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眉头皱成一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忽然脑中一个伶仃,那则广告!那个我从未听说过的牌子的奶粉!整个广告中,云娉一直在喝那个所谓的牛奶!
我恨恨地说:“爸爸,我觉得我们方家应该撤了对林氏的投资,以爸爸在林氏大股东的地位,带走几个主要股东和精英团队简直易如反掌的事!还有,必须曝光云裳的身份,把她亲生父亲和那位人尽可夫的妓女的风流逸事,如实告诉公众!让林氏的股票一路跌到底!还有,云裳的养父母也不能放过,云家培育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儿!让大家都来看看!看他们还有脸在人前行走!”
公公听了我的话,没有丝毫犹豫,说:“就如你所说的去做。”然后唤来他最信任的下属,细细叮嘱了一番。
在云娉出事前,这些想法我从没有过,但今天,无论谁说我恶毒,我也要把这些付诸实施,我真的是对这个女人太容忍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过度的忍让换来的是什么?是云裳她太猖狂!
这个女人,被几大家族打压,被公司冷藏,被小明星联合整治,声名狼藉,没有一蹶不振,还无所不用其极,竟然利用我的女儿来赚钱!
连明星代言虚假产品一样会论罪都不管了,只要出名,只要还能在荧屏上出现!
继我失去刚成型的孩子后,这是我另一个孩子出事,云裳,我该好好跟你算一笔账了。
云娉开始说起胡话:“云阿姨,你不是说只要喝了牛奶就带我去妈妈那里的吗?”
我心里大痛,寒声问了句:“方舒冕知道吗?”
一屋子的佣人都噤声,公公叹了口气:“舒冕去外地洽谈合作适宜,云勋兄妹现在都是住在我这儿,舒冕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想等他回来再说,怕他心急,在回来的路上出什么事。”
我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问:“爸爸,云娉怎么会被云裳带走?这儿这么多人,难道连个孩子都照顾不了吗?”
那些佣人的头垂得更低,我说:“不尽职的人不如都撵走吧,留在身边反而坏事!今天是过敏发高烧昏迷不醒,以后呢?是不是……”
我哭了出来,公公忙拍着我的背安慰道:“好了好了,爸爸该给你和云娉一个说法的,一定不会少,别担心,云娉一定会没事的。都怪爸爸,忙生意疏忽了云娉,今后,爸爸都把她放眼皮底下,我看谁敢动我的宝贝孙女一下!”
我还是哭,公公说都怪他,是他忙生意疏忽了云娉,可是,最该怪的,不是我自己吗?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人,没有陪在女儿的身边,才导致她出了这事!
一整夜,我都坐在云娉的床边,不停地用冷毛巾给她降温,白医师也一夜没睡,守在云娉身边。公公这一夜也没睡好,不停地起身过来看一下,问问我和白医师云娉情况怎么样。
而方舒冕,他却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心安理得地忙他的工作!每一次他的孩子出事,他都不在身边,他甚至都不知道!想到这,我只觉心里怨恨不已。
我知道明天早上云舒有例会,方舒冕是从不缺席的,他一定会一早赶回Z市。
我心里有了一个想法,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这个想法也变得越来越强烈,我起身去了书房,打印了一份文件-
云娉的烧终于在天亮之前退了,中途醒来一会儿说话也很清晰有条理,我略略放了心。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让管家送我到云舒广告公司。
在公司大楼前,我静立了一会儿,这里,我足足有两个月没有来了,两个月,足以发生许多变化。
我走了进去,保安先是惊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忙道:“乔总,早上好。”
“嗯,早上好。”我点点头,快步穿过大厅。大厅里一些云舒的职员跟刚才保安的神情一样,都是先惊异地看了我一眼,又忙和我打声招呼。
我微笑着回应他们的问候,然后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
云舒公司所占的地方不大,也就几层楼,一般员工走走楼梯就可以了,这座电梯是直达方舒冕办公室的。
我推开他办公室的门,很好,没人。
我快步走向隔壁会议室,推门而入,其实“推”可以换成“砸”,用的力道之大,让大门“砰”地扇向另一边,所有正在开会的人都被惊了一跳,纷纷抬头看向我。
沉默片刻后,他们开始轻声议论:“是乔总!”
“乔总回来了?”
