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倾尘除了告诉皇上我自己不小心扭伤脚踝无法按时进宫请安外,什么态度也没表示。”我冷清地叙述着。
他此举明摆着是袒护自家表妹,我受伤则是活该。
银雀睁大眼,“啊,对对,娘娘您真厉害,居然猜得丝毫不差!”突然意识到什么,她连忙摆手道:“娘娘,您千万莫要误会啊,殿下绝对不是不关心您,他也说了要娘娘好生修养,一切用度皆不可怠慢,日后定不会再由着表小姐胡闹!他还说……还说娘娘温和贤良,很有当家主母心胸。唉,好吧好吧,您莫要用那样的眼神瞧着奴婢了,最后那一句是奴婢自己加上的……唉,作孽哟。”
遣退所有人,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放空脑袋,不去想念阿锦,阿爹,璃澜,玉麟,玉麒和元修等等。
可我却十分想念他们。
突然静谧的空气让我愈发呼吸无力,孤寂感翻搅着心房,暖台上的火盆怎么也暖不到我的心。
秦凝霜自打对我施行后便不曾出现,几位夫人偶尔过来请安,随意客套几句就走,实际是想看看我这个明珠郡主是否真的打算忍气吞声,倒是愈发不忌讳我王府正妃的身份了,我在这里像一个可有可无的闲人。
负伤第六日,我的表姐,本朝六王妃柳惜影来府探望。
她身着玫粉色衣裙,细腰以云锦腰带紧束,不盈一握,更显窈窕。发间戴着金步摇,流苏映得面若芙蓉,一双凤眼媚意天成,端地一副皇亲贵妇模样。
银雀收了礼单,便屏退一众丫鬟侍女,过来扶我侧躺在软塌上。
柳惜影在塌旁落座,亲厚地抚上我手问道:“脚踝可有好些?怎地如此大意?”
我假意动动脚,淡淡笑着,“好些了,你该晓得我有时走路不喜欢抬头。”
柳惜影掩唇而笑,“所以锦表哥总说你是在低头捡银子。”
我稍窘,阿锦确实说我低头发呆的样子像捡银子。
“早几日便想着过来瞧瞧你的,可我家六殿下去了祁南办公务,将将回来。诶?你们五殿下还未回府?”她说。
我蹙眉,“五殿下在京郊办差,尚未回府。”事实上,沈倾尘自打成亲那夜走后就一直未归。
柳惜影疑声道:“在京郊办差?我家六殿下说今早还在宫里瞧见他了,明明是一起出宫回府的。”
她抿抿唇,凑近我低声耳语,“表妹,咱们是自家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既然他宠着那个时刻带在身边的妾室,你便更要坐稳嫡室正妃的位置,万不能什么都争不到!”
我明白她的忠告里蕴含了多少封建朝代女子的无奈与幽怨,但我无心于此,只好转移话题,“你怎地还称我为表妹?”
她错愕须臾,继而佯怒道:“你本就比我小三个月呢。”
我继续打趣她,“谁让你嫁得是六殿下呢,六弟妹。”
她又羞又气地欲捶我,我则示意自己是个伤患,且碍于身侧还有婢女,她便只得仪态得体地笑闹了一会。
银雀给我的益肤膏果然效果奇佳,待负伤七日后,我的皮肤已经开始结痂,也能下地行走片刻。
以往我要么游山玩水到处走,要么窝在阿锦的营帐里给他出谋划策,如今这样闲赋在家,真真是无聊寂寞得紧。
王府正院离书房很近,我见门外有侍卫守着便没进去,书房重地定然是不能随意进出的。
正打算绕过去,身后传来银雀咋咋唬唬的声音,“哎哟娘娘诶,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怎地也不罩一件披风,您伤口还未痊愈,若再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
我无奈摇头,心里却很暖,“银雀,你太大惊小怪了,我只是闲着无事出来转转而已。”整个崇和王府里,也就她全心全意当我是个王妃。
银雀
递给我一个暖手炉,“娘娘可是想看些书籍?我去殿下书房给您找些来,以便您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