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3气急败坏的朱夏小姐

    晚上,在厨房里,朱丝和朱夏姐妹在厨房里择菜,朱丝发现朱夏的脸、手、胳膊上全有淤青,很心疼也很奇怪。

    “夏夏,还疼吗?怎么回事?”话没说完人已经去取小药箱了。

    朱夏一怕姐姐担心,二怕姐姐唠叨她,解释说不小心下楼踩空摔了。

    又告诉姐姐,她今天在市场买了一双布鞋,特别舒适。

    朱丝纳闷妹妹何时爱穿布鞋了。

    “我改‘鞋’归正了呀。”

    朱夏知道妹妹从小爱蹦跳,磕磕磕碰碰也常有,但这次有些严重,忙着往外掏外用内服的药,“快,先消炎,去医院……”

    “姐,去过了。”

    朱丝见没什么大碍,又叮咛她以后像女孩子,走路也要斯文一些,还有穿戴打扮,有洞的裤子……

    朱夏一吐舌头,姐姐特好骗,只要可气的楼上男邻居不说,我姐永远蒙在鼓里,对于姐姐帮着抹药,又监督她吃药,非常顺从,叮嘱其他的话,她也暂且很认真地点头说听到了。

    朱丝觉得妹妹真长大了,可不像小时候那样调皮,甚至有点桀骜不驯,分明假小子的模样。

    第二天,才6点谢亚亮就来了,比工人师傅还早。

    楼上,楼下,同楼层的几户人家都关紧门,他不能挨家去敲门,谁敢给陌生的壮年男人开门,其一推销,烦,其二入室抢劫……太危险了。

    鬼精的女孩住哪一家?

    谢亚亮包里面,朱夏的那些医院检查报告单,还真要送不出去了。

    朱夏,喊名吧,终归惹得四邻不安,再说不知她家都什么人,还以为我心怀叵测。

    谢亚亮想了一会儿,工人师傅也到了。

    有了。

    谢亚亮让随后赶到的工人师傅加紧干,电钻锤子齐上阵,门当然还四敞大开,朱夏听得清清楚楚,知道是楼上的“报复”行动,当然这回,她用耳机扣上耳机听歌,还不累眼睛,而且也不敢去楼上讨“说法”。

    自取其辱,绝对,绝对的在一不能在二。

    昨天,想想都脸红。

    终于等到一位大神级人物,楼上的老大娘颤颤巍巍拄着拐棍边喘着气边哼哼着:“小伙子,我的心脏,动静太大,我心跳的厉害,你能不能关上门,打开窗户。”

    谢亚亮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还将老人搀扶上楼,告诉她简单装修,一周用不上,而且就是白天,晚上绝对不扰民。

    老人唠唠叨叨好半天,见谢亚亮态度很诚恳,也就没话了。

    门只好关上了。

    那个女孩却没见到。

    朱夏想回去,一是补休的三天假期已到,而且同学的父母要回老家去了。她和姐姐当然亲,但这般年纪的女孩子,才不想被“管制”,理由充分,因为租的房子离单位近,尤其加班,晚上走着回去都不远,也不能老打车,尤其她踩着点起床和上班的人。

    她快速收拾应用物品,楼上的电钻让你钻去吧,反正我姐白天也不在家,晚上你敢,邻居不报警才怪呢。

    她两手都没闲着,提满手提袋。就这阵势,只能叫车了。

    她走到一楼门洞,见到了一身休闲打扮的谢亚亮,正笑盈盈望着她。

    朱夏没理会,楼门洞两人站着得侧身才能过,谢亚亮站在中间,即使朱夏再苗条,加上两手的东西,哪一边也挤不过去。

    “请你让开一下。”朱夏耐着性子说。

    守株待兔还真没浪费多长时间。

    “给你检查单子,全在健康值以内,就差妇科,哪天补上,我缴费……”谢亚亮递过来。

    朱夏脸“腾”地就红了,她也想说那双鞋正合适,轻便实用,但才不说,主要现在就穿在脚上,而且谢亚亮一直盯着看呢。

    “请你让开一下,我要出去。”

    气急败坏的朱夏小姐,谢亚亮看明白了。

    他给让开了。

    “你去哪,我送你。”谢亚亮话说得很自然,像认识了很久似的。

    “我不认识你,以后,一万年都不想认识你。”朱夏也没接谢亚亮递过来的单子,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溜小跑远去了。

    “明明认识的,女孩子,可真搞不懂。”谢亚亮看着她的背影发呆,嘴里念着检查报告单子上的名字:“朱夏?”

