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1他禁欲了?

    一个快4岁的小朋友,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可以做的。

    这个下午,朱丝和星星一起打扫卫生,起因是星星撕了一地的纸。

    收拾玩具和书,还好办,多提醒能做到。

    这一地的纸,飞得到处都是,犄角旮旯,桌子腿底下后边,打扫卫生时可够受的,扫帚够不到,就得蹲下来去捡。朱丝安排星星去捡纸,星星干脆爬进去用手抓,鼻子还磕桌子腿一下,朱丝忙也趴下看星星的脸,还好只是红了。

    星星主动承认错误:“以后,我不撕纸了。”

    朱丝和星星一个扫一个拖地,“看谁干得快。”

    两个人比赛,星星当然是第一。孩子都愿意第一,“我又赢了。”

    “今天帮阿姨干活,奖励两个硬币,自己收拾书和玩具还洗袜子,奖励3个硬币,算算是多少钱?”

    这个简单的加法,星星已经不用掰手指头,马上得出准确答案:“5块。”

    抽象的教,小孩子哪有兴趣学呢,朱丝不是教师,但她要试试这种方式行不行。钱从钞票到硬币,星星全能认识,买袋盐一瓶酱油,她让星星去便利店买,星星掰着手指头都能算得出结果,有时对有时也错,朱丝给纠正了,星星的大眼睛眨一下,点点头。

    “这么个小不点儿,你怎么教育的,会算帐了?”便利店的大婶拍拍星星的肩头,笑呵呵地夸赞着。

    朱丝也笑。

    “谢谢奶奶。”星星更会讨人喜欢。

    朱丝打扫星星“劳动”后的“战场”,再收拾再扫地再拖地再洗星星的衣服。

    爱劳动,爱学习,爱运动,哪有时间玩游戏,看动画片,撒娇耍赖。

    有个小朋友在身边,操心费力,朱妈妈当初的毅然决然也许是对的。

    陈婉玉的的电话早过去了。

    朱丝心怦怦跳起来,这个罗仲北,怎么让她心跳开始加速。

    “谁?”她觉得心都快蹦出去了。

    “我来接星星。”罗仲北说得理直气壮。

    “对不起,天太晚,不方便开门。明天,再来接星星吧。”

    “不行。”气得罗仲北用拳头捶两下门。

    “请别这样好吗?星星睡着了,额头全是汗,抱出去,小孩子抵抗力低,有可能感冒。”朱丝轻声说着。

    义正词严又合情合理。

    明显有一个人在无理取闹。

    罗仲北听得清清楚楚,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水泥地上。

    我的孩子,几天功夫,竟然变成了那个朱丝记者的孩子。

    岂有此理。

    罗仲北真生气,而且他这个亲爸爸被架空了,成了傀儡。他找梁志丰两口郑重阐明了自己的观点,梁志丰和陈婉玉对他向来毕恭毕敬,频频点头称是。

    星星能听他的吗?当然没听。

    罗仲北也知道自己是狐假虎威。

    他这几天接连失败。

    竞标失败了。

    徐绍鹏比他还小一岁,看他志在必得的在电视里笑得那么开心,他的头都要裂开的痛,他用上牙紧紧咬着下唇,更可气那个朱丝,也在电视画面里,混在一帮长枪短炮记者堆里,有点鹤立鸡群,好像还问着徐绍鹏什么,俩人还会意一笑,很开心吗?

    不就是长得有点姿色,想吸引富二代“眼球”吗?

    朱丝是徐绍鹏特邀采访的记者,当然把重要采访提问的机会留给了她。

    罗仲北哪里知道。

    徐绍鹏瞅朱丝的眼神,虽然只是一瞬间也让罗仲北捕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他太明白了,因为上学时他恋爱过,而且是刻骨铭心地那种,虽然无疾而终,和柳笛反倒没这种感觉,为结婚而谈的恋爱,是很实用的过日子,我这是想哪里去了。

    徐绍鹏还没结婚。

    朱丝什么情况?

    这些日子生活一团糟,他本来一直充满敌意,现在他要了解,如果徐绍鹏捷足先登的话,星星是不是会恨爸爸,因为紧接着星星可能找不到母爱了,也许星星应该有个妈妈了,这些年,他把精力全用在商业扩张上,个人感情方面完全忽略不计了。

    他禁欲了?

    倒不是,只是柳笛让他对婚姻失去了兴趣,而且要是再一个柳笛出现,星星的命运很难说,毕竟家里是女人的天下,他成天在外面跑,等星星大一点再说吧。

    给他做媒的人排成串,集团的好多女孩瞅他的眼神也是火辣辣的,个别的还用言语刺激暗示他,好在他戴上墨镜,谁能看出来他的真实想法,否则能否禁得住诱惑都很难说,他又不是柳下惠能坐怀不乱。

    罗妈妈更是火上浇油,时不时让他去相亲,不去,老人血压不稳定,偶有忤逆妈妈就犯病,骂他不孝,让罗仲北很头疼。

    他给安排在海南过冬的两位老人,让他大大松了一口气。

    南方北方都有房子,冬天夏天来回飞,两位老人也习惯这种生活。

    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花枝招展、文文静静、古典与现代,他见得太多,以至于都麻木了。

    不是人家不好,是还不了解,很难说好不好,而且没有那种想处下去的冲动。

    他旁敲侧击,陈婉玉倒是不设防,一谈朱丝她像注射了鸡血般兴奋不已。

    “丝丝,她呀,结婚,肯定没有,她忙呵,父母有病,妹妹念大学全她负责,只能租房子住了。她血型特殊,一年献两回血。她说了,上回在你那采访就是刚献完晕倒了,她还说让我转达对你的谢意,你给倒杯红糖水,解决挺大问题,你看我这记性,差点给忘了。丝丝多热心,不光帮我们讨医药费赔偿,谁有难都帮,有时力所能及的,还要捐点钱,这样的记者,谁能不喜欢,丝丝有文化长得又漂亮,能没有人追她……”陈婉玉有时思维老跑,这不又转到星星了。

    “我那可怜的小星星,唉,她和星星,就像母子一样,我都奇怪了。”陈婉玉说着说着抹起眼泪来。

    她的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想用情打动罗仲北,同意每周带星星去朱丝家里,她希望星星能体会到母爱,而朱丝和星星在一起,像母子一样的情感互动,使她深受感染。

    朱丝虽然没结婚,但对星星所做的,绝对像一位母亲。

    自始至终,罗仲北一言不发,但每个字他都听得很仔细。

    但他装作没理解陈婉玉的言外之意,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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