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姜陵是第一次想通这件事情，就连姜语晴也是头一回听到这个逻辑，当场就有些傻眼。焦大爷自然更加不必多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凡人的血液有这么大功效的，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这特么的还是人血吗？就算孟婆调配的蕴力金丹都没有这么夸张吧？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焦大爷觉得自己不排除一时冲动之下，立马把姜语晴抓过来做个**解剖的可能性。
“你能确定？真的是我的血？”
焦大爷还没问出口，姜语晴已经先行忍不住了。虽然心里头已然有所判断，不过姜陵的这等说法还是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让姜语晴觉得如果不能够重复一次验证一下，就没法子彻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理由。
“没错，主人。您的血液当中含有特殊的味道，这股味道对旁人是否有益，属下无从知晓，但这股味道对于属下，的确是大有脾益，拥有您的血液滋养，属下的修炼速度堪称神速。属下能够自由进出本体，拥有今日之造诣，全托了您的鼎力相助。”
“啊？哦哦，是吗？呵呵呵……”
姜语晴一脸的懵圈外加上大写的尴尬，除了干笑简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她分明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结果连“鼎力相助”这种夸张的词汇都冒出来了，谁能给她科普一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焦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姜语晴的跟前，一点儿也不顾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问题，直接像狗一样绕着姜语晴开始伸长了脖子使劲儿嗅。
姜语晴被他弄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离他远了一些。就看见焦大爷也没有什么追过来的意思，自是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地喃喃说着：
“奇怪，我怎么没闻见什么味道呢……”
姜语晴的额头上登时多出了三条黑线。
“焦大爷，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姜语晴决定尽快转移这个很让她不知道如何应付的尴尬话题，回归正传以免耽搁的时间太久夜长梦多：
“我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让姜陵先往您体内输送一部分灵力，好让您可以借助姜陵的法力召唤出小玉来。到时候，只要小玉还记得她是怎么带着我进来这里的，我们说不定就有希望可以出去了。焦大爷，依您看，姜陵的法力够用吗？”
“够！太够了！”
自从姜语晴第一眼见到焦大爷的时候到现在，她貌似还是第一次看到焦大爷笑得这么开心的样子：
“你这小跟班本事不错啊，比我家小玉的法力可要高多了，要我看，他大概有老子十分之一的功力了，不错，真的很不错，要是真能让他给我输送一点功力，召唤小玉完全办得到。”
“真的？那太好了！”
姜语晴目前严格来讲，还算不上修道之人，毕竟她是一个连总章口诀也只背诵了区区八句，身上一点儿法力都没有魂魄反而还带着伤的存在。所以她对于十分之一还是百分之一并没有多少概念，只是“办得到”这三个字给了她莫大的希望，让她整个心情都随之明朗了不少。
然而姜陵的感受，明显和姜语晴大不相同。对于自己的功力如何，姜陵当然有着相当明确的认知，他一直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鬼界里头至少有三分之二的鬼差，都可以轻轻松松打败他，法力中等偏上的那种，就可以把他分分钟虐得没有脾气了。
但是即便如此，焦大爷居然一张口就说自己的法力只有他十分之一，就这样还很不错，而且听得出焦大爷的口气是真的在赞叹而不是实力嘲讽，这不免还是让姜陵令人吃惊不小。
这位焦大爷，看起来真的很大腕的样子啊？难不成，他也是十二阎罗之一，只比鬼王大人小一级？
他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往深处思索，就有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心里头传出：
“姜陵，这里是鬼界的极北之地，就是凡间传说中的第十八层地狱，在这里，焦大爷浑身的法力都被尽数封住，无法使出力量来召唤他身边的物灵小玉，但若是小玉不出现，只怕我们三个都很难离开这里。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任何法力受到桎梏，使不出来的征兆？”
姜陵不敢怠慢，赶紧收敛了自己的那些心思，专心地和自家主子心灵沟通：
“回主人，属下自觉一切正常，法力并未收到任何禁锢。”
“那就实在太好了。”姜语晴心头一喜，连心头暗语的速度都不自觉加快了三分：
“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好久了，大半夜来到这儿，现在天都大亮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再待下去我不死也得被渴个半死了。你现在将你的功力输送给焦大爷，让他好暂时恢复一些法术，以召唤他随身玉佩之中的玉灵。就是那个玉灵把我带到这鬼地方来的，我想恐怕也只有她知道该怎么出去，所以这件事情很重要，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随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姜语晴内心里那股迫切想要离开的情绪也愈演愈烈。她说到激动处，几乎就要直接喊出声来，幸好最后关头还是被她自己给硬生生憋住了，才不至于在焦大爷面前闹乌龙，又无谓地多生枝节。
“是，主人，属下遵命！”
姜语晴虽然没有说得太过详细，但是关键的几个点倒是全都讲了个清楚明白。姜陵的智商其实也很高，尤其是和姜语晴相处之后，他的智商也伴随着修为一起直线上涨，姜语晴一讲之下，他就已经完全明白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做了。
也用不着姜语晴吩咐，更不需要她转过头来再和焦大爷多说上一遍商量些什么，姜陵已经自己主动开了口，直接冲着焦大爷朗声说道：
“焦大爷，主人已经同姜陵说清楚了一切，让姜陵全力配合您召唤您身上的玉灵。不知姜陵该如何配合您才好？就请您尽管吩咐吧，但凡姜陵能够做到的，姜陵自当不遗余力！”
想不到姜语晴身边带着的这个衣灵，不单只是法力高，连人都这么机灵，真叫人止不住的羡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