头贴到自己的脸颊上,轻声说道。

    是啊,把她一个人留在空洞洞的病房里,我也不放心,毕竟,谁都对白天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这时,护士进来了。可能是察觉到和琴已经醒来了,来给她量体温呢。

    护士手里拿着体温计,示意我起来。我跟她说我要出去给和琴卖点东西吃,请她陪和琴待一会儿。护士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走到街上,虽然已是半夜,可很多烧烤摊还在营业。我费了很多口舌,老板才答应给我熬一碗粥。熬粥所需的时间可不短,我也就只好回到医院了,等会儿再来取。

    我进到病房,护士正跟和琴聊天,看见我走了进来,护士开口道: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晚了商铺已经关门了?”

    我跟她们说了情况,坐在床沿听两位女孩聊天。可能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吧,刚才还见她们有说有笑的,现在却一声不吭了。

    “原来你们不是夫妻啊!”那护士在我坐下后说。

    “当然不是了,你看他,傻乎乎的样子,我才不想嫁给他呢。”和琴笑着故意说道。大概想看看我在别的女孩心中的地位吧!哎,有句歌词唱的好,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这护士跟和琴年龄相仿,相差也不超过一两岁吧。

    “傻傻的男人才可爱嘛!”那护士说完朝我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你不知道,这样深肤色的男人很厉害!”

    说完这话后,护士自顾自地淫笑起来,笑得和琴的脸顿时红透了。

    我看见门外的显示牌闪烁着,就告诉护士有人在呼叫。护士起身,笑着跟和琴说:

    “我先去忙了,一会儿再聊啊。”

    护士走后,我走过去给和琴倒了一杯水。

    “饿了吧?”我坐在她旁边问道。

    她摇了摇头,把手伸到我的手心里,关切地问道:

    “你还好吗?刚才护士都告诉我了,说你伤得不轻。”

    “我啊,没事,没事!”我站起来给她看,“你看,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逞什么英雄啊!护士说了那是因为你缠了绷带的缘故。来,好好躺躺。”说完她把身子往后挪了挪。

    “我还是不躺了吧,等会儿还要去取稀饭呢。”我拉着她的手,“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我现在都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个流氓的样子。”和琴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我。

    “别怕,我在这儿呢!”我下意识地用力点力,紧握着她的手。

    她把我的手拉过去,用脸枕着我的手掌。很明显,和琴已经很憔悴。

    “两口子还挺恩爱啊!”护士回来了,踱着叮叮当当的步子。

    和琴羞涩的把脸转了过去,我也起身给护士小姐让位,坐到了对面的病床上。毕竟在外人面前如此亲近,和琴会很不习惯。

    “去吧,好男人。”护士用眼神挑逗了我,“去给你心上人弄吃的吧!”

    护士如此放荡的话语随时会让和琴脸红。我走出了病房,去街上端回请烧烤摊老板熬好的粥。

    我回来后,护士也没有多逗留,说是趁现在不是很忙,想去眯一会儿。

    我想喂和琴吃,她却自己起来了,想自己吃,我也就随了她。

    虽然已经一整天没进食了,但是和琴喝粥的样子,好像是很难下咽。

    “不好吃吗?琴。”我弯下腰问道。

    “好吃啊,只是不想吃。”她皱着眉头说道,“不知怎么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买。”

    “真的吃不下!”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多了,我也有了困意,虽然床不宽,但我还是睡在了和琴旁边。我很担心她的状况,希望睡在她身旁能多少给她点儿踏实感。

    在医院睡觉,总也睡不好。一会人人声吵杂,一会儿静得可怕。和琴在我身边翻来覆去的,也许是又做起了噩梦,又也许根本就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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