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58呈上聘礼

    这个周六,罗仲北想带朱丝回她家。

    朱丝很感动,罗仲北说到做到,他自己上门去提亲。

    她提醒他不用破费,钱物都不用,人去了,爸妈会很高兴,因为罗仲北往那一站,形象气场足以了。虽然这些外在的不值得炫耀,但人毕竟生活在一个小圈子当中,那就是一个小社会,爸妈脸上也会有光的。他结过又离过婚,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真心相爱,还有我最爱的小星星常伴左右,如果可能,我不打算再要孩子,我能做到不分伯仲吗?对星星太不公平了。

    她曾把想法坦诚布公。

    罗仲北惊诧得半晌无言。

    “我还想再要个女儿,就一个,我们的情况,国家计划生育政策的规定中也明确写明允许再生一个。”

    “不要不要,有一个星星就行。”朱丝的大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

    “丝丝,你别这样,我总觉得不真实,世上有你这样好的过头的人吗?古书上说的‘亲母为其子扢秃出血,见者以为爱子之至。使在于继母,则过者以为嫉也。’我都不确定我能不能把握得住你,请谅解我的无限扩展的想象力,你,有些虚假和不切实际。我们明明可以再生一个为何不生,星星也快长大了,他也会爱上小妹妹的。”罗仲北瞅着朱丝,她现在的思绪很复杂。

    “除非你有妇科病,或者怕怀孕生产对你身材有影响,再或者……我直说了,你别不爱听,我只是设想,你跟别人生过,放养在某处,否则,怎么能不喜欢小孩?亲生的小孩。”最后一句他加重了语气。

    “我没有,我喜欢,我……”朱丝急切地争辩,接下来差点和盘托出了。

    她的过往,假如……

    朱丝的表情很古怪。

    “那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不要?”罗仲北并没理会,他早把话早抢过去了。

    “对星星不公平。”

    “这个,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问题。你是厚此薄彼的人?我会监督和提醒你。”罗仲北释然了一些。他又觉得话刚才说重了,马上笑嘻嘻的表情:“再说,玉姐会跟我们一起生活,星星若是受一点点委屈,她会和你拼命。”

    “能不能别带钱买礼物去我家,人去了就行。”他误解了我的意思,一句两句怎能说清?朱丝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你家的优良传统,不爱钱财,有些礼数还是要走的,否则显得很没有诚意。”罗仲北表情很严肃很郑重。

    朱丝知道反对无效,罗仲北想做的事,很难更改,但他说得也对,这跟有钱没钱扯不上关系。

    她极力要撇清和和钱的关系,偏偏她就爱上了一个有钱的罗仲北,怎么能改变现实,除非罗仲北破产,而精明的罗仲北,可能吗?而且她会希望?

    罗仲北自行开车前往,朱丝带路。而谢亚亮一听,非要同去。虽然他和朱夏还八字还没一撇,姐姐结婚之后才能轮到他们,但他生怕横生枝节,总要去看看准岳父岳母什么脾气秉性,娶人家的女儿,也不会那么容易。理由么,千八百里的距离,总要换换人开车。罗仲北还看不出他的心思,拍了他肩膀一下:“行,目的相同,一起去。”

    朱夏话里话外,隐隐约约也和家里说了谢亚亮的存在。朱丝夸赞说好,对于大女儿的言行一致表里如一的靠谱,爸和妈当然没意见。

    谢亚亮也叫上朱夏,可惜朱夏单位忙,实在脱不开身,只能作罢。再说朱夏有朱夏的小心眼,她犹豫不决呢,跟谢亚亮什么关系,朋友不像,恋人不像,症结全在她这,索性躲起来,眼不见心不烦,让谢亚亮自己去折腾,最后自己打退堂鼓。

    罗仲北把整个商务车变成了货仓,后备箱自不必说,里面只留下两人的座位,吃穿用的,营养补品、小家电,应有尽有,还买了几箱方便面和矿泉水,弄得朱丝哭笑不得,我家不是灾区,什么没有,把车压瘪了,还多耗费汽油。

