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们一阵唏嘘,我感到我的脸颊发烫,连忙道歉:“对不起啊赵老师,这孩子一直这么调皮,又让您操心了,”这话我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继续赔礼:“我明天就让他把作业本买来,真是对不起啊!”
如往常一样,赵老师以一个字“哼”,来结束我们的对话,甩甩手扬长而去,留下对我态度一半一半的家长们。
王太太倒是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大不了,反而安慰我:“方太太,你别往心里去,赵老师一直这样,她就喜欢一天到晚跟着她屁股后面,顺着她的‘旨意’行事的乖巧学生。云勋顽皮了点又怎么了?活泼好动的孩子才聪明呢!孩子嘛,就该有自己的思想,就该有大胆的、叛逆的意识!”
我干笑两声,点点头。我觉得我已经够放任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还要看得开。不过看得出来,她倒是实话实说,她的女儿王明珠就是一个从小被捧在大人手心里的一颗明珠,小姑娘挺我行我素的,个性十足,确实有“大胆的”、“叛逆的”意识……
……
晚上带云勋在学校附近的饭店随便吃了一顿,回家时已经很晚了,我们走到前院的时候齐齐停了脚步,云勋望着小楼里的灯光,转过来对我说:“妈,要不……你把外衣再裹紧一点?还有……你的头发要不先扎起来?”
“怎么?有这个胆改造我,却没这个胆接受你爸的检验?”
“才不是!是爸的审美观有问题!我们之间有代沟,他就喜欢你清汤挂面穿衬衫牛仔裤,这什么眼光嘛真是!”
“那你杵在这儿不进去是为了什么?”
“嘿嘿,妈,其实你心里也害怕爸看到你这造型不高兴,是不?要不你怎么也杵在这?”
我虽然不能否认他说的话,但是我也不能轻易被看穿呀,我说:“我为什么怕,这主意是你出的!你爸怪不到我头上来。”
云勋一脸愤愤地看我,我挑衅地回礼。
就在我们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里面的大门被拉开,方舒冕长身玉立,一脸冷峻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你们还要站在外面多久?”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让我和云勋都低着头像个小学生似的毕恭毕敬地从他身边走过,进了屋。
方舒冕问方云勋:“在外面吃过饭了?”
“嗯。”
“上楼做作业去!”
“哦。”
于是客厅里只剩我和方舒冕,今天他不像往常般谦和闲适。长而直的睫毛下,漂亮的眼睛里,尽是冷冽和犀利。
他在沙发上坐下,冷冰冰地问:“怎么一整天都不接电话?”
“啊?”我赶紧翻出手机,“那个……可能没听见,然后没电了就自动关机了。”
上午做头发时手机放包里没注意,下午又在那样震耳欲聋的地方待着也没注意,晚上吃饭的时候手机电池可能在被打了N个电话后罢工了……
我向他道歉:“对不起啊,舒冕,我不是故意的。”
他缓了缓面色,示意我坐下,等我视线和他齐平时,他死盯着我的头发脸色又冷峻起来,我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勉强笑道:“呵呵,云勋说这个发型使我看上去更显成熟妩媚……”
他倒是很赞同地点头:“嗯,确实如此。”
我听了有些惊喜地看他,却发现他眼睛里根本就没有“确实如此”的意思,仍是清清冷冷地看着我,淡淡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
我有些失望又有些尴尬,站起来,“没事的话我先上楼了。”
“你风衣里面穿的是什么?”他跟着站起来,忽然问道。
我的手下意识地抓紧领口,“没……没什么啊。”突然发现有歧义,红着脸纠正道:“我说错了,不是那个意思,就穿着平常穿的衣服。”
他走近,径直解开我腰带上打的蝴蝶结,掰开我的手指,我的手指迅速自发地下移了一点又抓紧布料。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做了坏事被发现的感觉,心里忐忑不安,目光也闪闪烁烁。明明没什么呀!不就是穿得稍微暴露了那么一点点么?
解除了腰带的干扰和手指的防备,我的外衣就像是敞开的门窗,昭显着内部的装饰。他慢慢拉开我的衣领,拉到锁骨,然后往下,再往下……还没看到衣料……他的眼中不出我所料地开始酝酿出怒气。
“你的意思是,你平常都穿超低胸短裙吗?”
“我……我不过偶尔穿了一次,就为了给云勋的演出捧场……”
“你是告诉我,你今天穿着这么暴露的衣服,出现在横汾路小学的全体师生家长面前?”他说着拂开我挡在前面的手,轻易地褪下我的风衣,于是我贴身穿着的这件小礼服完全曝光在他的面前。
要命的是,我的后背除了两根细细的绑带,整个儿还是露着的……
看着他像是要杀了我似的眼神,我心里暗自腹诽着,还不是你儿子想把我打造成“辣妈”“潮妈”惹的事吗?但仍讨好地抱他,有些撒娇地说道:“舒冕,你看,我放下的头发正好挡着背部,遮得严严实实的!还有,我几乎全程都穿着外套,根本就没暴露到皮肤!你就别生气了嘛!”
他看着我,突然轻叹一声,然后所有的怒气就随着这声轻叹而消失殆尽了,拉着我坐下,语气温柔:“宝宝怎么样?今天乖不乖?”
我舒了口气,偎在他的怀里点点头,“嗯,他一直都挺乖的。”
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肚子上,有些失望地问:“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扑哧一笑:“他满打满算不过才两个月,能有多大动静?”
他也笑了,拥着我静静地坐着。我把玩着他精致的袖扣,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今天还睡书房?”
“嗯,怎么了?”他埋进我的肩窝嗅我的头发,亲吻我的耳垂,然后故意使坏,轻轻往我耳蜗里吹气,“忍受不了独眠……想要……嗯?”
我的心漏跳一拍,迅速红了脸,又不甘心每次都被他这么取笑,咬咬唇,双臂勾上他的脖子,然后直起上身搂紧他,装作不经意地磨蹭他的胸膛,而后双腿分开,跪坐到他修长劲瘦的腿上,故意用柔媚的声音有些哀怨道:“是啊,怎么办?人家不想独守空房……”
我一边说着撩拨的话,一边还悄悄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缓慢游移,这么贴身的距离,我很清晰地看到,方舒冕的喉结在迅速上下滑动,看到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他竟然有些狼狈地别过脸去。
一直以温婉贤淑形象示人的我,对自己稍显“浪荡”的行径竟然油然而生出一种自豪感,为自己能轻易勾引到他而感到无比的得意……
方舒冕突然低头在我的锁骨上轻咬了一口,我惊呼,嬉笑着推他,要起身,他按住我,音色和刚刚看我的墨色眸子一样,染上情欲:“安琪,一直以为你是位天使,没想到是只妖精。”
他低低地说着,气息拂在我的皮肤上染红一片。手也不闲着,从我裙底下伸进,我笑着大叫,使劲挣扎,他却不给我逃开的机会,深渊似的眼睛里满是揶揄,笑着说道:“你挑起来的火,你不负责灭么?”手指一用力,我再次尖叫一声,双腿却情不自禁地缠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