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尘将窗棂阖上,极淡地弯唇微笑,“出身于皇家,自打生下来那一刻就面临着无穷无尽的磨难,近二十年来,我何止此一次面临生死。所以,让我难以接受的不是手足相残,皇家本就没有亲情,没有父子情,更没有兄弟情,既然最开始就无情,又何来伤情。我只是自责,因为那一个储位,这么多无辜百姓便成了这条路上的森森白骨……”
月色凉稀,清辉粼粼。
此时此刻,我没办法继续微笑,继续乐观,只能给他一个友好的安慰性拥抱。“沈倾尘,好人是拥有不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的,太过心慈手软的正人君子即便坐上高位,很快也会被别人掠夺,届时则必死无疑。相反的,有些心狠手辣的人却比君子更适合那位置。若让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作为一个君主,只要能达到目的,用什么手段都是正当的。过程是什么不重要,重要是结果。”这番言论,我句句肺腑,发乎于情理。
此时此刻,我尚且不知道,将来有一天是否会后悔与他说这样一番话,起码当下我是如此认为的。
沈倾尘稍稍拉开我,俯首注视,眸中闪过转瞬即逝的温柔。
沁着冷香的呼吸喷薄在我面部,轻缓温润,绸缎般的墨色发丝贴附在我胸前,尽显旖旎。
接着,他伸出修长手指,将我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能在此时此地见到你,我心甚喜。”
也许是他堪比甜言蜜语的话蛊惑了我;也许是他带着魔力的磁性声音太动听;也许是他的亲昵令人不排斥……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样自然而然,他吻了我,而我没有拒绝。
我不是古板的封建女人,这样程度的亲昵举动,尚在我接受范围内。
只是,此时我倒是忘了,这个男人早已三妻四妾。
他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呼吸缠绵交融,我的双唇被他吮|吻着,先是试探,在感觉到我的回应时,他便辗转细密地深吻。
不知不觉间,我们竟是移至床榻前,直到我因双腿发软而将全身重量都覆他身上,他才抵着床沿道:“未想到王妃竟是如此热情。”
虽然他语气故作轻松平静,但那低哑声音和眼底的灼热已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我想,或许他比我还紧张。
双臂勾在他的颈间,我转转眼珠促狭道:“我阿爹也时常夸我热情,但他不甚愿意我对他热情,因为那意味着我又背地里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
沈倾尘笑着低头,继续一下一下地啄吻我的唇瓣,似是贪吃的孩童,“那你此番可是也做了什么让我不高兴的事?”
他在我耳边细语呢喃,呼出的气息让我耳廓酥麻不已,下意识地躲避开来,我假意想了想道:“罚怀孕的赵念慈跪佛堂算不算?”
没想到他突然蹙眉,冷脸道:“无端地提她做甚。”所有旖旎瞬间烟消云散。
我心神流转,松开手臂,“臣妾猜不懂殿下的心思,还真不知殿下喜欢听什么。”
谁知他居然无赖般将我手臂又一只一只地挂回他颈间,揽着我的腰身,“王妃说的雨露均沾,可还作数?”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此雨露均沾里可不包括臣妾。”
他微愣,“为何?”
我耸耸肩,“因为臣妾有自知之明,凭臣妾这等平凡容貌,比几位夫人的一半犹不及,又哪里会博得殿下的垂青。”
沈倾尘定定睨着我,像是在深思什么,半晌后才无奈地轻叹一声,“与我说些欢快的事吧。”
知道他在岔开话题,我顺势问道:“比如呢。”
“继续讲讲你幼时的事情……”他用下颚抵住我头顶。
我不太情愿,“都不怎么光彩。”
沈倾尘:“无碍,蛮有趣的。
”
“我的玩劣事迹取悦到你了?”我轻哼。
“嗯,还好……”他笑。
我提议,“那不如换你讲讲你幼时的事。”
他略微沉思,“……一个皇子的坎坷成长史,岂会有什么娱乐性。”
我再接再厉地劝说,“也许能赚取点我的同情泪。”
沈倾尘:“……”
- - - 题外话 - - -
没想到这个文如此之冷。
没关系,这个文有上卷的完结存稿,一定不会弃坑。
好像我一直都在写免费文啊,虽然不介意收入,但是否说明在下实在不是写作的那块料呢!伤心欲绝了……
还好之前有个免费文也不会耽误出版事宜,已经在后期定稿,但愿能顺利出版。那样起码能让我还有一点继续下去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