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制的防盗门被恶意毁坏到这种程度,基本上是可以排除房主自己的行为,装修时的拆门行为以及恶作剧行为等这几种可能性,就你提供的这些信息来看,入室行窃或抢劫的嫌疑比较大,具体还得结合房东以及现场勘查痕迹等信息来综合排查判断。”
说到这里,方队顿了一顿,脸上却悄然浮现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不过,小沈,你告诉我这些,不是为了告诉我你意外发现了一处盗窃案吧?你是想告诉我,那间平房就是死者许一千生前租住的居所,对不对?”
“头儿,您真是神了!您太聪明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您就全都给猜出来了!”
小沈在那头极其浮夸地一阵儿大呼小叫,弄得方队在手机这一头都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简直那自己这个活宝队员毫无办法。
“别废话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要是这样我都猜不出来,那我就是傻子。”
方队没什么心思跟小沈隔着一个手机瞎扯皮,把手机开了免提,开始拿着口杯去卫生间里头洗漱准备出发,一边直截了当地询问道:
“那间出租屋具体在什么地方?”
“嗯,这是个什么路来着?这样吧头儿,我把手机定位发给你,你看了自然就晓得了。”
小沈算不得什么路痴,只不过这个地方的确比较偏僻,通往出租屋只有这么唯一的一条算得上是路的小道,小道偏生还没有路名,以至于小沈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方队的问题,好在现代科技足够发达。
“手机定位?”方队登时有些犯了难。他现在使用的手机倒是足够先进,性能足够好的,可是这手机到了他手里,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他也就是今年来才刚刚学会偶尔去刷刷微信朋友圈。至于那什么定位不定位的,在他眼中简直是高级技术含量的范畴,想到要来操作,简直比让他去跟持枪歹徒对峙三小时还要一个头两个大。
“头儿,别担心,我就发张图过去,你打开微信看截图,这个没问题吧?”
方队固然很了解小沈,小沈显然也很了解方队。一听方队那犹犹豫豫的口气,小沈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
一句话出口,立马就打消了方队的疑虑,他的语气瞬间便又恢复了常态:
“好,你发过来吧。还有,你通知小董他们,把地址也发给他们,让他们不必到局里来报道了,直接赶往出租屋那里,等我们汇合之后再说。在此期间,你不要离开那里,还有,让屋主也不要离开,等我们去了之后还有一些情况需要跟屋主了解。”
“收到,头儿!”
挂断了电话,小沈不敢怠慢,除了时刻保证这小平房的屋主不会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又迅速地把位置分批发给了一中队所有的队员。
二十三分钟之后,除了小杨以外,其余一干人等全都到齐了。
“小杨昨儿晚上熬了个通宵帮忙整理上个月的案子,今儿早上我醒的时候发现他还在电脑前面忙活,所以我让他弄完之后回家去睡一觉,今天的任务他就暂时不来了。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头儿,您对我们可真是好。”
小沈立马抓住机会拍马屁,不过这会儿大家伙显然都懒得搭理他。
“方队,刚才小沈只是把地址发给我,说是您的命令,让我们直接过来,不过具体什么事儿,他半个字都没说。不知道这里究竟什么地方?您为什么要我们到这里来集中?”
大伙儿都是干这一行的,拖泥带水对于这个职业来说,俨然是一个必须克服的毛病,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基本上除了小沈,其余的人都很不擅长插诨打科多说废话。
听见小董这样询问,看到其他的队员们也都纷纷把视线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方队就知道,小沈处于纪律意识和保密意识,即便知道此事队内成员都可以是知情者,却还是习惯性的什么都没有多说。
“据小沈所说,这里就是死者许一千生前所租住的居所,而且这一处居所昨天夜里刚刚遇到了一些事情,大门被人为毁坏,很有可能是有人入室行窃,屋内是否有财产损失尚未清楚。”
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方队的注意力很快就定格在了小沈的身上,他想起了刚才自己的要求,索性紧接着问道:
“小沈,除了这些以外,房主还说了什么别的信息吗?他统计过自己的财产损失情况了吗?还有,当初许一千租住这间平房的时候,是否是和江楠楠共同居住的?”
“这个我都问过了,房主说,这平房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搬走了,这地方一直都是拿来出租给别人的,最近的租户就是许一千,许一千有没有存放什么东西在这屋子里头,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留在平房内的家具倒是没有什么损失,除了那扇门被破坏了以外。”
“至于许一千,房主说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租房子的,房子租出去才三四天,这期间他也一直没有回来过,只不过是今儿早上想起来许一千的房租还没有给齐,就想过来找他要房租,结果来了才发现防盗门被人给毁了。至于许一千有没有跟别人合住,房主也不知道。”
“讨要房租?”
方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理由似是有些不合常理:
“既然许一千才刚刚过来租住三四天,那他一定是第一次和房东商议租房事宜的了,怎么可能第一个月的房租都还没有交,房东就准许租房者入住自己的房产?拖欠房租的事情一般只会出现在长租户的后续租赁房屋的行为当中,我还没听说过有从一开始签署合同的时候就开始拖欠的。房主是怎么解释的?”
“这……头儿,您的智商一百八,我顶多只有一百,这房主……没解释什么……关键我也没问他,呵呵呵……”
小沈一脸尴尬地傻笑着,心里头很是暗恼自己的智商为何常年掉线,跟着头儿这么久了,每次让自己单独半点事儿,最后一定能够被头儿揪出来自己还有哪儿是缺斤少两,顾头不顾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