“她看上去脸色很差。”
“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我扫了一眼与会者,在这些有些惊诧有些惊喜的目光中,竟然看到了安静瞪大了的丹凤眼,心中微微不快,她还真的来云舒,真的进了高层!
安静旁边便是首席,坐着的是方舒冕,他原本静静听着下属的汇报不置一词,我的忽然闯入打破了他的沉稳,他看向我的眼睛像黑渊里升起明月。
但这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下面是淡淡的青影,仿佛一夜没睡,一向光洁细腻的下巴上,竟冒出一些短短的胡茬!他从来都是仪表堂堂的样子,一派天成的尊贵,什么时候,也有这样不完美的一面?我心里竟涌起类似于心疼的情绪。
可是,我没忘了来这儿的目的,敛去一切复杂情绪,我径直走到他面前,重重地把一张纸拍在他面前,冷声道:“签字!”
也许,云舒的员工从没见过我这样盛气凌人的一面吧,一时间,会议室悄声一片,我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而方舒冕在看到白纸黑字上的几个加粗大字后,脸上的喜悦神情蓦然消失不见,被冰寒冷意替换。
我听见靠近我们的几个总监倒吸一口气的声音:“离婚协议?!”
我回头对他们微笑:“不好意思,结婚时没有请你们喝喜酒,离婚我一定办得热热闹闹的,大摆筵席邀请各位,还请届时赏脸参加啊!”
他们不因为我的微笑就放松自己,反而每个人都是那种带着惶然的表情看着我,仿佛我说了件多么令人震惊的事。
我依然微笑着,却感到慑人的气压慢慢将我罩住,我的微笑维持不住,回头看向慑人气压的来源处。
方舒冕的眸子里,正酝酿着一场风暴,深黑色的眸子此刻看来像是漩涡。我微微颤了一下。他慢慢站起,“乔安琪,你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触碰!”
我不屑地嘲讽:“方总,你的底线在哪跟我无关,你同样三番五次地触碰我的底线,既然我们都看对方不顺眼,何不给个痛快,放对方自由……”
话没说完,他狠狠地把离婚协议撕得粉碎,一时间,我视线里全是纸屑。我气道:“你做什么!”然后翻包,离婚协议又不是只有一张。
方舒冕突然一脚踹翻椅子,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我以前真的是太由着你了!”他的声音冰寒得彻骨。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大力把我带出会议室,径直往前走。他的手掌像是要把我的手臂掐断,我痛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他的力气却丝毫不松懈,一直紧紧箍着我。
我又气又急:“方舒冕!你要带我去哪!”
他不理会我的挣扎和打骂,一路上都不再说一个字。然后动作毫不轻柔地把我塞进他的车,落下锁。让我连跳车都没有办法!
而即使落锁了,他开车时,另一手仍然箍着我的手腕,我拼命挣扎都挣脱不掉,只能哭着大声骂他。
方舒冕的车很快抵达目的地,竟然是方氏酒店!我脑中一下子转了几个想法,他要和我一起吃饭?这怎么可能!还是,他要把我的行李强行带回家?
他依旧沉默着,把我带到我住的那间房,刷卡,开门。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怒道。
他箍着我,直接走向卧室,我心底一惊,“方舒冕,你放开我。”
他这时才回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放开?”
下一秒,我被他狠狠地摔到床上,我的头毫无防备地在金属小闹钟上磕了一下,一阵金星流转,痛得紧闭上双眼。
再睁眼,竟看到方舒冕正在脱自己的衣服,他看向我的眼睛没有丝毫温度。
我惊慌地踉跄着爬起,却被他重重地压下,我气急,再加上慌乱,不停地捶打他,说话也断断续续:“方舒冕,你要干什么!滚开!”
他对我的骂声和反抗毫不在乎,只是用力撕扯着我的衣服,我大惊失色:“方舒冕!我们是要离婚的关系!你现在的行为是强暴!”
方舒冕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强暴?”然后用温柔得令我害怕的声音道:“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我现在要和你做的事情,是履行夫妻间的义务!”
“你混蛋!”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徒劳地挣扎。
他一定是在报复,根本没有一点前戏,就直接进入,像是要狠狠地贯穿我。
我在那一刻哭了出来,不是因为他的粗暴带来的干涩的痛,而是因为委屈,累积了这么久的委屈像寻找到发泄的契机,漫无边际地将我吞没。
我别过脸去,不再看压在我身上施暴的男人,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下。