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你竟然喂某人吃饭,我可看得一清二楚,你喂过我吗?看来你们的关系,从前抑或现在,很不一般啊。”罗仲北不依不饶。
“我没有,明明给他夹菜到餐盘里。”朱丝没想到罗仲北每个细节都要分析一下,她能不后悔莫及,心旌动摇干什么,她的心里除了罗仲北还能放下别人吗?报复还是想购再续前缘?而且弄不好对别人伤害更大。
“我喜欢斤斤计较,丝丝你知道,所以,知错必改,喂我100次饭,不,千次万次才能赎去你的罪过。朱丝大记者,我这里给你记着帐呢。”
“星星爸爸,你别闹了,都过去了。”
朱丝打稿,罗仲北去洗澡。
“丝丝,沐浴液。”隔着哗哗的流水声,罗仲北高声喊。
“你找找看,你喜欢的牌子呢。”
“丝丝,洗发水。”
“丝丝,搓澡巾、丝丝,毛巾,丝丝,浴巾,丝丝……”
罗仲北不停地叫嚷,把朱丝折腾跑去浴室门边好几趟,隔着门缝告诉他在什么位置。
“你进来帮我找,雾气大,我看不清。”
对于罗仲北的“引诱”,朱丝才不会上当受骗:“你自己找吧,我的稿编辑来催,完不成任务,你替我赔钱。”
自知理亏的罗仲北不再言语了。
“还有,内衣放在外间,放心,都洗清洗晒过太阳了,原来的衣服放在那,我洗。”她也忍不住笑,“上回,你帮我洗的衣服全没洗干净,害得我二次加工不说,还浪费了不少水和洗衣液,用我妈妈的话说一点也不会过日子,还有洗的碗,拖的地……”
罗仲北只能当作没听到了,把喷头拧到最大出水量,寄希望于盖过某人的“唠唠叨叨”。
罗仲北终于深刻体会到,男人绝对属于犯贱的动物之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出来的罗仲北除了头发长一点,已经非常非常的神采奕奕了。
桃花眼里射出的光芒万丈,如果某人能柔情似水,那剧情……
他蹑手蹑脚走过去,双手绕过朱丝的肩头:“丝丝,看我胡子刮得净不净,剃须刀买好几个,还有人来用吗?”
“去去去,我现在焦头烂额,哪有心情跟你说笑。”
“丝丝,你对男人身体也挺有研究,给我买的内衣穿着特别合适。”
“你是在表扬我还是说我……我的稿子真的打不完了,今天晚上必须邮走。”罗仲北再不闹了:“丝丝,你跟我说说,我帮你打点字,说不定我也会写呢。”
朱丝没想到罗仲北的写作能力一点也不逊色,除了打字慢之外,他真要认真起来,了不得:“你也会?”
“我怎么不会?近朱者赤,能差吗?”他又撇撇嘴:“你可是个笨丫头,我会的就是往你脑子里灌,你能学会吗?”
“我也不想学,谢谢你帮我。”朱丝上前“熊”抱,把罗仲北吓一跳,“女人疯狂,山崩地裂。”
罗仲北推开了她,他现在很一本正经:“丝丝,你拿出点诚意,再检查检查,标点符号也要注意,尽快邮走,不要让编辑等得着急。”
“嗯。”朱丝欢快地答应着,也在电脑上忙开了。
中午。
吕明巍急急赶来罗仲北的办公室:“我刚完成一台手术,你什么事那么急,让我‘飞’着过来,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快点开饭。”
“你说两个人长得像,就一定有血缘关系吗?”
