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53感动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空档,银雀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愤声质问,“娘娘,您怎地又将殿下气走了?!您这是要气死奴婢么?”

    我兀自喝茶,未理她。

    她走近床榻,将保温膳桶放下,扶我坐靠在床头,竟是哭起鼻子来,“娘娘,奴婢隐瞒您会武功的确不该。此次来南安奴婢也确实是故意拖延行程,可这都是因为殿下不想让您被敌人视作打击或牵制他的棋子。您贯来冰雪聪明,想必心里已然猜到救我们的黑衣人才是二皇子的人,可您知道他为何反而救您吗?”

    银雀胡乱抹一把眼泪,“他和皇后是希望您平平安安地到南安,再来刺杀,这样就会将责任赖给殿下,从而使将军府与殿下反目成仇,此乃离间之计啊娘娘!而殿下不希望您进|入南安,还因为这是个死亡城,您可以到街上去看看,真的是满目疮痍,一片废墟,满城都是尸体的恶臭味和哀嚎声!连殿下自己都不知能不能活着回去,他又怎么能让您来送死?”

    说到这里,她彻底情绪失控,双手掩面,哭得稀里哗啦。

    而我,心口在莫名颤抖。

    半晌,银雀擦了擦脸,继续抽泣道:“这些无形的情谊您可以不领,可那晚奴婢被敌人调虎离山后,殿下亲自赶过去闯进火海里把您救出来,却真真是不顾自身安危啊!殿下右手两年前便残废了,如今为救您又在旧疾上添了新伤,背部皮肤更是烫出十几个水泡,还要忍痛每日喂您饮水,您昏睡这三日里从未间断过……”

    ——

    在城主府将养了两日,我基本痊愈,银雀那些话还在我胸腔内震憾不已。

    我心非石木,尤其我还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岂有不感动和感激的道理。

    这两日,我再未见过沈倾尘。城主府只有零星几个丫鬟,除了侍候城主杨伦宽妻儿老小的,余下的皆派到了我这里。

    在崇和王府里,我身边也只有银雀一个人近身服侍,现下是非同寻常时期,我哪里还会摆出王妃的架势让人侍候,便嘱咐银雀将她们遣了回去。

    银雀一直用很幽怨的眼神儿看我,眼圈总是像兔子眼睛一样红,仿佛我欺负了她似的,不如往日那样咋咋唬唬,变得像个受气包子般不爱说话。

    我自然明白,她是在心疼沈倾尘,在替她主子鸣不平。真是个嫉恶如仇,多愁善感的小丫头。

    “娘娘,您去哪儿?”

    我轻叹一声,徐徐道:“此地甚缺大夫,既然我来了,总得为你的殿下分担些。”从决定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抱着单纯来给沈倾尘送信的心态,此时为他分担疫区琐碎事务才是真的在帮他。

    银雀微愣片刻,眨眨眼,“可殿下千叮咛万嘱咐奴婢看着您,照顾您周全,不允许您随意出房门。”

    我不理会她,径直往外走,她似乎才反应过来般在后面扯脖子喊,“哎哟娘娘,瞧您刚刚说什么呢,哪里是奴婢的殿下了,是您的殿下啊娘娘!”

    ——

    在城主府,有一个偏居一隅的小院落,这里是他们日常办公务的地方。

    我向太医杜勤了解了南安百姓的病状之后,也暗暗诧异,未曾想到此种瘟疫居然这样厉害。据说得了此病之人,昏迷时感觉忽冷忽热,睡时又冷热交替,百药无效,清醒时却又狂性大发四处乱撞,很多人都是活活撞死的,或者是受不了这种痛苦,自尽而亡。

    我捧着医书看了很久,直到银雀叫我回去吃晚膳,才发现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殿下可有回来?”我淡淡问。

    银雀摇摇头,嘴唇撅得像个桃子,碎碎念,“想必今日又回不来了,殿下身上本就有伤,加之连续几日不分昼夜地忙碌,便是铁人也受不住如此折腾啊。”

    对于银雀的话,我只能置若罔闻。他

    是君,我为臣;他是夫,我为妇,无论哪站立场,我皆无权干涉他的意愿和行为。

    临睡前,我将诸多医书带回自己寝房里,想起从杜勤那里了解的情况,忍不住愈发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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