    “大城市里的物品质量有保证。”罗仲北振振有词,他和谢亚亮新理了发,从头到脚,一身正装,裤线笔直。

    谢亚亮也想往里面塞物品,着实没办法,好在他是来“考察”,以后表现的机会多得是。但谢亚亮不同意,非要这些物品,他出一半钱,拗不过,朱丝给罗仲北递个眼色,让他接下来,不收,谢亚亮怎么才能进得了家门。

    朱丝忍住没乐:“用不着这样,你们太正式了,会让我爸妈,小县城里的人吓一跳。”

    “姐,我哥还有些经验,反正我的“处男秀”,心突突跳得厉害,不会通不过检查吧。”

    “我爸我妈么,不知道。”朱丝只剩下乐了。

    朱爸爸和朱妈妈早就接到了“预告”。

    住了几十年的老街坊邻居和他们一起等候,就差敲锣打鼓列队欢迎新姑爷的到来。

    罗仲北见到站在前面的两位,肯定是朱丝的爸爸妈妈,他们年轻时应该长得都不错,朱丝应该像妈妈有一点,也有点像爸爸,朱夏和姐姐不太像,她像朱爸爸多一点。

    他走上前去:“阿姨,姨父好。”后面跟着的谢亚亮也重复一遍。

    朱爸爸和朱妈妈赶快答应:“好,我们都好,你们这么远,开车来的,快进家里歇歇,喝口水。”

    罗仲北有先见之明,知道小县城里的邻居之间熟络,现在都在迎接和检阅他们,这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对朱家要评论是非,他笑着说:“阿姨,帮我介绍这些位怎么称呼?”

    叫大爷,叫奶奶,叫姨,叫叔,叫婶,耽搁10多分钟,闲聊几句,他车里的小点心,糖果、饮料全派上了用场,还有烟,虽然他们都不吸烟,谢亚亮殷勤点火递烟递搬运东西。那些邻居满脸堆笑,对朱妈妈说:“你可真有福气,两个女儿不但学习好,留在大城市做事,还都找到了好姑爷。”

    “哪里,哪里像你们说得那样好,他们几个忙工作也很辛苦。”朱妈妈的眼角的皱纹里都带着笑意,朱爸爸话少,垂着手冲他们微笑着。

    看样子他们家里朱妈妈是主事的人。我们家以后,谁说了算?罗仲北向后面瞅一眼。

    朱丝跟在两们主角身后,和邻居热情地打招呼,寒暄着。

    进屋,没电梯的5楼也不低,但有邻居帮忙,那么多东西也很快运进去,摆在客厅,都没地方下脚了。

    送走帮忙的邻居,朱妈妈边给倒茶,边数落他们:“看你们人来了就好,大老远的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我哥要买,我说不用的。等下回我和朱夏回来,肯定空着手,等着阿姨给我们做好吃的。”谢亚亮有时爱耍活宝,绝对活跃气氛。

    “谁都别破费,一家人怎么客气,你们回来,我们高兴,家常饭菜跟你们吃的大饭店可比不上。”朱爸爸也笑了。

    “老听姐和夏夏说您二老做饭好吃,我们馋了。”谢亚亮可会顺着竿往上爬了。

    “丝……朱丝也这么说。”罗仲北附和着笑了,他毕竟年长几岁,迟疑了一下还是觉得叫丝丝太那个了。

    “我们计算时间做的饭,你们也饿了,开这么长时间的车,洗洗手就吃饭。”朱妈妈吩咐朱丝收拾碗筷。

    “阿姨,让亚亮一起去,姨父咱们说会儿话。”罗仲北支走了朱丝和谢亚亮。

    “阿姨,姨父,可能朱丝跟您二老说过我的情况,我有个小孩,谢谢阿姨给星星亲手缝制的棉袄棉裤,织的毛衣毛裤,星星穿着正合适,他一听有了姥爷姥姥,高兴得要跟来,男孩子有点吵闹,下次再带他过来。朱丝喜欢星星,我们相处得很好,前一阵子有些忙,直拖到现在才来看两位老人家,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他双手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里面……多少?”朱妈妈皱了一下眉头。

    “仲北,说实话……”朱爸爸的笑容也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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