    他的脑海中闪现一些词句:

    “夏为朱明。”

    “况青春告谢,朱夏已临。”

    可是,没挨近她呀,他挠痒痒般伸手在头上折腾几下。

    “她的生日在夏天。”谢亚亮再双手击掌以示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

    快10点了,在外应酬完的罗仲北一进家门,就见客厅灯还开着,陈婉玉两口子都挺忙碌,罗仲北对他们俩的认真负责,早已经把他们当成家人看待了,工资之外给缴纳各种保险,养老他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家里的卫生和一日三餐有专门的钟点工来做,他们夫妻两个负责家里日常事情和照顾星星就好了。

    梁志丰戴着花镜修星星玩坏的小火车,和罗仲北打过招呼,又头不抬眼不睁干着手里的活儿。

    “仲北,你总那么忙,看来呀,钱可不那么好挣。”陈婉玉叹口气,一边接上罗仲北手中的包。

    “玉姐,得亏你理解我,星星睡了?”

    “睡了,不像从前总缠着我给爸爸打电话了。”

    “没听故事吗?”

    “听了。”

    罗仲北心里很难受,星星没有妈妈,四处寻找母爱,终于遇见对他好的,剜到筐里就是菜,抓住朱丝不放松,爸爸也时常不在身边,没有爸爸妈妈陪伴的孩子,即使有钱人家的,不也一样可怜吗?

    罗仲北到楼上,星星的房间,孩子睡得正香,怀里还搂着一只玩具熊,应该是朱丝给买的。罗仲北把他伸出的胳膊放进被子里,又掖掖被角,在星星的额头上亲一下,蹑手蹑脚走下楼。

    见陈婉玉正在拿着针在布上绣着,“玉姐,你可真是好雅兴,绣什么呢。”他探过身来一看:“哦,《八骏全图》。”

    “我是什么也不懂,这上面描着图案,照着绣就是了。”

    “绣给谁?卖给我得了。”罗仲北知道陈婉玉不可能自己留着,他们两口子早把这里当家了,挂也是挂这里。

    “等我绣完两幅,再给家里绣,我要送人。”

    “送谁?有一米多长吧,这得绣多长时间,值得你这么耗时费力。”罗仲北随口问。

    “再绣一幅‘花开富贵图’,送给丝丝,她出嫁时的一点心意,丝丝心太好了,之前帮我们讨赔偿,这又帮着照顾星星,这不是值钱不值钱,是我一针一线绣的,代表我的一片心。”陈婉玉头也没抬,边说手可是一针没插错地方。

    罗仲北心里“咯噔”一下:“朱丝记者要结婚了?”

    “好像有对象吧,丝丝长得那么漂亮,工作又干得出色,主要心眼儿好,她年龄也不小了,能娶到她的人那得多有福气。”陈婉玉还“啧啧”两声。

    “玉姐,你绣的留在家里吧,我买也行。”罗仲北沉吟了片刻说。

    “我给丝丝,家里挂我要什么钱,但必须等这两幅完成。”陈婉玉坚持。

    罗仲北没说话。

    气氛有些沉闷。

    “仲北,姐一直把你当成亲弟弟,有些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罗仲北以为玉姐要说……

    “你说,本来就是一家人。”罗仲北满怀期待。

    “你还是给星星找个妈妈吧,听星星给我背‘小蝌蚪找妈妈’的课文,我就想哭,再说,丝丝结婚的话……现在她采访任务也重,有时,周末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还要抽时间照顾星星,我很过意不去。”

    陈婉玉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的,罗仲北是拿她当姐,当管家,但她是什么身份,这也是处时间长了,不见外才说,做保姆的,说多了谁不烦,需要你指手画脚管主人的事。

    “你觉得谁合适,帮我找找看,你不是说必须对星星好才行,你和星星觉得好,我就可以考虑,你们在一起也需要和谐相处。”罗仲北这种诱导都没引起她注意,玉姐平时很善解人意,现在,怎么了?

    陈婉玉知道罗仲北真心把他们两口子当成家人,假如女主人特别挑剔,谁家里不是女人说了算呢,罗仲北又不常在家,我们还能呆下去,就是心疼星星也没办法了。

    到时候再说吧。

    她甚至考虑到,如果后妈对星星不好,他们和星星单住,罗仲北的房子随便挑,让人家夫妻过二人世界吧,我们有些碍眼。

    大家过得都畅快,我想得太远了吧。

    “你的情况和条件,我可上哪去找合适的,你可别拿玉姐说笑话了。”陈婉玉拉回思绪,她朝罗仲北笑笑,又埋头绣起来。

    “帮我找找看吧,这绣的也要留在家里。”罗仲北自言自语,又觉得有些露骨忙补充:“你喜欢,星星肯定喜欢。”

    “你有本事有钱又有文化,多少女孩子像小蜜蜂似地飞来绕去,我给你介绍小保姆你能同意呀,相差太悬殊了,现在不讲究门当户对,最起码能说到一起去。再说,等星星奶奶回来,看吧,家里门槛肯定得被踏破了,光端水倒茶,我都得跑断腿,有的事干了。”陈婉玉笑了。

    罗仲北一时不知怎么接她的话,赶紧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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