“什么没头没脑的话,快点,给我安排饭,在你们餐厅也不错,你们的厨师从哪请的,上回我吃那盘牛肉,做得味道很特别,这回再给我来一大盘。”他用手比划着,还沉浸在美味当中,可是没回应,他看到罗仲北双手握着一个画框,里面是星星和朱丝的合影,他也看过去。
“你说他们,胡编什么,眼睛眉毛像又能说明什么,总的看星星还是像你,也许隔代遗传,基因这个东西非常了得,柳笛和你,上几代中遗传或是你上几代中携带的基因传给了星星也说不定。你是不是太爱朱丝了,才有意往上贴。”
吕明巍自己去倒了杯水,一屁股会在沙发上,他真累坏了,手术需要站着,多少小时……比之体力劳动付出的精力更甚,需要全神贯注,不敢有半点闪失,即使成功缝合了,最后给人家肚子里留下点什么,那也算医疗事故。
他不再说话。
罗仲北还看着,丝丝的眼睛和星星的眼睛怎么越长越像,星星婴儿时期和罗仲北真得像是一个人一般,现在眼睛和朱丝的竟然挺像,让他很纳闷,心中更充满了无限期待:“明巍,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我为了验证,如果……他有些惊恐的神色,这怎么可能……
他叹口气,这家伙竟然睡着了,而且呼噜声传过来了。
“跟打雷似的,你到隔壁床上睡吧。”
吕明巍睡得太沉了,任由罗仲北怎么喊也没反应,只得去拖拽他了。
柳笛去找罗妈妈,罗妈妈先埋怨她不该那样对星星,孩子丢了怎么办?但看她可怜巴巴有样子,也就把话拉回来:“小笛,不是我不帮你,你没看那一堆人,全她们一伙的,仲北有时也力不从心,你倒不用上火,我有一定之规,因为我不喜欢女记者,等过几天,我会把星星接回来,我们一起带星星,你一定要好好待他。”
“妈,你放心吧,我保证。”柳笛都不知怎样感谢婆婆了。
她没去找嫂子杜春影,她似乎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柳爸爸和柳妈妈劝她算了,罗仲北不买帐,你提出的离婚,像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
柳笛不信这个邪,她在国外,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能生活的挺好,她不会服输的。
柳爸爸和柳妈妈都劝她算了,天下只有一个罗仲北,你在他一棵树上吊死,何况你不但走南闯北,而是跑到国外。
柳笛眉毛都要立起来,使劲摇头,连耳朵儿上挂着几个耳坠也跟着晃悠:“妈,我现在还爱他,”她鼻孔里哼一声,“而且我更不甘心,他那样耍弄我,我不好过,也不能让他好过。”
“小笛,你这说的什么话,当初你们离婚不也是过得很好吗?你还是回国外生活,这样眼不见心不烦。再找人结婚,外国人也行,我听说外国人对能不能生育根本不在意的。”柳爸爸看出女儿要报复,他当然不希望有些可能产生的后果对女儿不利。
“你爸说得对,看我表面对罗仲北孩子好,可是心里总解不开从前的结,如果与罗仲北没关系另当别论,罗仲北再优秀,你们已经离婚了,我的女儿,又差在哪?”柳妈妈还在替女儿委屈。
“爸,我说说而已。”她一手拽着爸爸一手拽着妈妈,“我还没跟你们相处几天,怎么就撵我走呢。”柳笛近乎撒娇地说。
“正远杯”新闻奖颁奖盛典如期在电视台演播大厅举行了。
罗仲北说他不参加,还有些遗憾地说:“丝丝,你一定要穿我给你买的套装和鞋,我看重播。”
先是三等奖,然后二等奖,她还庆幸,因为都没见到罗仲北,全是正远集团的其他领导,主持人宣布重头戏是一等奖的获奖者,台上就是她和谭宏飞站在舞台正中,炽热的灯光打在身上,她觉得浑自也跟着热,都有些出汗了,配合着颁奖音乐和台下雷鸣般地掌声,罗仲北和一位大领导已经从台下走上来了。
朱丝为自己稀里糊涂地答应感到后悔莫及,因为罗仲北“骗”了她,他不但来了,而且作为颁奖嘉宾和市领导一起给他们记者们颁奖。
最让人难堪的是他们的穿着打扮是情侣装,正装也可以这样吗?
“我借你光。”谭宏飞并没说话,但嘴在动,在冲她笑。
“这位是你的……”
大领导和罗仲北看起来非常熟识的,他们都没拿话筒,说话,下面的观众自然听不到。
“是,但她靠实力取胜,没走关系。”罗仲北笑。
奖杯和证书,大领导和罗仲北一人颁一样,朱丝的窘态可想而知,台下的人会看不出来吗?他们的装束,电视台还要播出的。
观众席中前排坐着的罗爸爸和罗妈妈,罗伯南一家,尤其罗妈妈的脸色突变,嫂子当然也皱起了眉头。
沈和凝与宋泽彬冲她笑得很开心。
朱夏和谢亚亮起劲地摇着手中的荧光棒。
又跑来一男孩一女孩上前献花,他们也化了妆,欢快地跑向了朱丝:“丝丝阿姨,祝贺你。”
星星和小姐姐当然愿意来了。
与颁奖嘉宾合影留念,即使朱丝笑得有些勉强,与罗仲北这样同框,她心里其实也说不出的欣喜,虽然没若狂。
之前没彩排,这都是罗仲北预先设计的节目吗?
罗仲北喜欢给她“惊喜”,朱丝嗔怪他,他不但不恼还笑容可掬:“丝丝,我选的衣服,你看把你衬托得更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