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安德鲁,任由他的疑问在这空阔的楼内漫无目的地飘荡。他再也按捺不住满腹愤怒,猛地拽住正在热情拥吻的鬈发少年的领口:“回答我!”
“哦,原来是霍夫曼先生。”鬈发少年懊恼地离开女仆的温暖怀抱,低头不住抹着衣褶,“夫人正在楼上与客人品下午茶,请稍等片刻。”
安德鲁微笑颔首,右手手指迅速比划了下,继而寒光一闪——鲁格p08的枪管已死死抵在少年的耳廓!
顷刻间,楼下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呼声。很快,回旋楼梯上方传来了几下清脆的鞋跟声,伴随女子的刺耳训斥:“什么事值得大呼小叫?”有顷这语声稍顿了下,分明透着欣喜若狂,“难道安迪回来了?”
安德鲁不曾立即回应,而是向斜倚在罗马式扶手栏杆的扎莫伊斯卡女子爵抛了个飞吻,目光却无半分暖意。
扎莫伊斯卡女子爵羞赧得面红耳赤,根本不曾察觉对方的异样眼神。她正欲柔声招呼对方时,二楼骤然变得热闹起来。未几,伴着纷杂的脚步声,十余名衣妆楚楚的男女老少互相扶持,款款下楼,举手投足间尽显雍容富贵。
“日安,女士们、先生们。”见此景象,安德鲁霍然明白扎莫伊斯卡女子爵的用意。他窃喜之余,又朝其中最年迈的夫妇郑重行了军礼。
果然,经一番介绍后,安德鲁得知该夫妇皆为即将筹建的新政府高级顾问,男方是扎莫伊斯卡女子爵的叔祖,出身于波旁两西西里家族的阿方索侯爵;女方为爱玛欧尼瑞塔欧斯塔泽斯卡女伯爵的远房表妹,来自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宗德堡格吕克斯堡家族,端的是出身不凡。
“原来上次舍身保护茱妮(女子爵昵称)的虎胆英雄,竟是身为黑森达姆施塔特家族一脉的霍夫曼伯爵?”阿方索侯爵朝他年迈的妻子不住颔首,啧啧称赞,“亲爱的夏洛特,看来重振大德意志贵族的荣耀指日可待了。”
夏洛特女男爵矜持而笑,却难掩眼底的洋洋得意:“亲爱的孩子,按照家族间的姻亲,你应该称呼我一声表舅母。”
“您能远道而来真让表外甥非常感激。如果可以,请允许晚辈改天拜访,亲戚间理应多加走动。”安德鲁顺水推舟,再次亲吻了夏洛特女男爵的苍老脸颊。他揽住扎莫伊斯卡女子爵的左臂,语带双关地笑应道,“表外甥今后在波兰的日子,就有劳表舅母多多费心了。”
年迈的贵族夫妇互望一眼,欣然允可,并热情地将安德鲁逐一介绍与其余波兰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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