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两个耳光

    我深呼吸一口气,冷冷地看向她:“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弃我的孩子?就凭你编导出来的荒谬闹剧?”

    因为惧怕非议并且还是莫须有的罪名,而舍弃自己的孩子,不配称“母亲”二字。

    威迫一个母亲放弃自己的孩子,也只有眼前这位曾经这么干过的云裳会如此。

    我想起自己从半山腰上滚落下来的那一日,最亲的家人朋友纷纷赶来看我,我有孕的消息,让他们对这个未出生的小生命是何等的期待!连他们都如此,更何况我?

    手指抚上小腹,我在心里道:亲爱的宝贝,妈妈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云裳脸上的笑容褪去,惊异地望着我:“你不在乎舒会颜面扫地?也不在乎沈尧会声名狼藉?我竟不知道,你居然这么自私!”

    我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气,来缓解心里的气闷。为什么和这个女人交流如此困难?

    “云裳,方舒冕是怎样的一个人,你不比我了解得少。我相信,当初你和他在一起,就是被他的冷静和睿智所折服,现在的他早已过了年少冲动的年纪,更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定我的罪。并且我明确地告诉你,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容不得别人来破坏!我是方舒冕的妻子,他不会撇开我而选择相信一个惯玩这种把戏的陌路人!作为丈夫,他不会容忍妻子的名节因为别人的刻意陷害而受辱。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

    我语气坚定,传达给云裳这样的信息:方舒冕非常爱我,从不犹疑地信任我,若我受辱他定会出面帮我摆平等等。

    其实我心里远没有语气上的坚定,我知道方舒冕对我的感情,但我不知道一旦遇到误会之类,他还会不会像我说的这样,无条件的信任?

    而故意重读“妻子”、“丈夫”、“夫妻”等词语,旨在提醒云裳,他不属于你,请你别肖想了。

    以为让我打掉孩子就能重回方舒冕身边,当男人的爱只由孩子维系吗?还有,当云勋和云娉不存在吗?

    于是,那个丰姿冶丽的身形开始笼上阴霾。

    我说:“至于沈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而且我相信,像盛都这样大的一个娱乐公司,既然签下了他,还破例为他举办大型的欢迎宴会,自然是知道他的价值,没有人会做亏本的买卖,盛都还没在沈尧上收回投下的本钱,又怎么会轻易地放弃他?”

    看了眼不省人事的沈尧,我继续分析道:“另外一点,沈尧是盛娱旗下的艺人,盛娱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它怎么会允许别人栽赃陷害自己的艺人?你想,要是我告诉盛娱,沈尧的声誉是被你——云裳给破坏掉的,你觉得盛娱会袖手旁观,默认这件事的走向,而不追究你的责任?我觉得,一个连同门师弟都陷害的人,她的人格很有问题,介于此类事情曾时有发生,盛娱也许不会再倾向于你。要知道,你的当红影星的地位,是盛娱给你的,它既可以给你,也可以收回。所以,这种引火上身牵连到自己的事情,你确定还要做?云裳,谁胜谁败,还是未知数呢!”

    其实,我并不确切地知道盛娱对沈尧或者对云裳的态度,但我依旧用很断定的态度慢条斯理地说来,加深可信度。

    云裳那双被深紫色烟熏妆覆盖的眼睛始终艳冶冷漠,似乎我的话没对她起到什么作用,她冷哼一声,说:“想不到你嘴皮子倒是利索得很,先前倒是低看了你!”

    话锋一转,她把不可一世的高傲尽显无疑:“我今天这个地位,谁敢动我?也不打听打听我的背后是谁在护着!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你想和我斗,还嫩了点儿!”

    那张冷艳的脸庞寒光凌凌,目光再次扫过我的小腹,“这个孩子是不是舒的还说不准,也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给舒戴了绿帽子,还趾高气扬,如此骄纵!我想,男人最忍受不了的,莫过于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种,而自己还当成亲生的娇生惯养了这么多年!哼,要是我在舒面前煽动一下,再给他看这段视频,效果可能比只看视频好得多,你说是不是?”

    我听了心里怒火中烧,真正明白什么叫无中生有、颠倒黑白!

    她轻蔑地看我一眼,眼尾妖娆地扬起:“就算这孩子是舒的,也是像刚才乘沈尧喝醉爬上他的床一样,爬上舒的床怀上的!”

    我听了这话反而笑了,嘲讽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为了嫁进豪门,用卑劣的方法诱得神志不清的方舒冕和你上了床?说到下贱,谁能及得上你的万分之一?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不顾廉耻……”

    我似乎说中了她的痛处,她眸中光芒大盛,不等我说完,甩手就给我一巴掌,我没料到她会恼羞成怒,所以没有来得及闪躲开。她用的力道之狠,让我的左脸颊几乎瞬间就浮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

    似乎有液体流了下来,我伸手去摸,竟摸到几条冒着血的痕印。可恶!这个女人竟然反戴戒指!说明她来这里的时候就准备着给我一巴掌以泄心头之恨了!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招她惹她了,让她这样嫉恨我,难道是因为嫁给了方舒冕?如果当初的她选择留下,哪里还有今天这一幕?我想起有一句话说,女人何苦难为女人。是方舒冕执意娶了我,是方舒冕不愿和她再续前缘,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错!她为什么死盯着我不放?

    胸腔里的火团烧得太过旺盛,使我已然失去平静,我半眯着眼睛盯着她,然后,把捂着脸的手移开,狠狠地把这一耳光还了回去。

    我算不上是纯良的人,既然她让我破了相,我又何必为她考虑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值多大价值?我手上同样戴着戒指,只不过没有她的形状怪异、棱角多得天理不容,力道再大也只不过给她轻轻擦了条印记罢了。

    那声脆响震惊了她,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敢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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