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些,克劳斯。”埃里克悠闲地把玩着手中imco打火机,面色平静得毫无半分波澜,仿佛早已料及这一切,“okw之所以如此决议,关键是张伯伦、贝当【93】的敷衍了事。这些狡猾的政客惟恐陷入战争,导致国力削弱,便宜他国乘机做大,因此绝不可能为了屡被侵占的弱国【94】真正开战。否则,他们岂能轻易错过波兹南军反*攻这一良机,而让你我如今在这里闲聊?”
施陶芬贝格颔首,对这分析予以赞同。但仍怒意难平,凑近埃里克、威尔克斯,将心中的不满滔滔而出:“瑞奇,若不是那老蠢货对okw横加干涉,按照你先前的思路,怎能让那些愚昧无知的波兰骑兵有机会反*攻?可惜如今弥补也来不及了!哼,他除了整日聒噪,涂鸦几幅色彩不均的劣作,还懂什么?也不想想okw于一九三五年七月成立【95】以来,军中多少优秀人才被无端埋没、清洗?让一头蠢驴指挥一群英勇的狮子,简直是帝国的耻辱!”
埃里克被这席话惊得面色骤变,橄榄绿色双眸利落地扫视四周,见众人忙碌如故,根本不曾注意他三人后,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不由腹诽好友着实鲁莽:希特勒虽为帝国元首,但与陆军容克军官团早已同床异梦,所以安插了不少党卫队队员于各陆军军营,时刻监视其一举一动。倘若这番话传到希特勒、戈林与希姆莱等人耳中,陆军与空军、党卫队的摩擦必将愈发激烈,乃至被完全架空。何况这话中还提到了他,岂不令自己有丢职丧命的危险?
威尔克斯见埃里克面色稍有不悦,当即意会了他长官的心思,急切地朝施陶芬贝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阁下,这指挥部人多口杂,还是注意为妥。所幸英法两国物资匮乏,只能在我国国境处制造无济于事的摩擦,目前波军反扑也被有效遏制,情势还算不错。我们是军人,只有守土开疆之责,赢得东线胜利后,便可载誉归国,诸如肮脏的政治最好别过问了。”
良久,施陶芬贝格长叹一声,冷静下来。国防军的誓词至今在耳边回响。若有违背,岂不羞辱了容克贵族与陆军军官团的尊严?再者,根据潜伏于伦敦的谍报员提供的可靠情报显示,英国分配给该军队的三百五十二门高射炮中,仅有一百五十二门如期运抵。而前沿空中打击力量所不可或缺的四十八门轻型高射炮,居然一门也没有,各式战斗机也是严重不足。巴黎的情报员更是透露法国毫无战争的**——这样的对手,究竟有何畏惧?
“好吧,威尔。我承认你暂且说服了我。”施陶芬贝格舒展英眉,浅淡一笑,“不过我希望那老家伙最好先举着望远镜,在前线挨几颗子弹,再制定令我们信服的作战计划,别再做任何出格的事。”说完他点燃玳瑁过滤嘴里的香烟,深吸一口后缓步离开。
目送施陶芬贝格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威尔克斯朝埃里克露出欣慰的笑容。埃里克虽眉角舒展,面色却依然凝重,不无担忧地道:“威尔,若不是你,想必这无人能真正劝动他了。克劳斯固然坚定果敢,可脾性桀骜不恭。我真怕他在将来惹上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