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38鹦鹉能言

    任你桃花眼如何放出“电磁波”也无济于事了,朱丝已经成了“绝缘体”。

    “算了,我不拦你。”罗仲北屈服了,他话音一转,“我必须跟着你,与其无所事事,倒不如看看热闹,听说你们记者一直在路上行走,让我也见识一下你采访,学习学习,哪天失业破产了,也应聘当记者。”

    “在你心目中,记者就那么随便做?最起码具有职业素养和敬业精神,我和我的同行们都很努力,不说激浊扬清,也还有勇气有担当有社会责任感的。”对于亵渎记者行业和岗位的人朱丝就激动,就要和人争辩一下。

    罗仲北也被她严肃的表情而震撼不已,他想告诉朱丝他最喜欢认真而执执着于事业的人。还想说他对记者肃然起敬,但和今天他的所作所为不大搭调。

    偏要跟一个刻板的人开玩笑,最终不欢而散,真扫兴。朱丝也觉得自己有时这样不好,虽然罗仲北有戏谑成分,他是有分寸的人,看对谁,关系……无论朱丝承认不承认,罗仲北对她……

    调戏调情都可以,周瑜打黄盖,有人愿打有人愿挨,我们的朱丝记者,你还不知道,这就是爱情嘛,已经身处其中还似懂非懂呢。

    爱情有时没有道理有时全是废话连篇,妙不可言之处就在于此呵。

    好一阵子沉默。

    罗仲北更加握紧了朱丝的手。

    朱丝扭头也不看他:“我今天不上班。”她也觉得发火没道理,罗仲北一不可能去玩世不恭的当记者,二他只开个玩笑,我这样做很过分。

    “到你那借两本书看,和某些人对话时老占下风,岂能甘心,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朱丝记者,你说呢?”

    “没有书店和图书馆多,你可以去那看。”朱丝没心思和他“斗”下去,再进一步标签应写“打情骂俏”,让人脸红心跳,我必须想办法脱离“魔掌”。

    “你不至于那么小气,不知道书非借不能读也的典故?反正我得跟你走,口袋里一分钱也没有,还想去外面逛,乘车吃饭喝水没钱能行吗?”

    罗仲北像孩子一样耍赖了。

    朱丝想甩掉他,可能比登天还难。

    朱丝的手只被放开了一只手,另一只还被罗仲北拉住了,两人需要走路。他们都没说话。出了园区,罗仲北还跟着,朱丝也没办法,像演童话一般,这手还粘到一起,掰不下来了,他的另只手还得给某个想吃水果的人拎着沉甸甸的大塑料袋。

    朱丝沿着马路走,空着的手摇摆半天,出租车有也没停,里面有乘客。

    “这地方不好打车,我们回去取车吧,如果你时间够用,干脆我教你开车,看,今天天气风和日丽,适合户外活动踏青。”罗仲北还建议上了。

    “那你回去取。”

    “自己回去?我能那么傻么?”罗仲北的精明还看不出朱丝的小伎俩。

    “你是热得扇扇子,就你那姿势出租车司机看不明白。”罗仲北边教育她边示范,可是你再标志性的打车动作,也是没有出租车停下来:“我用手机叫车。”

    朱丝没管没顾,她看到了公交车候车亭了,自顾向前走。

    “哎,记者同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行军打仗,要有点组织性和纪律性,你想走也言语一声,这也太没礼貌了,将来谁娶了你,准保……”罗仲北说得没完没了。

    “鹦鹉能言,不离飞鸟。”朱丝小声嘀咕着,她以为只是心里念叨呢。

    耳聪目明的某人就是看口型都能猜出来,何况她已经发出了声音。

    “你够狠,暗示我做下一句中的‘不离禽兽’?幸亏我读过这一段,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明显的某人脸现狰狞之色,大手也加紧,痛得朱丝“啊”的一声叫出来,仅仅几秒钟,罗仲北就绷不住了,“疼加痛,才会长记性,下回别这样对我,我有家暴倾向。”

    “你疼吗?”其实没用几分力,他怎么能舍得虐待朱丝?小小“惩罚”她一下呗。

    朱丝摇摇头。

    罗仲北就有些来劲了:“我小人一枚,有仇必报,‘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朱丝记者。”罗仲北像个老夫子,左右摇晃着脑袋之乎者也一通。

    朱丝领教了,得势的罗仲北带着走到公交车站点停下。

    没人看见吧?如果看到他俩的样子,朱丝有地缝都想钻进去。只要到了市区,就好办了。罗仲北并没有看她,接下来,不用思维,反正她在哪,他跟去哪就是了。

    “你回家吧,星星一会儿醒了。”她轻声提醒他。

    “有玉姐在,我不回去,我有话要说。”

    “现在说说看,我肯定洗耳恭听。”

    “就在这地方?大马路上,对着呼啸而过的车,听着噪音,吸着尾气。”他用鼻子轻轻哼一声,当然认为环境不对,想深情地告白不找个花前月下,最起码也得背人的地方,他对那些公众场合的行为艺术家的表演持保留意见。

    “求求你回去,让别人看见,男女之礼,男女有别,不好。”

    “还男女授受不亲呢,你是有夫之妇,还是我是有妇之夫,合情合理合法,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我们走我们自己的路,怕什么。”

    “歪理斜说。”

    “我属蚊子,乐意叮人。你把我看成女的,我无所谓。”罗仲北一派轻松的表情。

    朱丝只能转移话题:“袋子太沉了,给我也行。”

    “不行!”罗仲北还不明白,朱丝明显是要趁着换手之机“逃跑。”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在,能让她拎着重物,我在旁边悠闲看着。就是我跟下属出去,我也极少让别人替我拖行李箱,举手之劳的事,没必要摆谱。

    人家表面对你点头哈腰,是你给开工资的缘故,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罗仲北有自知之明。

    工作和感情一码是一码。

    他的强势均能得到完美展现。

    朱丝没辙了,每个计谋在罗仲北那里都得逞不了。

    “嘿嘿”冷笑的是哪位,朱丝不敢抬眼看,但耳朵听得真真切切。

    公交车开过来了。

    “谢谢你,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要上车了,再见。”终于能摆脱他了,朱丝难掩笑意。

    “我也没送,别什么别,两个人在一起,有说有笑……”他的眉梢都带着笑,嘴嚅动着没说出来“男欢女爱”,朱丝会不会骂我耍流氓。

    “我就那么碍人眼?像撵小猫小狗似的,你急着相亲看对象吗?”

    “啊。”

    “那我更得去了,帮你把关,看能不能有我这样颜值高,值不值得你把终身幸福托付给他。”

    “哪方面都比你强。”朱丝也豁出去了。

    “是吗?我跟他决斗试试,准把他打趴下,跪地求饶。”罗仲北下意识地放开朱丝,双手上举,握紧拳头,但马上意识到不对,因为朱丝已经跑了。

    他的大长腿,运动达人,三步并作两步,追撵上去,朱丝仍然被“控制”了。

    “以为使计策动心眼,三十六计,走为上,孙悟空能逃出如来佛的手心,简直可笑到了极点。”他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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